似乎開學(xué)的第一天,同學(xué)們顯得異常興奮,難道是新班級的緣故嗎?我向來沒有什么大悲大喜,今天若是有的話,就是陳亦風(fēng)也在這個班集體,十幾年難得的對班集體有了特殊的理解。
不過,我對他沒有占有欲,我看著他心情就會好而已,覺著飯可口,連討厭的作業(yè)都看的順眼起來了。對,你沒看錯,我不喜歡寫作業(yè),也不喜歡讀書??墒俏椰F(xiàn)在除了認真讀書,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何況,我似乎也沒有特別喜歡的事情,除了陳亦風(fēng),那是我對自己深深的認知。
從高二開始,每天的晚自習(xí)得到十點,也就是說得多熬一節(jié)課。我習(xí)慣地看手表,媽呀!九點十分,以前下晚自習(xí)的時間,今天還有一節(jié)課呢?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唄。
我撕掉一顆喔喔奶糖的糖紙,然后放到嘴巴里。也許現(xiàn)在好多人都不曉得這種糖,但在當時,還是非常多的,我每次買的都是原味的,一包只有一種口味的那種。當然也有混合口味的,沒差沒差了,個人習(xí)慣而已。
同桌看著我,道:“你還挺有閑情逸趣,別人都在努力學(xué)習(xí),你還有時間吃糖?!?p> 吃東西的人可多了好嗎?只是我坐在你旁邊而已,看得清楚而已。話說,你有必要這么看我不爽嗎?你還是一男生?。∥沂钦娌恢浪麨槭裁纯次也凰?,不過看人不爽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緣故。
比如我就看不慣陳墨,嘴巴大不說,還矯情。當時,我是深深地體會到男生分不清綠茶的痛苦了。有一次,班級里打掃衛(wèi)生,本來是一個班集體的事情,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也不知道老師怎么分的,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打掃教室外面的花壇,就是撿垃圾而已。好吧!我接受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不允許我矯情??赡魏蝿e人是啊,自己不做,還在那兒指揮我。我也不是吃素的,道:“陳墨,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能力還沒到能指揮的水平,你現(xiàn)在就處于執(zhí)行命令的水平。老師讓我們倆一起撿垃圾的,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說實話,老師把我們分配在一起干活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好一個人做完的打算了。奈何這位小姐一直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說話指指點點地,實在是不想忍下去了。
這位小姐怕是沒有人這么對她說過話吧!畢竟也是班花,一下子哭了。這就是一祖宗啊,哭,男生會哄你,我可不會,我沒有那閑心思。
這不,老師看到了哭哭啼啼的陳大小姐,我又不是那種玻璃心的人。好吧,老師作出取舍了,對我批評了一番,同學(xué)之間要互相幫助,相親相愛什么的。我向來習(xí)慣了這種偏見,聽話的孩子就說的多一些,批評的多一些,世人只會以為他們不在意而已。
我淡淡地對老師道:“老師,我這個人喜歡獨處,以后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干的來的。”
老師語塞。
至此之后,教室外面的小花壇被我承包了一年,我是真不知道在高層班級的那些學(xué)生每天怎么那么多垃圾可以丟,每天都有我的工作。
再后來,陳墨和其余地幾個學(xué)生一起做事情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是這種情況,一般情況下,和我一樣被老師批評了,都忍了。只有一個叫做白羽的女生道:“老師,你教育錯了吧!她都多大了,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她哭了,我就欠了她的。我這還一肚子的火呢?前面不是也有幾個和她一起干活的人,為什么都是她哭了,也沒見著那些人和別人干活,其他的人哭??!再說,我最討厭這種人了,你要是不能做就說啊,當著老師的面要干活,來了之后就指揮起我來了?!?p> 說的老師一愣一愣的,我當時聽著,心里為這白羽姑娘鼓掌。
說實話,老師不是不知道她的為人,只是老師的原則一般是息事寧人,誰都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老師們也不覺著批評幾句有什么不合適的。
此后,我對這陳墨姑娘一直不待見,只是性格不同,相處不來。
回過神來,對同桌說:“吃一顆糖,似乎沒犯法?!笔抢?,我有時候說話挺毒的,這是我一般的說法,說的重的話,會噎死人。可那樣也會得罪人,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觀點,盡量保持著客氣。
那人愣了一會兒,盯著我看,看得我發(fā)毛。
哎,我道:“同學(xué),你要是看不慣,眼睛往那邊看,再忍幾天,就會換位子了?!?p> 媽呀,我轉(zhuǎn)頭一看,身旁站著一個人,是萬旭陽,看著我,道:“哎呦,程簡之,你還真的念著陳亦風(fēng)的位子呢!”
你聽清楚前面的話了嗎?我念著什么位子了。畢竟她也是陳亦風(fēng)的朋友,不好說的太過,道:“萬旭陽,我想應(yīng)該是你的語文有些差,理解錯了。”
可是我忘記了,萬旭陽是真的語文不好,還被老師批評了好幾次,當眾廣而告之:“萬旭陽,你什么時候語文學(xué)明白了,你這智商得突破一百四?!?p> 只是我后知后覺,這點小事怎么會記得清楚。
萬旭陽盯著我,眼底說不出的怪異,又轉(zhuǎn)化為常態(tài),道:“陳亦風(fēng)是我哥們,要不我跟他說說,將那個位子讓給你?!?p> 我一直坐在那個位子,剛開始是隨便一選,后來也不想拿著書搬來搬去,后來發(fā)現(xiàn)那個位子的精妙之處:老師不會特別關(guān)注那里,視線又是特別地好??晌乙矝]說那位置是我的呀!哎,搞不懂為何有這番說法了。
我無奈道:“我這個位置挺好的,換來換去麻煩地緊?!?p> 上課鈴聲想起,萬旭陽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那眼神怎么那么怪異呢?我向來不會揣測別人的心意,你告訴我了,我便信,如若不然,我是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小老頭來了,不過他姓吳,以后叫他吳老師吧!
吳老師走上講臺,面向班集體,問道:“已經(jīng)一天了,同學(xué)時間相處地怎么樣?”
這話,一天能相處咋樣,能喊出名字已經(jīng)是不錯。
人群嘈雜。
吳老師聽不真切,拍手道:“這樣吧,你們自薦或者舉薦他人?!?p> 此時靜悄悄,忽然,有一人舉手了,老師讓他到講臺上來說。那是萬旭陽,他道:“我自薦我自己當班長,我高一得時候已經(jīng)有當班長得經(jīng)驗了,若我能繼續(xù)當班長,以后定當盡心盡責為班級服務(wù)?!?p> 他勇氣極佳,且不說他敢于表露自己的心思。班長這可不是什么好活兒,得比班上的人干地多一些,遇到事情的時候第一個被吼。比如,打鈴老師進教室,班上還沒安靜下來,第一個責怪的是班長,怎么還這么吵。但是班長又是福利最多的,比如,和老師關(guān)系最好的就是班長,班上的忍也會討好班長。為什么要討好班長呢?在寄宿學(xué)校,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呆在學(xué)校,總是想著出去的。這時候,討好班長,更容易得到請假條。更主要的是學(xué)校的飯菜是真難吃,是個人都想出校門換點口味。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
下面一片掌聲,連我都意外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競選。高一還有幾個競選的,如今,就這一個了。
接著,根據(jù)自薦與推薦的,我依舊是那個學(xué)習(xí)委員。一般來說,這是可有可無的職位。畢竟有各科的課代表,我又素來與眾人疏離,更是可有可無了。
體育委員,長的很健碩的小伙子,又黑又高,叫做張偉。
文藝委員,陳墨。學(xué)生時代,沒有才藝的,對這個職位真是敬而遠之,陳墨還是有實力的,唱歌跳舞樣樣俱全,實至名歸。
接著就是各科課代表了,別的不怎么清楚,畢竟和我沒多大關(guān)系,物理課代表就是周鵬,他原本就是吳老師的學(xué)生,物理單科成績一直是第一名。本來也沒多大關(guān)系,可他就坐在我旁邊,更何況,我又不是聾子。
選完了之后,鈴聲想起,總算是放學(xué)了。想想,在教室里一天能做十幾個小事,也只有學(xué)生時代才有這種毅力。
我等他們走地差不多的時候,我再出去。畢竟剛放學(xué)那會兒會很擁擠,同桌也沒讓我起來,就坐著唄!
我離開教室門的時候,我的鞋后跟被人踩掉了?,F(xiàn)在雖然很熱,在學(xué)校穿著休閑鞋比較方便,沒有穿著涼鞋。我回頭一看,竟是陳亦風(fēng)。虧得教室樓的燈都熄了,要不然我此刻的臉色怕是不能見人了。
他趕忙道:“不好意思,我剛不小心踩到的?!?p> 我搖搖頭,道:“沒事,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鞋跟經(jīng)常被踩掉,可能是穿了不合適的鞋子了。”說完便拉上鞋后跟。
他怔怔然,愣了一會兒之后,道:“經(jīng)常被踩掉嗎?”
這句話似乎沒有那么難以理解,卻能感覺出來他一臉錯愕。道:“還好,也沒有經(jīng)常?!?p> 他抓著頭道:“你好,程簡之,我叫陳亦風(fēng)?!?p> 我早就知道你叫陳亦風(fēng)了,你怎么知道我叫程簡之。也是,班主任點名的時候,我是第一個,能不矚目嗎?
我微微笑道,只不過沒燈,看不清,道:“你好,新同學(xué)。”
這是萬旭陽過來了,道:“陳亦風(fēng),你說你,也不等等我。”
……
哎,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是回到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