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芊乖巧地依偎在冷澤宇的臂彎中,冷澤宇側過頭看了看她,平淡地問:“沒有朕的命令你怎么敢從金陵臺下來?”
安錦芊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道:“怎么?陛下要責罰臣妾嗎?若您真要責罰臣妾方才也不會允許臣妾這樣做?!?p> 冷澤宇笑了笑,淡淡道:“你們安家的人個個膽大?!?p> 安錦芊立即接過話:“那皇上喜歡臣妾這樣膽大的女子嗎?”
“呵。”冷澤宇嗤笑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用食指挑起她的一縷青絲,似笑非笑道,“即日起回后宮吧!”
安錦芊欣喜若狂,連連道:“謝陛下?!?p> 接下來兩人又溫存了一番,臨了時安錦芊問:“陛下還歸席嗎?”
冷澤宇聞言臉色頓時黑了,他冷冷道:“不了,你退下吧。”
安錦芊穿上宮女的衣服便離開了紫宸殿,她趕到倚梅園時宴席已經(jīng)散了,實際上皇帝離席后大家便沒了興致,在座的眾人與許長寧也話不投機,他們只是禮節(jié)性地稍坐了一會兒便帶著各自的家眷告辭了。
“哼,這么多年你還是那性子?!卑插\芊站在一株紅梅后忍不住挖苦道。
許長寧冷冷地朝那兒掃了一眼:“看樣子你的計劃成功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了吧?”
安錦芊嬌笑著從梅花樹后走出來,她爽快道:“當然。他就在金陵臺的地底下?!?p> 許長寧蹙眉,不悅道:“你在說什么胡話?”
“那日你夜探金陵臺,行至后園時應該看見一口枯井,下到那井中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許長寧對此半信半疑,他威脅道:“你要是膽敢騙我,我一定割了你的舌頭?!?p> 安錦芊并沒有被他的狠話嚇到,反而自信且從容地沖他笑了笑。
當日夜里許長寧又偷偷跑到金陵臺上,他拿著安錦芊給他的圖紙順利地找到了后園的那口井,他剛走到井邊卻聽見有人正朝這邊走來,為了不暴露身份他閃躲到一顆大樹后,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許長寧探出半個腦袋去觀察園中的動靜,只見一個小孩走到井邊,謹慎地看了看四周后便拽住井口的一繩子溜了下去,許長寧滿腹疑惑:這孩子是誰?他是如何知道這口井的玄機?他與安瑾琛又是什么關系?許長寧打算緊隨其后,一探究竟。
“哥哥,今日只有一個饅頭?!崩潢卦乱贿呎f話一邊從懷里摸出一個白饅頭。
安瑾琛氣若游絲,費力道:“我...我吃...半個就好?!眹篮亩鞜o疑加劇了安瑾琛生命衰竭的速度,他有好幾個夜里差點兒就挺不過去了,但一想到冷曦月便又覺得世上還有所留戀,他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等待著她每日的到來,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虛弱得說不出話,即便是看她一眼也是滿目欣喜。
冷曦月能感覺到今夜的安瑾琛很疲憊,他耷拉的眼皮好像就要合上一般,鼻尖的氣息也越來越淺,雖然不知死亡為何物,但她見安瑾琛這副模樣卻覺得十分恐懼。她帶著幾分哭腔央求道:“大哥哥你別睡。”說罷她將帶來的十幾根蠟燭盡數(shù)點上并繞著安瑾琛整齊地擺成一個圓形。
安瑾琛勉強抬了抬眼皮,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
冷曦月伸手抱住安瑾琛的細腰,她將左耳貼在他的腹腔上,誰也沒有說話。
“瑾?。 痹S長寧迎著燭光看清了被綁在木樁上的人,驚訝地叫出了聲。
冷曦月被這一聲嚇得松了手,怯怯地立在安瑾琛身邊。
“小...小點聲,別...別..嚇著...她?!卑茶鄶嗬m(xù)續(xù)地說完這句話便兩眼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