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嘿嘿嘿,小仙兒你莫氣莫氣,我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嘛,誰知道這個國師的口味如此獨特,要手底下的人穿這么奇怪的衣服,顧兄你說是不是?。俊?p> “哼,早知道就不該相信你。“
看著倒了一地的侍衛(wèi)和侍女,卻沒一個身上穿的衣服是能看的,不是露胸露腿就是露腰露背,三人一陣嫌棄。
倒也不是他們迂腐保守,實在是這些下人的衣服太省布料了,蕭彧都有些看不下去,更別說顧南弦這種從小受禮樂文化熏陶的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穿得好點的侍衛(wèi)頭目,但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異味直接把笛弦兒給熏吐了。
“這人是多久沒洗澡了,這么大味道?!钡严覂耗笾亲佣加X得難聞,干脆躲遠(yuǎn)一點。
蕭彧卻是絲毫沒有心理負(fù)擔(dān)地把他的衣服扒了下來然后穿上,還故意往他們這邊靠了靠,笑道:“要我說你們這些王子皇孫就是嬌氣,連這么點小小的困難都克服不了,日后還怎么行走江湖?”
“君子正衣冠,方能行其事,怎可置身于污穢?”顧南弦從小接受禮樂教化,養(yǎng)成了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潔身自好的習(xí)慣,看到蕭彧的動作下意識就往旁邊躲。
“你們兩個趕緊啊,穿上這些衣服我們就能出去了?!?p> 蕭彧注意到顧南弦的小動作,心中邪念頓生,他平日里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一副自詡謙謙君子的模樣,于是站著不腰疼地催促道。
值得一提的是,當(dāng)下最“體面”的衣服正穿在他身上,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他倒要看看顧南弦會怎么選擇。
“這……”
笛弦兒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顧南弦,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倒是沒什么,就連乞丐服都穿過,露個胳膊露個腿的對她來說問題不大,但顧南弦會愿意穿這種袒胸露背的衣服嗎?她拿不準(zhǔn)。
然后,在兩人震驚至極的目光中,顧南弦與一位侍女互換了衣衫!
換完之后他還頗為滿意地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停在兩人面前,淺淺一笑,那模樣像極了一位嬌羞的女子。
看著眼前這位“絕世美女”,笛弦兒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蕭彧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他想過無數(shù)種情形,但就是沒猜到顧南弦竟然會穿侍女的衣服!而且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穿起女子的衣服來竟然絲毫不顯得違和,甚至,意外的有些好看。
“你們怎么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哦,你們別誤會啊,我只是看這件的布料多些才拿來穿的,要是奇怪的話我馬上換掉?!?p> “不奇怪不奇怪,南弦哥哥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嗎?不奇怪就好?!?p> “小時候就聽宮里的人說皇上生了位比公主還清秀的皇子,現(xiàn)在一看,果然不假,嘻嘻?!?p> “弦兒,你又貧嘴?!?p> ……
蕭彧實在沒眼看他二人,于是主動去做了收尾工作,挑了三人穿上他們的衣服拖回他們的關(guān)押之所。只要有這些人在,他們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一炷香后,一行人鬼鬼祟祟地從國師府的花園中摸過去,正是剛從牢中脫身的蕭彧三人。
雖然三人的目標(biāo)不算大,但為了保守起見,他們走路時都運著輕功,就算有人從旁邊經(jīng)過,也只會以為是一只貓跑了過去,不會起疑。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
走著走著,前面帶路的蕭彧忽然停了下來,面帶嚴(yán)肅地問道。
“這一路上,太安靜了?!鳖櫮舷绎@然也早有此慮,輕聲道。
按道理來說,堂堂一個國師府,守衛(wèi)應(yīng)該極其森嚴(yán)才對,可他們從監(jiān)牢中逃出至今,少說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除了門口的守衛(wèi),連一波像樣的巡邏隊伍也沒遇到過,是該說他們的運氣太好呢,還是該說國師府的守備太過松懈?
出現(xiàn)這種情況,表面上有兩種可能:要么就是國師府的人已經(jīng)知曉他們越獄,并且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在此地伏擊他們;要么就是國師府中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府中之人自顧不暇,自然無人理會他們。
至于其他可能需參考天時地利人和因素,無法準(zhǔn)確推測,如果出現(xiàn)就只好見機(jī)行事了。
國師府的建筑構(gòu)造雖復(fù)雜,占地卻不大,在這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里他們?nèi)艘呀?jīng)快走遍這塊地界了,但依舊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所以第一種情況顯然不成立,那么,就只剩第二種情況了:國師府今夜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這種可能對他們來說是極其有利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走。
“這對我們來講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笛弦兒剛想道出心中所想,突然旁邊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幾道碩大的魔影張牙舞爪,魔焰滾滾,不多時就已經(jīng)覆蓋了半邊天空,竟有將整座府邸都碾壓之勢。
難道是他?笛弦兒有些緊張起來。
不知道他的傷勢好轉(zhuǎn)了沒?最后斬破幻境那一劍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有些心里發(fā)怵,就連余波都恐怖如斯,執(zhí)劍者的修為恐怕已經(jīng)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了。
如果此人就在國師府中,那他不是危險了?
她現(xiàn)在對他的心情很復(fù)雜,按理說,他折磨了她這么久,她是應(yīng)該恨他的,但是想起上仙宮前他對她的救命之恩,以及最后幻境破碎之時他將她護(hù)在身后的舉動,她就有些動搖。
“看來是府中出事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可以趁亂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笔拸吐暁g呼了起來。
“不,我們不能走?!钡严覂核妓髁季茫K于下定決心道。
“為什么?這么大好的機(jī)會不走難道還留下來吃夜宵?”蕭彧有些摸不著頭腦。
“葉無痕還在里面,我要去救他?!?p> “葉無痕?!他怎么會在里面?他不是救了你嗎?難道自己沒逃出去?”
“別問那么多,就一句話,人,救還是不救?”
“救!既然他救過弦兒的命,那我們也還他一個人情?!笔拸€在游移不定,顧南弦卻是率先出聲道。
“既然你倆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自己跑路啊,走吧走吧,去會會國師府的人?!笔拸獰o奈地攤攤手,他向來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朋友之事,不可不幫,這是他一貫做人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