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怎么會沒死!”
他明明已經(jīng)將人的心臟擊碎,意識也擊潰了,就算是修真者也該因此而死,這個人怎么還活著?
抹去嘴角血跡,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微晃著站了起來,她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笑道:“意外嗎?”
對方錯愕的向后退去,同時警惕起了四周,雖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但這反應(yīng)成功的救了他一命,讓他與頭頂落下的爆破符擦身而過,那符咒在他腳下炸開,地上瞬間便多出一個深坑。
“你這準(zhǔn)頭真是越來越爛了?!扁榭人砸宦暎砩系膫跐u漸愈合,“不過這樣也好,有些話問問他。”
她提劍又朝人刺去,對方反應(yīng)不及,向一側(cè)閃退,就這一步,他腳下亮起陣法的光芒,成功地被困在陣法之中。
不知從何處傳來老君的一聲應(yīng),隨即便見一紫金葫蘆飛出,哐當(dāng)一聲砸在了人頭上,將人砸趴在地,那人眼前一陣金光,頓時暈了過去,陣法中現(xiàn)出無數(shù)道鎖鏈將他牢牢困住,他便因此再也不能動彈。
怡情走上前,將那葫蘆撿了丟出去,老君便現(xiàn)身將葫蘆接了,原來他一直藏在一旁的樹上,只不過隱去了身形,因為老君與天地為一的大道屬性,只要他不主動暴露,就不會輕易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
利索的用幌金繩將人捆了,怡情將臉上余血用手帕擦凈,蹲在那里喘了一會兒,才有些咬牙切齒道:“你還真的就在一旁看?我現(xiàn)在可是個凡人!打這混球我死了兩回了!”
“陣法都布好了,若是到了要老夫幫忙的時候,老夫自然會出手,你看,這不是腰帶和葫蘆都給你了?”老君有些尷尬的想摸胡子,結(jié)果想起自己的胡子已經(jīng)剪了去,手頓了頓,改成扯了下袖子,“不管如何,這紫金紅葫蘆質(zhì)地不錯,揍人很疼。”
怡情額頭似有青筋,低聲道:“我們回天界算賬。”
老君不敢回答,他確實理虧,因此他咳嗽一聲,不再回答。
身上的傷愈合的差不多了,怡情扯著地上那人的衣服把人拎起來,似笑非笑的幾巴掌上去,哐哐幾聲,直接將人從昏迷狀態(tài)中抽醒,其彪悍程度讓一旁的老君渾身一抖,終于知道了現(xiàn)在怡情的生氣程度,又咳嗽幾聲,暗自向后退了。
對方一臉茫然的醒過來,就對上了怡情皮笑肉不笑的臉。
“久仰大名,南國新任國師,震文昌?!扁槭窒掠昧?,兩人的臉也因此貼的近了,“認(rèn)得我嗎?”
震文昌愣住,飛快的想了一遍自己最近有沒有干出什么能讓人找上門來討罪的事情,但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頭緒,那些不干凈的事情他都做的十分隱秘,無論如何也追不到他頭上來才是。
他是感覺到了皇宮外有陣法波動才追出來的,尋常陣法尚且不足以讓他這樣重視,但是對方所布下的陣法靈力波動很強(qiáng),即使尚不清楚陣法之名,也能夠感覺出來這是一個大型的驅(qū)魔陣法,萬一讓此陣法完成,他的行蹤必然敗露,無論是現(xiàn)出魔形還是魔氣泄露,都是極其糟糕的后果,所以他必須在陣法完成之前毀掉陣眼。
沒想到等他追出來后,看到的竟然是個普通女人。
說是普通也不太準(zhǔn)確,以身手來看,對方應(yīng)該是個江湖人士,且在人類中也算是佼佼者,雖然并不清楚她為何會引他來此,但普通人無法布出這樣玄妙的大陣,這說明對方后面一定還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是個高手。
本著引出幕后主使的想法,他和人交手,沒想到一開始幾乎是被對方完全壓制。
這個人有著超乎尋常的戰(zhàn)斗本能,而且一定上過戰(zhàn)場,只有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震文昌慌了,為避免夜長夢多,竟然打算直接置人于死地。
沒想到的是,他最后是動用了魔器才將人完全擊潰。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很快就再次站起來在同樣的地方捅了他一刀。
最后,他完全的粉碎了對方的心臟和識海,本以為終于結(jié)束了,在剛剛放松下來之時,對方竟然再次站了起來,還對他笑了下。
怎么可能???這個女人是怪物嗎?地上的血已經(jīng)蔓延出去很遠(yuǎn)了,她身上的血窟窿那樣大,為什么這樣她都不死?
見震文昌一臉的困惑,怡情挑眉,“算了,說出你的目的,我就不殺你?!?p> 本來震文昌還在思考什么,聽到這話之后他頓了一下,立刻就笑出了聲,“殺我?”
就算他的力量只有十分之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夠殺的了的,加上旁邊那個仙人也一樣!
怡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松開震文昌,轉(zhuǎn)過身去看向老君,笑道:“你看,終于有人不信我能殺掉他了?!?p> 那是因為他并不知道你是誰,老君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并不想對此有什么評價,只是淡淡道:“魔君派你來人界的目的?”
“你們天界不也派人到了人界,目的一致,反倒還要來問我?”
這一句話出,老君若有所思,但在他尚且還沒有得出什么結(jié)論來的時候,一旁的怡情就干脆的對著人道:“他們天界、你們魔界,要做什么我都不管,我只關(guān)心你來人界到底要做什么,這群天界的混賬們一個字也不向我透漏,只告訴我要有劫難。我呸,使喚人還不告訴人緣由,你們神魔高高在上,也不過都是一個虛偽至極的樣子?!?p> 這話聽得震文昌便不是很愿意,魔界之人向來討厭被與拿來與天界的人作比較,他們聲稱自己坦蕩隨性,天界之人才虛偽清高,被人稱作虛偽,簡直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原來天界這群家伙們沒告訴你嗎?”震文昌冷笑,“果然是這群人做得出的事情,那好,既然天界之人不說,那我便告訴你,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p> “我很欣賞你們這種坦率的性格?!扁榈?,“我確實做不了什么,但至少我不能白白給人當(dāng)槍使?!?p> “魔君派我來,是為了比天界的人更早一步找到人皇,而人皇,有八成的可能性在人界皇宮之中,因為皇宮是人界統(tǒng)領(lǐng)之力的聚集地,也是人皇的滋養(yǎng)之所?!闭鹞牟戳艘谎劾暇?,繼續(xù)冷笑,“我不會告訴你們?nèi)嘶适钦l,但我相信你們并沒有找到,天地浩劫將至,只有控制住人皇,才能在最終的較量中獲得更多利益。當(dāng)然這些東西天界的那群家伙們都一清二楚,只有你們?nèi)私邕@些傻子對此一無所知——也罷,畢竟你們的人生最多不過百年,哪里會關(guān)心這些東西,你們只需要好好的過完自己短暫的一生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