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向煜的臉色更加蒼白,連周身的力量都開始不受控制的翻滾起來,宸臻見情況不對,連忙用力量安撫他的情緒,月老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掏出一面小鏡子,放在桌上,道:“我無意刺激你,這是姻緣鏡,我可以再現(xiàn)當時鏡中的畫面,看不看由你決定?!?p> 向煜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一幅頹靡的樣子消去幾分,斬釘截鐵道:“我看?!?p> 那小鏡子在月老的靈力操縱下落在地上,膨脹成一面等身鏡,向煜站起身,走上前,看向鏡子中自己的倒影。
“......你能保持冷靜嗎?”月老不由得有些猶豫。
“本君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差勁?!毕蜢侠渎暤溃斑@里不還有天帝么,要是本君神志不清,本君允許天帝親手打暈本君。”
“既然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那便開始吧?!?p> 月老手腕處紅線伸展而出,連接在姻緣鏡上,使鏡面泛起一層水霧,漸漸地鏡中人的影像變得模糊起來,一些不屬于現(xiàn)在的畫面開始出現(xiàn),魔君站在那里,紫色雙眸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鏡面。
鏡子中,他攬著一個自己并不認識的女人,露出連自己都不曾知曉的幸福微笑,他帶著那女人游山玩水,對其呵護備至,臉上的溫柔和耐心,虛假到讓他自己都感覺害怕。
這不可能是真的,怡愿,你怎么可能會信呢?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他在鏡子中的一角看到了怡愿的身影,突然就明白了怡愿為什么會信了。
因為鏡子中怡愿的表情,與當初他所見的,如出一轍。
是那種心如死灰的、被世界遺棄的平靜。
他于鏡中大擺宴席,整個魔界都在為魔后的誕生而歡呼,四處都是熱熱鬧鬧的,那些魔族越發(fā)的張揚放蕩起來,但熱鬧不屬于所有人。怡愿被關在那金黃色的鳥籠里,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背后生出紅色的翅膀,將自己包裹起來——也許這樣她會更溫暖。
在他與那女人走進洞房的那一刻,那被翅膀包裹著的人動了動,翅膀淡去,她從雙膝之中抬起頭,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梧桐樹的落葉,眼中倒映出那泛著枯黃的葉影。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向煜伸出手,摸到的只是冰涼的鏡面。
于是最終他看到了自己帶著新婚的魔后來到這華麗的鳥籠面前,為了討取那女人的歡心,親吻著怡愿的眼睛,最后殘忍的將它挖下來,遞到了那女人面前。
這是他也許做得出來的事情,他是個不擇手段的男人。
雙目空洞的怡愿起身,沒有搭理魔君和那女人,轉(zhuǎn)過身投入了一片紅光之中,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那片紅光中有著怡情的影子,怡情伸出手將怡愿抱入懷中,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后兩人化成光消失。
在怡愿的內(nèi)心深處,她最后能哭泣的地方,只有姐姐的懷抱里。
影像結(jié)束于一場燦爛的煙火,魔君與那女人在煙火下相擁。
“這簡直是荒謬!”
向煜手中魔力迸發(fā),如果不是老君反應快一步布下禁制,也許姻緣鏡和月老都會受到重創(chuàng),他不由得冷聲道:“你做什么?”
“這根本不可能發(fā)生,怡愿那么聰明的人,根本不可能會相信!”
向煜那雙眼睛充斥著血絲,他雖然被宸臻按住,但仍然怒意不減,“她不可能會被騙?!?p> “你心里清楚,哥哥?!卞氛榈?,“太真實了,所有的反應都太真實了,你很清楚,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一定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p> “我愛她,這一切都不可能發(fā)生!”
向煜這一聲吼得很響亮,似乎是隱忍的太久,他已經(jīng)不在乎說不說的出口這些話了,宸臻松開手,看著他低下頭,手摸上雙眼。
“我......我是真的,愛她?!?p> 有愛說不出口,這時候逞能又有什么用呢?
“你們的姻緣斷了?!?p> 祁融在這時候開口,“我無意刺激你,但你要知道,怡情的技能有一個弊端,她可以給人希望,但希望所在之人,自己必須還抱有希望?!?p> 如果她一無所有,那么她就會放棄希望。
“......她可能回不來了?!?p> 月老臉色難看幾分,“你為何告訴他?”
鸞鳴蒼穹
我太難受了,讓我休息幾天吧。 病的腦子都暈了。 隨緣更新,我活著興許就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