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璀璨,寒月劍上閃爍著銀白光澤,仿佛已被月輝覆蓋,圣潔而威嚴(yán)。這是許秋原體內(nèi)仙力與手中法劍交融共鳴的結(jié)果。一劍斬落,月影現(xiàn),寒光灑落,似一輪彎月飛出。
許秋原驚喜地望著這輪彎月,直至此刻,才能說她真正地邁入了劍道第二境,她終于掌握了屬于自己的劍氣。她寄希望于這輪彎月,希望它能擋下李力的劍氣。
“嗡!”
兩道劍氣相碰,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響。李力的劍氣霸道而凌厲,殺伐之氣瘋狂綻放,以厚重仙力為支撐,這道劍氣不斷膨脹,隱隱有破開蒼穹的氣勢,相比之下,那輪彎月則是渺小得可憐。
血腥而霸道的劍氣仿佛張開了血盆大口,瞬間吞噬掉那輪彎月,而后威勢猛增,狂撲向許秋原,欲要連她也要一起吞噬掉。
一氣境和原湖境的修為差距這么大?竟然連稍微阻擋都做不到嗎?面對呼嘯而至的劍氣,許秋原僵硬地楞在原地,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做出其他反應(yīng)了,剛剛那一擊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全部仙力。
“難道我要死在這里了嗎?”許秋原掙扎著,不舍地看向凌凡,和他一起從南域闖蕩到東域,一路磕磕絆絆都平安無事,到頭來竟要命隕玄劍宗內(nèi)?
家族要是知道的話,定是忍著巨大悲痛也要蕩平玄劍宗。她已經(jīng)能想象圣地來人,和玄劍宗對峙的情景了?;秀遍g,似乎還看見了李力被炎叔親手割掉頭顱的場景。
想到這,許秋原笑了,同時抿起嘴角,深深地看著凌凡。
“秋原!”凌凡大叫道,睚眥欲裂,對視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那凄涼的身影,只覺怒火沖天,沒事跑這來干什么!她怎敢對著李力出手!
“放肆!”
“敢爾!”
同一時間,兩道怒吼響徹天際,聲音滾滾,宛若驚雷炸響,震懾虛空,徹底蓋過了凌凡的喊叫。
在場的每個人皆心神一震,他們都感受到了聲音中的怒火!
比聲音稍慢半步,兩道身影從天而降。二人御劍飛行,道袍展動,仙氣環(huán)繞,仿佛化身兩柄利劍,以不可阻擋之勢破開彌漫空間的壓抑和血腥。
其中一人輕觸腳下飛劍,雙指成劍,揮出一道純白匹練,射向蓋滿蒼穹的霸道劍氣。飛行之中,只見白色匹練越來越凝練,不斷吸引天地間的仙氣,壓縮提煉,最后化作一支利箭,瞬間穿透那道霸道無比的劍氣。
只一擊,李力含恨不惜傷害自身提升修為的一劍,蘊(yùn)藏劍意的一劍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化作虛無,消散在天地之間!
另一人更是霸道,他沒有管已經(jīng)襲至許秋原身前的無匹劍氣,而是直接殺向李力!他手持長劍,運轉(zhuǎn)法訣,仙氣流轉(zhuǎn),巍峨長劍遮蓋天際,化身絕代劍王,以碾壓之勢殺向李力!
“許風(fēng)!南宮錦!”感受到那股橫貫蒼穹的力量,李力終于是清醒了不少。劍氣被破,他已是受了不輕的傷勢,但面對南宮錦暴怒的一劍,李力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情急之下,他只能再次以秘法提升修為,耗盡全部力量斬出這一劍。
可南宮錦豈是浪得虛名?有著“小劍王”之美譽(yù)的他,在同境界內(nèi),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何況是一個斷臂劍修,哪怕他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劍意,也難以阻擋殺意無窮的南宮錦一劍!
轟!聲波炸響,李力不敵,可耗盡全部力量的一劍終是稍稍阻擋了南宮錦前進(jìn)的身影。
但南宮錦怎會這么輕易放過他?今日若不是他恰巧撞見心不在焉的許秋原,恰好望見她趕往幽嶺,又恰好趕在李力下殺手之時來到這里,此刻的許秋原怕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那是他的師妹!從沒有人敢欺負(fù)明心山峰上的人!明心劍尊護(hù)短,他南宮錦更護(hù)短!
只一瞬間,南宮錦變換身形,氣勢不減反增,劍光閃耀,重重仙氣圍繞身旁,凝聚成一柄柄小劍,無窮劍氣掩蓋天際,而后合二為一,化作一柄修羅殺劍,直取李力人頭!
望著蒼穹之上的絕代身影,李力心中一嘆,終究不是他的對手!他以為,以秘法提升修為,憑借自己領(lǐng)悟的劍意,怎么也能重創(chuàng)南宮錦!可他失算了,曾經(jīng)追趕他的少年早已和他齊頭并進(jìn),并且在此刻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他。
“南宮錦!這里是玄劍宗!你怎敢殺我!”望著暴怒的南宮錦,李力終是心虛了,他怕死,他真的怕南宮錦不顧一切殺了他!
“在你向他們下殺手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jīng)違背了宗門規(guī)矩了。如今,我不過是在清理宗門!”南宮錦怒道,絲毫沒有停下手的意思。
“南宮錦!你要想清楚了,我可是他的外孫!真要殺我,我舅爺爺不會放過你的!”李力真的慌了,搬出了他的擋箭牌,說道:“你這么做,難道是要逼我們玄劍宗和無極圣地開戰(zhàn)嗎!”
“你有何資格代表玄劍宗?”南宮錦蔑視道,他不吃李力這一套,他的“力量”絲毫不比李力小。論背景,無極圣地中,亦有長老在玄劍宗內(nèi)擔(dān)任太上長老一職!
劍氣迸發(fā),劍聲呼嘯,南宮錦執(zhí)意要殺李力!
“南宮,此事,到此為止吧!”就在此刻,蒼穹之上,又有一道紅袍身影降臨,他手持血色長劍,皺眉望向李力,而后斬出一劍,血色綻放,竟擋住了南宮錦這一劍!
“南宮,此事是李力不對,但同為玄劍宗弟子,何必趕盡殺絕?”紅袍男子降落在李力身前,護(hù)住李力免受南宮錦的氣勢壓迫。
“吳杰!你要偏袒李力?執(zhí)法堂的弟子果然是沆瀣一氣!”南宮錦怒道,冷冷地看著眼前男子,同時又以余光死死盯著李力,仿佛一有機(jī)會,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吳杰沉默,此時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