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時節(jié),北方和南方的天氣實(shí)在是天差地別,如果是在幽州,此時百姓已經(jīng)是穿上了厚厚的衣衫,各種野獸毛皮制成的衣服,軟綿綿的絨毛穿在內(nèi)里,十分保暖。
而在南方,相比之下就不太注重穿多少,冬日里總是要在外面多逛逛,太陽下,哪怕是冤魂作祟,那陰寒之氣都消散無形。
李承乾一行人身著麻衣,趕著馬車,日夜兼程,趕往南疆。
只是這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全力趕路,半月足夠了。
果果趁著眾人不注意,騎著小白自己跟了上來。當(dāng)然,以她的騎術(shù),要不是小白跑得快,是不可能追的上眾人的。
“冰冰,路上多顛簸,你還適應(yīng)不?”
“就你事情多”林冰冰很無語。
“也趕了很久的路了,前面找個地方歇歇腳吧!”李承乾道。
“嗯嗯,你的身體不好,是應(yīng)該休息一下?!绷直擦似沧?。
“你又看不起我”李承乾深感無奈。
被自己的心上人嘲弄,痛并快樂。
“如今我們已經(jīng)過了司州,進(jìn)入了豫州境內(nèi)了!”
楊成文道。
“那就在豫州找個城市,先修整一下。畢竟這里也算是大秦最南面了,再往南去,就都是蠻夷?!?p> “是!”
“王克明兩兄弟應(yīng)道?!?p> 找了一處酒樓,幾人坐下,喝了幾口小酒。
“如今,朝堂之令,不出冀州,忠于朝廷者,寥寥!”李承乾嘆道。
“不管怎么說,如今各州雖然不聽號令,但名義上還是忠于朝廷,無論哪一洲,都不可能獨(dú)對百越,匈奴。一旦陷入內(nèi)斗,我大秦,還是大秦嗎?”楊成文回到。
“這一路走來,只看見百姓衣不蔽體,餐食不存,甚至去吃那觀音土,殊不知,此土吃了,只會肚脹而死??!”林冰冰也搖頭。
旁邊一個食客搭茬:“幾位怕不是豫州本地人吧?”
“這你是如何知道的?”
“先不說幾位的口音,咱們先說幾位的打扮,一看就是京洛之地來的”
“何以見得?”李承乾笑問。
“如今我等皆是身著布衣,最多多穿了幾層,而你等卻是穿著京洛之地常見的襖子。一看便知啊!”
“受教了”李承乾拱了拱手。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其實(shí)啊,我是對幾位談話內(nèi)容有些興趣”
“不知道先生有何見解?”
“如今帝國雖然風(fēng)雨飄搖,但是百姓內(nèi)心對于大秦還是抱有希望的,遠(yuǎn)未到山窮水盡,而這都是咱們秦王勵精圖治的結(jié)果,京冀之地,流民幾近于無,是可以見得的?!?p> “這,又有何用?終是不能一統(tǒng)啊。”
“其實(shí)能不能一統(tǒng)又有何用?只要百姓過得自在幸福,比什么都強(qiáng)?!蹦鞘晨头瘩g。
“是李某著相了”李承乾也不予辯駁。
那人見李承乾態(tài)度甚好,話題就打開了?!跋壬芍缃裨ブ菡幸粓龃蟀??!?p> “哦?說來聽聽,我等遠(yuǎn)道而來,不曾聽聞?!?p> 要說豫州,和其他地方還有些不一樣,其他州郡雖然獨(dú)自成體系,但都是一言堂,或者一個家族說話,或者就是干脆一個土皇帝。
可豫州是分兩套班子的,一伙是豫州太守所下轄,一部是豫州別駕所管。要說這別駕,是前些年豫州不敵百越,皇帝派下來的,也可以說是?;庶h。
故而豫州本土人對于這別駕是沒什么好感的。
如今這別駕恰好在百越和本土人的夾縫里,可以說舉步維艱。這本地太守為了拿下這別駕,竟然故意勾結(jié)百越,目的,就是趕走,或者誅殺于他。
這食客說了半天,喉嚨干澀,吧唧吧唧喝了幾口水。
李承乾笑“先生倒是知道的不少啊?!?p> “哪里話,都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喝酒喝酒?!?p> “說起來啊,這豫州別駕也是個有能耐的人,就這么大個事情,就愣生生的沒給皇帝報一個信?”李承乾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會,送了,可惜都被擋了下來,那本地太守有本地人護(hù)著,倒是這些手段很好使用的?!?p> 李承乾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楊成文看向李承乾“兄長可是想要管一管?”
“我不過一個半廢之人,如何管的?。俊崩畛星瑖@息。
“兄長說笑了,只需把信息傳回京洛即可?。 ?p> “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我們來了嗎,恐怕咱們早就被盯上了啊。你以為這位大哥是什么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大哥你就是豫州太守的人吧!”
李承乾嘿嘿直笑。
“哈哈哈!果然不是普通人,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太守叫我告訴公子,若是公子不插手,咱們互不干涉,畢竟公子若是死在了豫州,我們大人也怕侯爺?shù)膱髲?fù)不是?”
“我要是說不呢?”
李承乾盯著他的眼睛。
“如果您說個不字,可能您就離不開豫州了。”
李承乾忽然笑了?!澳睦锏脑?,我們怎么可能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們也只不過是路過豫州,咱們兩不想干最好不過?!?p> “還是公子識趣!”
那人樂呵呵的瞥了其他幾人一眼,惹得王克明跳起來就想動手,不過卻被李承乾拉住了。
王克成王克明跟著李唯一已經(jīng)十多年了,從兩人很小的時候,就是李唯一把他們從街頭帶回了府里,也沒要求他們做什么,甚至給他們學(xué)習(xí)的機(jī)會。
王克明覺得自己兄弟二人不能什么都不做,這不符合自己活了這么多年的法則。有活干才有飯吃。
跟李唯一說了這些,李唯一直笑,“你們兩個小娃娃,只要吃飽了喝足了,養(yǎng)一副好身體,以后跟我一起,做我的親兵就好?!?p> “我們要報恩”王克明很認(rèn)真。
“你們只要努力習(xí)武,總有能幫上我的時候。”李唯一同樣蹲下來很認(rèn)真的說。沒有禿頭的李唯一很帥的,在兩個小娃娃眼里還是很親切的大叔。
直到現(xiàn)在,王克明也還記得那天的模樣,那年的寒冬,是那樣溫暖。
而今跟著李承乾,王克明兄弟倆心里并沒有半分怨懟,而更想努力做事,報答侯爺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