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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神時代

第三十二章:迷霧

驚神時代 寒緒 4707 2019-11-01 00:10:00

  ……

  ……

  這柄魂法師在焚爐中燒制了足足三年才打造而成的匕首,有著強悍的穿透力,面對諸多修行者,都能產(chǎn)生巨大的威脅,何況是區(qū)區(qū)剛剛成為神術(shù)師的唐紙?

  所以沒有任何意外的,匕首輕而易舉地刺入唐紙的腹部。

  這噬魂匕刺入身軀之后,將會迅速地吸納對方的魂魄,將對方的亡魂短暫地鎖在短匕之中,一般的神術(shù)師根本無法抗拒,唐紙這樣小嘍啰級別的人物,更沒有反抗的可能。

  唐紙的身軀將會立馬變成一片鐵青,仿佛是冰塊一樣的冰涼,而他內(nèi)里的內(nèi)臟則會長時間的保存良好,身體里的血液,會全部停留在身軀內(nèi)里,成為煉尸的良好材料。

  瞧見這一幕,魂法師的神色便趨于了平靜,已經(jīng)在思考著殺死唐紙之后自己的下一步舉動,更好奇那位正在和尸王展開戰(zhàn)斗的巔峰強者,是什么身份,又代表著什么立場,面對這已經(jīng)超出了自己掌控的局面,自己下一步應(yīng)該先通知誰。

  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思考,這背后牽扯到了關(guān)系,讓他感到芒刺在背。

  然而魂法師的面色卻為之一緊,和他在思考的這些復雜后續(xù)問題無關(guān),而是此時此刻便給了他一股莫名的危機感。

  他轉(zhuǎn)過腦袋,看著被匕首刺穿的唐紙。

  那本來應(yīng)該吸納魂魄變?yōu)榛疑呢笆?,仍然還是那妖艷的藍紫色,且后者本來應(yīng)該化為尸體的身軀內(nèi),還有生命的氣息跳動。

  魂法師好奇地朝前走去,手指指端上兩團濃郁的紫光閃爍,在他揮手間飛出,落在了匕首的尾端,匕首上的藍紫色更為妖艷。

  可是那本來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唐紙體內(nèi)魂魄被吸走的畫面,還是沒有發(fā)生。

  魂法師挑起來的眉頭死死地蹙下,此刻的畫面他也完全無法理解。

  他修煉魂法至今,已經(jīng)十多年,從來滅有碰到過中了噬魂匕,還能堅持這么長時間沒有死去的人,更沒有見過,就連魂魄都沒有丁點被索去的人。

  而更無法理解的事情是,臉色蒼白的唐紙體表纏繞著的紫蘭藤蔓忽然開始不受唐紙控制地褪去,好像是碰見了猛虎的小蛇,只想鉆入地縫之中。

  魂法師雙瞳驟然一縮,再不理解此刻的畫面,戰(zhàn)斗的本能還是讓他臉色冷酷地將數(shù)張紙錢呼呼呼地拍至地面。

  紙錢燃燒,濃郁的魂法術(shù)逼迫這些藤蔓重新纏繞住唐紙的身軀,然而它們?nèi)匀徊皇芸刂频睾笸耍Q郾沣@入了地下。

  “為什么會這樣?”魂法師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修為產(chǎn)生的質(zhì)疑,莫非是自己修煉的魂法術(shù)出現(xiàn)了問題?

  而本來應(yīng)該死去的唐紙,手則本能地慢吞吞地抓到了匕首,在魂法師驚愕的目光中,將其緩緩地抽了出來,臉色雖然有些輕微的扭曲,但是卻似乎沒有太大的痛苦,就好像是拔出被蜜蜂蟄了之后的蜂刺一樣隨意。

  本來在任何人的理解里,在唐紙自己的理解里,自己都該昏迷過去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唐紙只覺得自己似乎毫發(fā)無損一樣,就連剛才的虛弱感,也都在迅速地退去。

  他低頭看去自己的腰腹,鮮血淋漓的匕首刺入處,那猙獰的傷口,正在不可理解地飛速愈合!

  魂法師的臉色徹底變得蒼白。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世間上還有如此奇妙的人類身軀。

  “自動愈合……你是精靈族的?!還是妖族的?!”魂法師不可置信地冷喝。

  神術(shù)師和普通人類,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甚至普通妖族和精靈族,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力量。

  而同時,他手中兩張紙錢爆射出來,如同飛鏢一樣射向唐紙。

  紙錢在空中燃燒成了兩團藍色的幽火。

  身軀中本來應(yīng)該感到虛弱,但是實際上卻毫無無損的唐紙望著這兩團火焰,身軀本能性地朝后一仰,這根本不是尋常人所能做出的動作和反應(yīng),兩張紙錢便掠去了后方,飛到了兩顆無辜的大樹上。

  兩顆大樹發(fā)出一聲嘩啦聲響,而后在劇烈顫動之中炸裂成了一顆顆藍色的晶體,隨風崩散!

  唐紙沒有選擇直接回過身來,而是整個人的身軀靈活到了極點地借勢再朝后仰,兩腳爆發(fā)出來強悍的力量,讓身子游龍一樣在空中后翻了一身,而同時手臂奮力一舞,手中的匕首便爆射而出。

  魂法師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還有如此身手,他更無法理解他既然有如此身手,那么為什么剛才施展不出來,而是現(xiàn)在才爆發(fā)?!

  唐紙自己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量,自己學習的是神術(shù),但是爆發(fā)出來的本領(lǐng)卻完全是戰(zhàn)師才有。

  可是這股澎湃的戰(zhàn)斗力量好像是深埋在了他的身體之內(nèi)。

  魂法師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動,卻根本想不出任何一個解釋,手上的動作則一點都沒有耽誤,猛然掀起自己身上的衣擺,朝著前方遮擋而去,一道黑氣從衣襟下噴涌出來,形成了一塊薄薄的黑幕,護在了面前。

  這足以抵擋刀槍的黑幕,卻是響起了一聲銳利的撕裂聲!

  魂法師不可置信地低頭,只見衣衫上一道裂縫,而那柄自己鍛造出來的匕首,已經(jīng)刺在了自己的胸膛!

  “噗——”

  魂法師的魂氣極速地滾蕩,將自己的噬魂匕首推出體外,立馬運氣封住傷口,然而他的臉色還是變得極度虛白,自己的性命,已經(jīng)危在旦夕。

  魂法師輕盈的步伐呼呼呼地后退,與唐紙拉開距離,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如同看著魔鬼。

  這位能夠輕易擊殺兩位巡檢司司員的魂法師,竟然在一位毛頭少年的手下重傷!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知不知道,你們得罪的,是什么人?!”

  魂法師不可置信地發(fā)出一聲厲喝。

  現(xiàn)在的問題是,無論唐紙是什么人,已經(jīng)不只是那位神術(shù)師的存在,讓此地的掌控徹底易主,這個少年神秘的能力,就連讓他挑軟柿子開刀的可能,都已經(jīng)剝奪!

  逃。

  魂法師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噗的一聲輕響,草帽翻滾落地炸裂成齏粉,他則變成了一團黑灰,掠向了身后那口棺材。

  棺材蓋在他飛掠的同時飛揚而起,他落入棺材之后,便驟然合上,而后整口棺材如同車輛一樣掠入了木碑下的黑洞中,和它來時一樣的方式,迅速地遁離!

  躲在地下控制著魂力注入,讓棺材保持飛速行駛的魂法師驚魂未定,他怎么都想不到這片至關(guān)重要的尸體種植地會被人發(fā)現(xiàn),更想不到一個看起來普通的毛頭小子居然讓自己都感到了畏懼。

  而不可置信的事情還在發(fā)生,他的臉色突然因為氣血的極速抽離而蒼白。他張大嘴巴看著自己剛才中刀的位置,自以為剛才噬魂匕的一擊下,他反應(yīng)及時沒有致命危險,然而現(xiàn)在他才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飛快地流逝,支撐肉身的靈魂,正在被抽離,鎖入手中的這柄噬魂匕中!

  他望著手中的匕首,感到了恐懼,也感到了憤怒和不甘,自己鍛造的武器居然要了自己的性命,而他也更加無法理解,為什么那少年中了噬魂匕如此之久,居然會一點傷情都沒有,反而身軀還會愈合!

  鯊魚魚鰭一樣的墓碑遠離了唐紙的視野,在移動了數(shù)公里后土地下方響起了一聲爆炸,墓碑剎那間停止,而后一道道黑煙從地下冒了出來。

  只見墓碑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裂縫,然后迅速地碎裂,崩碎一地,而墓碑下的土地也出現(xiàn)了塌陷,露出了那口棺材。

  棺蓋已經(jīng)炸裂,而里面那位戴著草帽的魂法師,卻已經(jīng)殞命,而后迅速地變成了一團黑氣,逸散在了這片神明俯視,但是仍然各族作亂的天地之間。

  他臨死之前拼盡最后一絲力量,讓頭蓋骨所化成了一只黑色蝴蝶,蝴蝶振翅翩翩而飛,飛向森林遠端,人雖然已經(jīng)死去,但是關(guān)于此地所發(fā)生的事情,忠心耿耿的他必須轉(zhuǎn)達給此地真正的主人。

  ……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懸崖邊,唐紙還沉浸在剛才的奇怪體驗之中,他看了一眼自己剛才中刀的位置,現(xiàn)在已經(jīng)毫發(fā)無損,好像剛才自己差點死去的事實從來沒有發(fā)生過,自己從來沒有中過刀,沒有發(fā)生過戰(zhàn)斗,而此間空落落只有自己一人,似乎連那位魂法師都沒有出現(xiàn)。

  現(xiàn)在身體沒有大叔的神輝護體,周圍這些有毒的黑氣,卻仍然沒有靠近唐紙的身軀,不過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驚魂,以及自己剛才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反應(yīng),讓唐紙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黑氣的異常。

  “為什么我會沒事,為什么我突然會有奇怪的力量?為什么……為什么……”

  唐紙很少感到恐懼,然而此時此刻他滿頭都是虛汗,一種自己對自己的恐懼感,讓他的骨骼都有著酸澀的感覺。

  他感到自己左手的手腕忽然有一些的瘙癢,剝開黑色護腕便看到,那朵本來只有根莖的黑牡丹畫,多了一個極其細微的線條,多年未曾生長過的牡丹花瓣,有了開始生長的跡象。

  少年樂觀且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因為身體的反應(yīng)而感到了慶幸的少年,臉色驟然一暗,一聲霹靂,出現(xiàn)在了頭頂。

  身體剛才忽然痊愈了一遍,而靈死病的病情,也開始惡化?

  我,還能活多久?

  ……

  ……

  在皇城外的那片森林里,因為魂符的存在,兩場戰(zhàn)斗正在爆發(fā),這等級別問題的處理,已經(jīng)不在巡檢司的掌控范圍,而是鎮(zhèn)安司的工作。

  只可惜,鎮(zhèn)安司以及整個龐大的皇城,都暫時也不會知道這場戰(zhàn)斗的一切信息。

  皇都皇城邊沿的諸多重大機構(gòu)中,鎮(zhèn)安司的辦公院便坐落在這里,密密麻麻的人影飛進飛出,一輛輛屬于鎮(zhèn)安司的小型鳶車不斷地起飛和降落,整個皇城的安全信息近乎都要在這里錄出錄入。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坐在院中一棟現(xiàn)代化低樓,內(nèi)里裝置卻仍然充滿了王朝古韻的房間內(nèi)里。

  房間了滿是神龕,擺放著十二大主神和天帝的神像,香薰燈散發(fā)著朦朧的淡黃色神色光暈,淡淡的清香在屋中裊繞,這位老人便盤坐在房間中央的蒲團上,垂著雙目靜靜冥想。

  這些日子是皇城的狂歡,馬上就是“天下第一速度大賽”的比拼,萬眾矚目,而再之后就是太子殿下的成人大典,陛下將會親自主持,引天帝之光護住太子龍身,而前不久,又是新任國師的上任大會……一場場盛會,一場場狂歡,漢唐王朝,尤其是都城,似乎良久都無法歸于平靜。

  然而這位老人卻和所有亢奮的皇城人不同,從零山國師去世以后便郁郁寡歡,尤其是在得知零山國師的遺之命言并未準確,并且陛下下令關(guān)于國師遺之命言的一切調(diào)查就此作罷之后,更是再沒有離開過這間房間一步。

  他是漢唐王朝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赫赫威名,是前任國師——零山最好的朋友,也是鎮(zhèn)安司現(xiàn)今副司首,同時也是尊神國教地位僅次于主教大人的三大護法之一的驅(qū)魔護法——鐘炎。

  作為神術(shù)師,也為尊神國教驅(qū)魔護法的他,最主要的工作便是提防魔族的動作,當年魔族慘敗西退后,對這片土地以及霸權(quán)仍然虎視眈眈,而這些年多次魔族大逆的計劃統(tǒng)統(tǒng)破碎,皆是因為他的存在。

  而此刻,他手中轉(zhuǎn)著的兩顆一黑一白的圓球,兩顆圓球突然從手中滑出,滾落在地,然后在地互相環(huán)繞對方盤旋。

  他身后的學生身軀忽然一顫,因為師父這么多年,這太平二極珠,從未從手中滑落過,就算是三年前天階中品的魔族超級大逆“魔三骨”,藏身王朝之中,掀起南陽城血潮,造成二十萬人類大軍全軍覆沒,師父手中的二極珠也都未曾掉落。

  學生望著靜止在地面的兩顆一黑一白的圓球,雙目渾圓,這,代表著什么?

  鐘炎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閉眼便是大半個月,而一睜眼,眼中的滄桑,如同有了十年。

  房間內(nèi)所有的神像依然肅穆,他的視線投向了正前方敞開的窗外,白日晴天,一顆黑色的流星,卻一劃而過,整面天空,都被它切割成了兩半。

  “妖星再現(xiàn)。”

  “老夫千等萬等,沒想到,這么快就等來了預(yù)兆的再現(xiàn)。我就知道,零山不可能錯?!?p>  鐘炎搖頭,“魔帝心未死,妖帝心未死,怨鬼王心未死,他們一直在等待卷土重來,人心,怎能先死?所有人都覺得零山又錯了,但是我始終堅信,就像他的身體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問題一樣,他的命言也不會無緣無故出錯,遺之命言,更不可能?!?p>  “有太多謎團,既然我們尊敬的國師大人和陛下都不愿意再查蟒車事件,那么本座以鎮(zhèn)安司的身份再查一次,本座要查零山到底為什么身體會出毛病,更要查清楚,HAH1314這輛蟒車里的一切信息,還有零山身體重病的一切信息。你下令下去,調(diào)派三十位鎮(zhèn)安司親信,暗中重啟此事,所有事情,由我直屬?!?p>  老人站起身來,他身后這位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腦袋則躬得更低,身子更是害怕地顫抖了起來,“師父,遵命。”

  “我知道你想說為什么神明沒有反應(yīng)。”鐘炎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望著一尊尊神像,眼中精光閃爍,“因為神明也不可能算無遺策?!?p>  他瞇著眼睛看著天空,那顆黑色的流星已經(jīng)不見了,但是他心中的那顆黑色流星,卻徹底地開始盤旋。

  “零山,你離世時所看到的國之厄運,究竟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必須,揪出來。”

  老人蒼老十指死扣,骨爆咔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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