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馬車已經(jīng)徐徐的行駛準備出宮,只是還未出宮門,便聽到馬車被人攔下,馬驚了一下,隨即有人出聲詢問:“長樂郡主可在?!?p> 容宴身邊的侍女青稞,抬手掀開簾子,伸頭一瞧,看到了云月。
當今太子的胞妹,排行第九,年僅八歲的合歡公主。
青稞趕緊說道:“小姐,是九公主。”
容宴這才徐徐的起身,下了馬車,對合歡公主行禮道:“九公主,臣女容宴拜見九公主?!?p> 云月細細的瞧著她,隨后說道:“昨日的及笄之禮,本公主未能親眼瞧見,實在是本公主的遺憾,聽宮女說你的及笄之禮可是風(fēng)光無限呢?與姑姑當年比起也絲毫不遜色呢?”
容宴神色如常,閃著的眸子未有變化:“公主說笑了,臣女如何與長公主相比?!?p> 云月倒是又轉(zhuǎn)了話題,“我聽人說你今日進宮,為此我對你好奇的很,特意來堵你,你不介意吧!”
“哦!”容宴倒是不意外,為此她很平靜的問道:“九公主好奇臣女什么?”
云月常年在宮中都能聽到關(guān)于容宴的傳聞,對于容宴好奇的很。
可那時候她還小,她的母后不允許她見容宴,所以為此她對容宴更加好奇。
云月:“我常聽人說你當年打了太子哥哥,甚至還頂撞了父皇,是否有此事。”
小孩子總是好奇心重些。
容宴淡淡道:“確有此事?!?p> 云月一聽這話對容宴更加好奇,“你可知道天子威嚴,萬萬不可頂撞,你就不怕丟了性命嗎?”
容宴嗯了一聲:“怕?!?p> “那你為何……”云月想不通容宴想不通是為什么。
“公主,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或許是當時臣女無知,不知禮數(shù)罷了。”
云月皺了皺眉頭,“你可知道大燕之人是如何說你的?!?p> 容宴心里知道,但還是搖頭:“不知,愿聞公主說與臣女聽?!?p> 云月:“大燕的人都說你膽大妄為、膽大包天??!?p> 這話是貶義詞,容宴無力的笑笑:“公主外界之人當真如此說?!?p> 云月點點頭,又說道:“不過近幾年他們又對你有所改觀?!?p> “哦?!比菅缧α诵?。
云月又問:“當初他們?nèi)绱嗽g毀你,你就不生氣?!?p> 容宴:“不生氣。”
“為什么?”云月費解。
“無關(guān)緊要的事罷了,影響不了我,我為什么要生氣,他們愿意說什么是他們的自由,我犯不著平白無故的為他們氣壞了身子?!?p> “那你為何不解釋?!?p> “無關(guān)緊要的的事,何必解釋。”
容宴不想解釋,對于當年她那舉動是如何驚動了整個大燕,對于大燕之人對她冠上了一個什么離奇的稱號絲毫不上心。
只因她心中只有一個男子。
再也無心其他。
云月對此對容宴更加佩服起來,轉(zhuǎn)換了稱呼:“容姐姐,再過幾個月你便是我的嫂嫂了,以后我可不可以經(jīng)常去丞相府找你玩啊?!?p> 容宴含笑:“當然可以?!?p> …………
容宴重新回到馬車,馬車又緩緩的行駛。
侍女青稞抬眼看了一下容宴又沉沉的低下頭去。
容宴拾起旁邊的一本書卷握再手中,隨后見青稞一直在看她,欲言又止,她輕笑道:“青稞,有話說?”
青稞點頭,蹙了蹙眉:“小姐,九公主說的對,您那時候為什么不解釋呢?”
青稞并不是容宴自小伺候的侍女,她是在容宴八歲那年被她爹爹從一個人販子手中買下來的,所以對容宴那年少無知的事并不知曉。
關(guān)于容宴的傳聞,也是她聽來的,青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七有余,但卻不知道為什么到現(xiàn)在容貌看起來和容宴并無差別。
容宴對她有一種莫名的喜歡,就像是對姐姐般的喜歡,所以時常便喜歡帶著她,況且青稞比較聰明,性格活潑。
而青稞的名字是容宴翻閱了許多書卷為她起的。
有詩這樣寫道:景色來西徼,蕭條信遠方。水分羌部落,山絕漢封疆。幾處青稞熟,深憂白雨傷。荒城誰為守,十室九逋亡。
容宴笑了笑:“何必解釋呢,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們說什么都與我無關(guān)?!?p> 容宴這些年養(yǎng)成了不爭不搶的性子,遇事冷靜思考,安靜沉穩(wěn)。
青稞也不在說什么,掀開簾子看到街道上的繁華景色,心中一喜便詢問:“小姐,聽說今日便是花神節(jié),可要下去走走?!?p> 容宴只望了一眼外面的繁華,見青稞一直探頭向外看去,知曉她定是覺得煩悶,便放下書卷,淡淡道:“也罷,下去去看看?!?p> 花神節(jié)俗稱花朝節(jié),街道上的人很多,這一天人們結(jié)伴到郊外游覽賞花,家家祭花神,到花神廟去燒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每年亦是如此,所以容宴對此毫無興趣。
青稞喜笑顏開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說道:“小姐,您看,今日好多人呢?平時您都悶在府里,很難出來走動,您看出來看看外面,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容宴正欲說些什么,看到不遠處有人用一雙陰郁的眼神看她,容宴只覺得這一雙眸子似乎在哪看到過。
但她始終想不起來。
搖搖頭不準備在想,可是人群里的人突然多了起來,容宴和青稞被人群沖散了。
她很快就鎮(zhèn)定過來了,再次穩(wěn)定心神,發(fā)現(xiàn)她被人群擠到了一家茶樓面前。
容宴抬了抬腳,正想進去看看,卻聽到一道如黃鸝般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長樂郡主,你怎么在這里。”
容宴回頭看到來人,微微點頭示意:“姜小姐,是你呀!”
姜漣漪,姜太師之女,大燕除了容宴之外,另一位才女,名聲大喝,與容宴合稱大燕雙蒂。
兩人同為四大世家的嫡女,自小就識得,關(guān)系雖不是太好,但見了面還是會寒暄幾句。
而姜漣漪這個人,事事都喜歡與容宴比較,從小亦是如此,所以容宴小的時候估計變得紈绔起來,這樣也搶不了姜漣漪才女,溫婉可人的名聲。
但因為有了后面的事,容宴不得不收起性子,后來眾人雖說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但始終覺得她不如姜漣漪那么溫婉賢淑,善解人意罷了。
姜漣漪眸光婉轉(zhuǎn),看著容宴只有獨自一人,便不覺得問道:“長樂郡主,今日怎么只有一人?身邊怎么沒有侍女跟著?”
容宴正想著說詞的時候,青稞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看到姜漣漪到了嘴邊的話噶然而止。
向容宴行了一禮之后才堪堪說道:“小姐,您怎么跑到這里來了,讓青稞好找啊?!?p> 容宴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那你你還是找了過來?!?p> 姜漣漪忍不住輕笑:“長樂郡主與侍女的關(guān)系還真是極好?!?p> 容宴目光有些玩味,嘴角淡起一抹譏笑:“青稞向來乖巧懂事,我并未拿她當侍女?!?p> 這句話讓姜漣漪一噎,隨后她輕啟朱唇看向青稞:“主子與侍女一向有別,難得長樂郡主以禮相待,恐怕整個大燕再也找不出像長樂郡主這種與侍女關(guān)系也很特別的人了。”
青稞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的確主子與侍女有別。
自古以為主子們都是高高在上,從沒有把他們當人看的,可容宴確是不同,她以禮待人,不管是對侍女還是下人都是友好相待的。
容宴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青稞,然后勾起嘴角,如沐春風(fēng)般的聲音響起:“我與旁人不可同日而語。”
姜漣漪目光看向容宴,蹙了蹙眉,笑道:“長樂郡主的確不同凡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