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走出了禪房,她想要到處走走,一個人呆在禪房無所事事的很是無聊。
她一個人在千佛寺的后院閑逛,這寺院里沒有太多的人文景觀。除了參天大樹就是池塘,或者就是高大的墻院及墻院上枯黃的爬山虎,香客們幾乎很少有踏入后院,只有偶爾幾個僧侶進(jìn)進(jìn)出出。
周語信步走到了稍大一點(diǎn)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顆很大的小葉紫檀樹,周圍還用石條約砌起了,閑時可以供人坐下來休息。
冬天石頭凳子周語可不敢坐,太過冰涼了。小葉紫檀樹估計得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得三四個人才能合抱起來。
周語倚著樹干,抬頭透過光禿禿的樹枝仰望天空,樹枝像在灰色的天空中畫了一幅畫。這樣的視角看天空也是一番美景。
門口處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周語想躲,可到處光禿禿的,沒處可躲,她只好刺溜刺溜的爬上樹干。由于沒有樹葉的遮擋,下面的人其實(shí)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她,她自己也沒搞明白干嘛要爬樹,有什么可躲的。
正這樣想著要從樹下滑下來的周語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要怎么下去,自己爬得太高,而說話的兩人走到自己所在的那棵大樹下,他們是司空杰和李詩婷兩個人。
司馬杰似乎特別生氣,他在埋怨李詩婷,“你不是說可以替我搞定陳政哲嗎?怎么了?”他奸笑的看著李詩婷,“是不是他對你沒有興趣了?出門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現(xiàn)在怎么焉了?”他嘲笑地對李詩婷說道。
李詩婷則是態(tài)度堅(jiān)決的跟他保證,“你放心,只要你說到做到,他肯定會聽我的!他對我的感情我當(dāng)然有自信?!彼晦D(zhuǎn)身把自己的背留給司馬杰,她現(xiàn)在不想面對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好!”,司馬空晃了晃手中的紙說道,“這張和離書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只要你讓陳政哲替我辦好差事,這和離書隨時都是你的!”
這時一直守在門外的小丫鬟跑了進(jìn)來,她對李詩婷說道:“小姐,三皇子和陳二公子正往這邊來了,小丫鬟一邊說還一邊回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你還不趕快離開?”李詩婷又轉(zhuǎn)過身對司馬杰說道:“如果讓他看到你和在一起,他會不會替你辦事的我可不敢保證!”她十分鄙夷的對司馬杰說道,她現(xiàn)在只想要這個男人馬上消失。陳政哲來了,她怕這個男人說錯話,到時可就功虧一簣。
司馬杰只用惡狠狠的目光看了一眼李詩婷,然后迅速的離開了這個小院。
周語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她嚇得趴在大樹樹上一動也不敢動。
李詩婷趁機(j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完了她就站在院子里不動,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
三皇子和陳政哲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這個小院,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詩婷,兩個人都很驚訝。
陳政哲走到李詩婷身邊站好,他對她說道:“詩婷,你怎么在這里?”
李詩婷以前就見過三皇子,那是她嫁給司馬杰以前的事情,當(dāng)時她跟陳政哲兩個經(jīng)常在一起,他帶她見過三皇子甚至還帶她去過三皇子府。
“民女拜見三殿下?!崩钤婃孟雀首有卸Y。
“起來吧!”三皇子大手一揮,示意李詩婷不必行禮,“你怎么會在這里?”他很是詫異,暗衛(wèi)明明說同語一個人散步走到這里,怎么這李詩婷也會在這里?
“你沒有見到其他人?”陳政哲問她,這個周語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人了?
李詩婷聽到陳政哲這樣一問,她嚇得臉色蒼白。她以為三皇子他們知道了自己剛才正跟司馬杰在一起。
“沒,沒有任何人!只有臣女一個人在這里!”她說話開始有些結(jié)巴了,并時不時看向陳政哲,注意他的臉色是否有變化。
兩人都注意到了李詩婷臉色的變化,三皇子選擇不說話。陳政哲則心痛對李詩婷,他對她身邊的丫鬟翠羽說道:“你家身體不舒服,還不快扶你們家小姐下去?”
翠羽正扶著李詩婷往外走,剛走幾步,司馬空就走了進(jìn)來。
李詩婷被突然出現(xiàn)的司馬空嚇得身體一顫,立馬停下腳步。這司馬空他怎么也會在這里?
司馬空也注意了李詩婷,他先開口問道:“弟妹,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二弟呢?”
躲在樹上的周語發(fā)覺司馬空像是看準(zhǔn)備時機(jī)才走進(jìn)來一樣,這個奸商,周語心里罵道。
“大伯!”李詩婷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特別的厲害,她不停的示意身邊的丫鬟翠羽,快點(diǎn)找個借口離開這里,只是翠羽一直低頭她并沒有看到李詩婷的暗示。
“我只是到處走走,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大伯!”周語對司馬空說道,在司馬空看到的不地方,用力的掐了翠羽一下。
翠羽被李詩婷給掐痛了,她連忙說道:“回大公子,二夫人她身體不舒服,奴婢先扶二夫人下去了!”她還是替李詩婷找了一個理由辯解道。
“嗯,扶二夫人下去休息吧!”司馬空對翠羽吩咐道,她并沒有干什么心思管這主仆兩人之間的事情,再說了他從來不曾看好自己這弟媳。
三個男人目送李詩婷在她的侍女的攙扶下走了小院,三皇子這才對躲在樹上的周語笑著說道:“小語,快下來吧!”其實(shí)他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了躲在樹上的周語,陳政哲的眼光全部放在李詩婷身上,他根本不知道周語躲在了樹上。
“民女下不來了!”周語尷尬地對三皇子說道。
“哈哈!”三皇子大笑了起來,他是十分好奇周語一個女孩子是怎么爬上那么高的樹上去的,“那你是怎么爬上去的?”他接著問。
“民女也不知道怎么爬上來的,當(dāng)時一急就上來了,結(jié)果上來后才發(fā)現(xiàn)太高了,下不去!”周語被嚇得臉無血色,她是真的下不去了。
司馬空已經(jīng)走到了樹下,他對周語說道:“你往下跳,我接著你!不會讓你掉地上!”他張開雙臂示意周語跳下來。
周語低頭看了一眼到地面的距離,她不敢跳。無論司馬空怎么保證會接到她,周語還是不敢跳。
這里只見一個身影飛到了樹上,抱著周語就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面上。周語嚇得腿軟,幾乎要站站不住。她只得蹲了身去,以保持自己身體的平衡。
司馬空見到陳政哲從飛到樹上抱周事下來,他也默默地從樹下也走到了周語的身邊,他只看著這一切,并沒說話。
“你看到了什么?”陳政哲冷冷的問周語,她相信她看到了什么,不然不會爬到樹上去,當(dāng)時只有一種可能,她不能讓李詩婷發(fā)現(xiàn)自己,才會爬樹的。
周語白了一眼陳政哲,她低聲的說道:“民女什么都沒看到,當(dāng)時嚇傻了?!?p> “好了,好了!”三皇子打圓場的說道,“該回去了!”
周語看著司馬空,對他說,“司馬大公子你接我來的,你要送我回去!”她言語中有撒嬌和命令的雙重語氣。
司馬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陳政哲就說道,“人家司馬大公子還有事,送不了你!坐三皇子的馬車回去!”
周語特別討厭陳政哲這說話的語氣,不喜歡他命令人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她已經(jīng)不是慶王府的丫鬟了。
她只是看著司馬空,似乎在詢問他陳政哲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司馬空也聽出來了陳政哲話里的意思,他明白三皇子沒有開口,意思是默認(rèn)了。于是他對周語說道:“對不起,周姑娘,我今天有突發(fā)的事情要處理,恐怕不能送你了!”他得賣陳政哲一個人情。
陳政哲跟自己弟媳婦李詩婷的關(guān)系,他很早就知道了。剛才他一直站在門口,院里發(fā)生的事情他清清楚楚。這個陳政哲一邊跟自己的弟媳婦關(guān)系不清不楚,一方面又對周語不放手。真是渣!
他之所有贊同了陳政哲話,是因?yàn)槿首拥脑颉?p> 哪知周語不依不饒的,她對司馬空說道:“那我也在寺院住一個晚上,明天一起走!”她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說出這一句話驚到在場的三個男人。
三皇子和陳政哲聽她這樣說,都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周語跟司馬空之間的關(guān)系像是不像普通的朋友,更像是情侶,她這話明明是女生跟情人之間撒嬌才會說出來的話。
司馬空知道周語這樣說的目的何在,她不想跟陳政哲有關(guān)系,她明白陳政哲跟李詩婷的關(guān)系。
陳政哲氣壞了,他拉著周語的手就往外走去,三皇子只是看著兩人,一個拖著另一個往前走,另一個撒賴不肯走。像是在斗氣的兩小孩一樣。
周語斗不過陳政哲,他的力氣太大了,被他拖到三皇子的馬車前,并強(qiáng)行把她塞進(jìn)馬車。
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他要回禪房拿東西,他走前吩咐侍衛(wèi):“別讓這個女人下馬車,否則唯你是問!”
侍衛(wèi)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了,他眼睛一直盯著馬車,一刻也不敢分神。
其實(shí)陳政哲回禪房只是想要替周語看看她有沒有遺漏下什么東西沒有拿,他一個人走進(jìn)司馬空的禪房,里面空空如也,什么東西都沒有,更沒有什么女性用品,他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就看到周語寫的兩個字止心,并留有落款和時間。
陳政哲小心收起來這兩個字,放并入自己懷中,然后走出禪房,他在等三皇子一起回去。
三皇子和司馬空兩人一起聊著什么,好像講得十分投機(jī),他耐著性子一直等著。他摸了摸懷中周語寫的懷素體狂草,這個女人用懷素寫的字比他想像中的更灑脫,更好!
枉他平時自詡自己的字夠好了,哪想一個丫鬟竟然寫的字這么好。他不知道周語還藏著多少本領(lǐng)是自己不知道的,像一個寶藏一樣,你越挖就會發(fā)現(xiàn)寶藏越多。
三皇子和司馬空兩人終于說完了,他們達(dá)成一致,就是司馬空替自己賺錢,將來自己得勢了給他做生意更大的方便。而且他只是司馬府的庶子,沒有繼承權(quán),跟自己合作可以給他以后行事的更為便利。
他走到陳玫哲面前,只見他拿起那張周語寫的兩個字,“止心”他稱贊道,“這懷素體不錯!你的書法有進(jìn)步了!”
“不是我寫的?!标愓艽蜷_只想要讓三皇子看一眼,他又仔細(xì)的折疊好放入懷中,“是周語寫的?!?p> 走在前面的三皇子一聽是周語寫的,強(qiáng)烈要求再看一次,不過被陳政哲拒絕了。
“你那么緊張她的字干嘛?周語又不是你的!她的字也不是你的,你這是偷!”三皇子毒舌的說道,能夠打擊陳政哲的事,他是十分的愿意做。
“也不是你的!”陳政哲沒理三皇子的嘲諷。
“那可不一定!”三皇子笑著對陳政哲說道。
兩人收起打鬧的心,陳政哲問三皇子,“那人司馬空可靠嗎?”
“我派人去查了,可靠!他現(xiàn)在也是被家里人逼的,不然依他個人的能力,司馬家早就做到全國首富了。司馬家族的產(chǎn)業(yè)加起來不比皇宮的銀子少?!比首有Φ?,這個周語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福星,總是能給自己帶來好運(yùn)和驚喜。
坐在馬車聽到了陳政哲臨走前對侍衛(wèi)的交待,她也懶得在別人做假動作欺騙別人,反正自己是逃不掉了,坐哪個的車回城關(guān)系不大。
終于等來了三皇子和陳政哲兩人上來了,馬車才開始移動起來。周語只想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陳政哲,她靠近三皇子的位置移了移。兩個男人都看見了她的小動作。
三皇子得意朝陳政哲抬了抬了抬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