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帶周語來到一座很大的庭院,穿過四進的院子就來到后面的人工湖,這個湖的面積特別的大,堤岸處全部種滿了荷花,可惜現(xiàn)在的季節(jié)只能看到殘荷。
走到一個階梯處,只有一條小船單獨停放在那個地方,殘荷孤舟,這是衰敗之相,不過也蘊藏著勃勃生機。
兩人坐好后,三皇子開始劃船,朝湖中心的人工島劃去。
周語是旱鴨子,怕水,她坐在船上一動也不敢動。
船終于平安的停靠在人工島上,島上種滿了樹木,偏東的位置有幢房子,周語跟著三皇子走了進去,這是很干凈,一應俱全。
房中爐火已經(jīng)燒了起來,很暖和,火上的水壺中的水在咕嘟咕嘟地冒泡,看樣子快要燒開了。
“小語,你來煮茶!”三皇子不知什么時候拿出一包茶葉出來,放在茶幾上。
周語猜想他之所以讓自己煮茶,估計可能是在等陳政哲吧!
茶水煮好以后,兩個才喝一杯茶,就聽見有人腳步聲傳來。
“小語,你還沒成親吧?嫁給我怎么樣?”三皇子邊說還邊朝周語眨眼睛。
“噗!”周語剛進口的茶水一下子全部噴出來。
“小語不要那么激動嘛!”三皇子又調皮的說道,“來我?guī)湍悴敛?!”他說完真的去掏自己的手絹。
只聽見門外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又加快了腳步,只是腳步聲似乎重了許多。
門被推開,陳政哲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三皇子,只見他面上帶著一種得意的笑,他再去看坐三皇子對面的周語,可人家只家只是低著著喝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還是害怕面對自己。
他隨便找了個地便坐了下來,就坐在周語的對面位置,三皇子的旁邊。
三皇子繼續(xù)對周語眨眼,因為周語的不抬頭,他只得用腳行踢她一下,然后眨眼睛示意配合他。
“小語,想清楚了沒?只要你嫁給我,萬一哪天我走那個位置,那個后位就是你的!”三皇子故意在陳政哲面前說道,他就要氣氣自己這個堂弟。
周語知道三皇子是故意在陳政哲面前這樣說,或許他只是想要激一激他吧,又或許他只是想要跟自己開一個玩笑罷了!
她假裝思考一下說道:“這個民女考慮一下!”
“哈哈哈!”三皇子知道周語是為了配合自己,他哈哈地大笑起來。
陳政哲只是虎著臉,心里卻罵周語,“這該死的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三皇子就是一只笑面虎,她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嗎?”
最后他還是開口對皇子說道:“不是來說事情的嗎?怎么開起玩笑了?再說了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他說完也不理睬其他兩個,自己找來茶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三皇子也收起了笑臉,表情十分嚴肅,“小語,剛吃飯的時候是不方便說話嗎?”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現(xiàn)在可以了!你的話,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再也不會有第三個知道了,說吧!”
周語思索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現(xiàn)在先不說大歷朝發(fā)生的事情,先說那此游牧民族的人。他們是生活在馬背上吧?騎馬操作靈活,機動性強。比起我們大歷朝的士兵來說,那簡直是強敵!對吧!”周語先跟分析了敵方的情況下,其實這些事情三皇子他們肯定是心中有數(shù)了。
“你怎么知道?”三皇子急切的問道,他想知道的是一個丫鬟出身的女孩子怎么會懂北疆的事情?那她又是從哪里聽來的?又或者說是哪個人在她面前提起軍事上的事情?這很值得可疑。
“看書呀,看史呀!史書中有記載的!”
“你說的確實是實情!”陳政哲中肯的說道。
“所以三殿下首先要考慮的問題是怎么面對那些騎兵!”周語先是一語中的說出了大歷朝要面對的實情,論國力大歷朝要比北疆那些游牧民族的強上很多,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拿自己的短處去比拼別人的長處,無異于以卵擊石。
周語的話引起了三皇子和陳政哲兩的沉思,他們又何嘗不知道,可歷朝歷代都少有人能完美解決這件事。
周語繼續(xù)說道:“要打贏這一場仗可行的辦法就:是打持久戰(zhàn)或者選擇適合我們士兵作戰(zhàn)的戰(zhàn)場,還有一種就是找到壓制騎兵武器。如果要打持久戰(zhàn)的話,那么軍需方面特別重要,一旦前線補給供不上,那么這一場仗我們必輸!”
三皇子一邊聽周語說道,一邊用食指關節(jié)敲擊著茶幾,周語所說的情況自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總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語怎么會知道得這么多。
“小語你所說的這些都是你夢中夢到過的?”停止敲擊茶幾的三皇子突然問道,如果只是夢中夢到,那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夢?為什么別人無法夢到,而只有她才能夢到呢?
“?。俊敝苷Z沒想到三皇子的關注點并不在怎么打贏這一場仗,而是關注自己會怎么知道這些?這要怎么說?說自己是死過一次,現(xiàn)在是重生?自己說出來他們會相信嗎?她看了一眼三皇子和陳政哲,兩人正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有些猶豫,難道要跟他們說實情?
“小語別急,想好了再跟我們說!”陳政哲把自己的手覆在周語放在桌子的那只手上,他安慰道:“你可以相信我們!”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觀的三皇子。
三皇子也朝周語點了點頭。
周語權衡再三,她先抽出被陳政哲握著的手開口說道:“三殿下和二公子的人品民女當然相信。”她決定還是說出來,但絕對不提重生這件事,實在是過于詭異,哪怕自己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
“在我們面前不用自稱民女,可以你我相稱!”三皇子開口說道,他不習慣周語在自己面前自稱民女,這讓他很別扭。
“咳!民,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記得三殿下已經(jīng)登上大位,二公子也被封為安親王,可我死后醒來就看到二公子掐著我的脖子!”周語盡量用模棱兩可的話來說出具體的實情,“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做夢,可一切好像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樣。”
陳政哲一聽周語說自己掐她的脖子,他記起那個畫面來:當時周語想要對自己用藥,然后被自己發(fā)覺,一氣之下就掐了她的脖子。
“是你前世死了沒有喝孟婆湯,所有才有前世的記憶?所以當思翰掐你脖子時引發(fā)你記起了前世的事情?”三皇子解釋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唯一可以解釋的原因也大概如此吧!”周語決定就讓他們相信自己是有前世的記憶,并不是重生。
三個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只有火爐上的水壺在咕嘟咕嘟地響著,其他的一切都靜止下來。
“那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嗎?”三皇子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周語既然有前世的記憶,那么就當她是先知吧!她可以替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周語便說起是有人想要趁皇帝身體不好的時候暗中跟那些弱疆人有聯(lián)系,趁機發(fā)動戰(zhàn)爭,然后在軍需供給方面動手腳。。。。。。
這些都是在戰(zhàn)爭結束后偶爾聽陳政哲跟三皇子說起過,自己當時只是偶爾聽了那么一耳朵,具體實際情意自己并不是太清楚,一個后院中的女人怎么可能會接觸到朝堂上的事情?
周語把前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跟三皇子說了,她反復強調,這些消息,只是聽說,未必有確實的證據(jù),但可以先預防。
三皇子跟陳政哲兩個人開始討論起來對策,周語見沒自己什么事,她便走出了房間。
冬天的湖面有風,吹得人身上真的冷,特別是剛從溫暖的房間里出來的人那種感覺更明顯。
陳政哲從房間里走出來,他找到了站在湖邊的周語,他拿出手里大氅披在周語身上。
周語只感覺身上一暖,她不客氣的擁緊了那條大氅,“謝謝陳二公子!”。
陳政哲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疏離,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硬物刺進般的疼痛,像是某種自己十分在意的東西正遠離自己,無法把握。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自己最喜愛的玩具被自己的母妃生生的奪走的那種感覺,那時的自己還可以撒潑打滾,現(xiàn)在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看著這人工湖一幅殘敗的景象,他越來越迷茫了,原本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自己所設定的方向走,可怎么就感覺自己會難受和憋屈呢?跟三皇子打天下,和詩婷一起白頭到老,這不是自己一直想的生活嗎?
周語沒有理發(fā)呆的陳政哲,她來到房間里。三皇子還得苦苦思考對付那些游牧兵的對策。
“我該回去了!等下次三殿下有時間我把沈大哥介紹給你!”
三皇子還在低頭沉思,似乎沒有聽到周語說話。
周語自己走到停船的地方,她解開系船的繩子,然后跳上小船她一直都是在京城長大,旱鴨子。
從不想麻煩別人的她坐在小船的中間位置,然后用船槳開始劃水。
船平穩(wěn)在在水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波紋,已經(jīng)駛離了湖心的人工島,周語心中特別的緊張,她不敢分神,專注的劃動船槳。
船終于到了對岸,周語盡量把船靠著岸邊,然后一個箭步跳到石梯上,綁好繩子。
回頭看著自己平靜的水面,心里有一種滿足感,這一切就好比自己從開店到接到到定制的單再到賺到錢,人如果不走出第一步,不去嘗試新鮮事物,固步自封,那么她永遠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想好了就去做!
她按著來時的記憶走這座大宅子,因為時間還早,周語還是回到自己的小店,她看到了很久未曾看到的那個樂小姐。此時她穿著厚厚的棉衣,裹得像一個粽子一樣,秦嫂正在招呼她。
周語并沒有打擾她們,她一個來到二樓她的房間,她得準備著店鋪的設計,早點動工才好。
湖心小島,陳政哲回到房間,已經(jīng)不見周語的身影,他問道:“三哥,周語呢?”
“啊?”一直在想著自己事情的三皇子這才注意周語不在房間里。
“她不是出去了?你未見她?”
陳政哲一聽這話,他便沖了出去,到處找周語。
人工島不大,他轉一圈都沒一看見周語,而??看坏牡胤浆F(xiàn)在只剩下一條船孤零零地飄在那里。
回到小屋的陳政哲坐在茶桌前,三皇子問他:“小語回去了?”
“嗯!”陳政哲沒有什么心情跟三皇子說話。
“這小語膽子真大!一個女人不會水也敢船過去,你說萬一不小心船翻了她要掉水里怎么辦?”他不由得擔憂周語的膽子過大?!安贿^這樣看來這周語可真不是一般的女人!”三皇子說到這里,他心里樂開了花,等事情塵埃落定以后,一定要把周語弄到自己身邊。
“殿下還是先想想仗要怎么打吧!”陳政哲注意了三皇子那春心蕩漾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用語言打擊他。
晚上,周語準備換衣服休息,一摸自己的錢袋,還鼓鼓囊囊的,那五百五十兩銀票還好好的躺在自己的錢袋里。
哎,忘記了!看樣子還得找機會把銀票還給他,雖然只有五百五十兩,至少能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