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墨星澤的手半突然發(fā)疼,他半夜起來翻找藥,這才驚動了旁邊熟睡的人。
墨星霽睡眼朦朧,輕聲問到:“兄長?你有何事?”
太子墨星澤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用手壓了壓墨星霽準備起身的肩膀,“你別起來了,我手有點痛,想起來找點藥,就是怎么也沒找到冰凝膏。”
墨星霽嫌棄道:“痛?不過是二十下戒尺而已,兄長你該提高自己的修為了。”
知道墨星霽在嘲笑他,他也不在意,他從小臉皮厚習(xí)慣了,自然不會覺得丟臉。
“知道啦,哥哥我就是怕疼嘛,你也真是的,誰都打,今天還打了瀟瀟五十下,瀟瀟好強而已,她雖然一聲不吭的,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也很疼的,你是不了解她,她很記仇的,她打不過你肯定會拿哥哥我撒氣的?!闭f完太子是翻東西時碰到了傷口,他深吸一口氣,疼的齜牙咧嘴,看上去也不是裝的。
太子墨星澤很少說起林瀟瀟她的閨名,只有當(dāng)著自己人的面偶爾叫幾句,也不知道為何他在這個弟弟面前總是不避諱的。
“弟弟,你有冰凝膏嗎?”他又問。
“沒有?!?p> 墨星霽的聲音透露出不耐煩,有時候他甚至有點嫌棄這個哥哥,平時作業(yè)一塌糊涂,修為也是平平,屌兒啷當(dāng)好不正經(jīng),如今更是幾下戒尺就哭天喊地的叫,他又想到今天他親自執(zhí)行掌罰時林瀟瀟的場景,她跪的筆直,他知道自己的力度,雖不會傷及骨頭,卻肯定是用了力的,她竟然眉頭也真的沒有皺一下,一聲不吭的抗下了五十下,林家書香門第還真的養(yǎng)了個硬骨頭!
其實林瀟瀟算起來應(yīng)該比他們幾個皇子更受寵的,因為皇上妃子多,生的皇子也不少,這太子之位也因此有太多風(fēng)險,自古奪嫡之爭太多了,所以太子在沒有登上皇位時都不是特別受寵,反而因為這樣原因皇族對太子更是抱有給他磨難歷練的想法而丟到京雨堂里歷練,讓他吃點骨頭的意思。
而這個林瀟瀟是不一樣的,她是林家唯一嫡女,即使不嫁入皇家,也是千金難求的,如今又是林家唯一一位玄冥組的學(xué)員,可見她在家里地位多高了。
這樣出身的人非但沒有高傲不可一世,能跟他們學(xué)員打成一片,還特別不嬌氣,其實還是讓人佩服的。
若是……林瀟瀟和墨星澤要不是有那一紙婚書,這林瀟瀟會不會看上墨星澤就不好說了。
太子道:“弟弟,你好沒良心,我知道你有的……哎……你去哪?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了嗎?”
等墨星霽回來時,墨星澤已經(jīng)又睡著了,
墨星霽搖了搖他:“兄長,兄長。”
墨星澤睡夢中回應(yīng)道:“嗯?干什么呀?大晚上不睡覺?你們修仙之人都不睡覺的嗎?”
墨星霽小聲道:“林……慕規(guī),不見了?!?p> 然而太子墨星澤只是翻了個身,嘴里嘀咕著夢語,哪里能聽到他那么小聲的話?
知道墨星澤不靠譜,他伸出右手點了點手指頭,算了一下方位,這才發(fā)現(xiàn)林瀟瀟已經(jīng)走遠了,他感知不到她在周圍的任何信息。
突然一聲巨響,把山下的少年們震醒,墨星霽沒有睡,他趕緊跑出了門,就看到深山遠處一片通紅,那里正是他們這幾日要剿滅的目標(biāo)。
墨星霽心道:“不好!肯定是林慕規(guī)闖禍了?!?p> 墨星霽叫出自己的寶劍,在大家睡眼朦朧下御劍而去。
那一夜等大家趕到時已經(jīng)不見墨星霽和林瀟瀟的身影,只看到滿地的狼藉和土匪們東倒西歪哀嚎一片的景象,看這土匪窩可不是一般的土匪窩,這里布滿了陣法,一看就知道這些土匪會一些玄門道法,再加上里面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殺氣這么重,林瀟瀟一人之力竟把這里搞的天翻地覆,也真是震撼了所有的人,包括鳳英。
鳳英道:“這……這都是林慕規(guī)干的嗎?她一人之力破了困神陣法,又一個人把百來人打的如此……慘?。俊?p> “是不是,問問就知道了。”
于是,有幾個茍延殘喘的山匪被人拉了出來仔細盤問了一番。
“那青衣女子就一鞭子打了過來,大門就破了,我們想怎么可能,我們軍師是布了陣法的,她怎么能輕而易舉的破了困神陣?事實就是如此,她似乎擁有神力,竟一個人破了幾層陣法,殺到了大殿,我們大當(dāng)家的還精通些玄門法術(shù),跟她周旋了好一陣子,大當(dāng)家不敵,就引爆了雷火,那青衣女子也因此受了傷,就在剛剛,大當(dāng)家本來想一劍殺了那女子,那女子逃到崖邊就墜了下去,沒想到就有仙門的人御劍而來,把……把我們大當(dāng)家的給殺了?!?p> “他們?nèi)四兀俊蹦菨哨s緊抓一名土匪盤問。
“那女子先掉下懸崖,御劍而來的少年隨后跟了下去。?!?p> 其中一命土匪驚恐的指著后山,眾人趕緊跑了過去,后山邊緣是個懸崖,懸崖壁面猶如刻意鑿出來的筆直光滑,山霧繚繞,根本看不見底。
懸崖旁邊躺著一名高大男子的尸體,是一劍封喉,看傷口就知道是墨星霽的追月劍留下來的。
“快,快下去救人?!蹦菨哨s緊叫其他人。
“太子殿下,這里不知道有多深,我們不可盲目下去,看著崖下似乎還有瘴氣覆蓋,貿(mào)然下去可能連我們都生死未卜?!辈恢廊巳褐姓l開的口。
墨星澤退開了勸說的人,說:“你們不去,我去。”
鳳驚塵翻了個白眼,“你就留在這里吧,我下去,你下去我還得照顧你?!?p> 墨星澤道:“我一定要下去?!?p> “不行!我也去!”燕凈漆也站了出來。
“燕凈漆你湊什么熱鬧?”
燕凈漆道:“驚塵,我也要去,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平時都是慕規(guī)救我,這次,我不下山找她,等她回來了,她也會不開心的?!?p> 鳳驚塵頭疼,這兩個人除了他誰也攔不住的,現(xiàn)在他們說不跟他下山,說不定等他前腳一走,后腳跟上了,如果這兩個人走丟了就更麻煩了。
鳳驚塵道:“好,去可以,都得聽我的?!?p> 崖底下,墨星霽扶著受傷的林瀟瀟,一步一步的走著。
林瀟瀟想不到剛剛墨星霽竟真的毫不猶豫的沖下來救她,一時間心里復(fù)雜,她這多時間視他為對手,明里暗里都跟他較勁他不會不知道,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還是第一個來救她。
只不過崖下的惡臭讓兩人皺著眉頭,難怪這里瘴氣籠罩,原來這里是土匪們拋尸的地方,他們小心的避開一些還沒有腐爛徹底的尸體,心里又害怕又不是滋味,有些尸體還能看見面目,這些尸體幾乎都是女子,她們面目猙獰,生前肯定受到了諸多虐待。
直到她看到了一具小女孩的尸體時,她眼神充血,氣憤的發(fā)抖。
“都怪我,怪我來的太晚……”林瀟瀟說著,竟留了眼淚,“墨君……我明明可以救她的……”
原來是林瀟瀟在樹上盯梢,看到這些土匪虐待欺凌女童,她才會這么奮不顧身,氣憤之余靈力得到全名爆發(fā),這才破了困神陣。
墨星霽道:“這里瘴氣太重,你不要激動,小心走火入魔?!?p> 不得不說,剛剛是她太輕敵了,才連累他一起掉了下來,好在他會御劍飛行,要不然他們兩個都要跟這堆尸體一樣粉身碎骨不可。
林瀟瀟感謝道:“剛才,多謝了?!?p> 墨星霽扶著她的手微微收緊,他習(xí)慣沉默寡言,自然也沒有回應(yīng)她。
“這里瘴氣這么重,御劍也不行了,我們只能往山下走,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绷譃t瀟說著,腳下一陣劇痛,差點單膝跪地。
“吸……我的腿……”
“我看看?!蹦庆V聲音冰冷。
他蹲下來,想掀開她的褲腳,林瀟瀟嚇一跳,趕緊阻止他,說:“不……不用麻煩了……就是劃破了點皮?!?p> 可惜她身體虛弱,動作哪有他快,他快手一掀,就看到她瘦長的小腿上有兩道血淋淋的傷口,那傷口有兩指深,傷口的肉微微翻起來,隱約可以見到里面的骨頭。
墨星霽瞳孔長大,冰冷的臉上少見的震驚,他咬著后槽牙,低聲說:“林瀟瀟!你是不是女人?都傷成這樣了也不說!”
“呃……”他用的著這么生氣嗎?
“上來!”
“什么?”
“我背你!”
“不……不用了吧?”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拖著你走可以走出去?再逞能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