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張開心干凈真誠的眉眼,毫不做作的話語,沒有阿諛諂媚,沒有火辣辣的眼神,沒有赤裸裸的占有欲。
有的……
“他”是個“英雄”,如神袛一般從天而降,(明明是從地底鉆出來的)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沒有趁人之危,即使她之前主動“勾引”(無奈之舉),“他”卻仍然坐懷不亂。
“他”不知她的真實(shí)身份,卻能如此相待,證明是一個可交之人。
“他”如此的不同……
(在“我”來想,她就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蘿卜”,所以對突然蹦出來的“白菜”另眼相看而已。)
不管她的心緒多么翻涌,多么復(fù)雜,該“演”的戲還得“演”。她慢慢的走回床邊,盤膝而坐,運(yùn)轉(zhuǎn)靈氣,使其一遍一遍的游走周身進(jìn)而清除體內(nèi)的“毒素”。
張開心看著盤膝閉目的女子,心中微微嘆息,妖域森林里發(fā)生的事也不知會不會引起“大地震”。
但不論是妖獸掀起的,還是由這個女人引發(fā)的,都不是她這種小蝦米能參與的。
既然短時間不能去妖域森林里歷練,那么在這么美麗的地方暫時“閉關(guān)”也不錯。
于是也不再糾結(jié),拿出一枚玉簡,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游記,記錄的是一位名叫卿鈺子的一些所見所聞。
在云極大陸上只有筑基期以上的修士才能起“某某子”,這就表示你真正的脫離了凡俗踏入修真。(筑基修士就可以辟谷了)
而結(jié)丹修士就是尊稱“某某真人”,元嬰期修士就是尊稱“某某真君”。等到突破元嬰期以后有宗門的就統(tǒng)稱“某某老祖”,散修就稱某某大能。
張開心現(xiàn)在還處于為以后修真打基礎(chǔ)的階段,基礎(chǔ)打的越牢靠,對以后修煉越有好處,而且突破瓶頸時也會更輕松。
言歸正傳,這個卿鈺子就是一個筑基期的散修。
散修不易,就像來這妖域森林里獵獸,加入宗門的弟子一般是為了任務(wù)或是歷練而來,而散修一般是為了生存。
他就是一個一直奮斗掙扎在最底層的小人物,直到一次偶然的機(jī)會,他得到了一枚筑基丹,由于厚積薄發(fā),竟一舉筑基,才得以改善。
這枚玉簡里記錄的內(nèi)容有點(diǎn)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可以想見很多內(nèi)容都是他突然來了興致,才記錄在玉簡上的。
這里面提到的一件事讓張開心很感興趣,卿鈺子去過一次極北苦寒之地,那里寒風(fēng)凜冽,常年飄雪,雖然條件十分艱苦,但也有人生活在那里。
在極北之地有一種很常見的樹名叫冰晶樹,它不是什么煉器材料,但是卻是很好的“天然城堡”,它也叫大肚樹,不過當(dāng)?shù)厝硕嗍菓蚍Q它為“媽媽的肚子”。
張開心不禁想到,小嬰兒住在媽媽的肚子里,而媽媽卻住在大肚樹的肚子里,所以才讓當(dāng)?shù)厝擞腥绱藨蚍Q?
沒錯,它的肚子是空心的,里面可以隔絕一切寒冷,本身又晶瑩剔透,像水晶一般,生活在極北之地的人們都在里面安家落戶。
究竟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個“城堡”,早已不可考究了。冰晶樹就像是上天的恩賜,“它”雖給你關(guān)上了一道門,但總會給你開一扇窗,只需要你有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的眼睛。
讀到這里張開心一雙杏眼閃爍著(賊拉亮的)精光,真是太神奇了,讓她忍不住猜測“造物主”一定是一位極其愛美的女性,和她一樣,喜愛一切亮晶晶的東西。
以后有機(jī)會一定要去領(lǐng)略一下極北的風(fēng)光,那里一定美極了,當(dāng)然也一定冷極了。
上面還說極北之地有一種妖獸名叫冰貍獸,這是極北之地特有的一種妖獸。
根據(jù)玉簡上的形容,在張開心的腦海里瞬間想到了一個詞——“饞貓”,還是一只只有螞蟻大小的小“饞貓”。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只蠶,它的一端長著一只貓頭,下面長了四條小短腿,但是沒有貓尾巴。
這樣的組合在她看來好怪異,就好像是把你熟悉的兩個不同物種做了一個拼接手術(shù)一樣,而且還只有螞蟻大小,難道不怪異嗎?
“有意思?!?p> 張開心勾起嘴角,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這種妖獸是她之前買的那個《云極大陸妖獸圖鑒》里沒有的,真是長了見識了。
冰貍獸是種群居妖獸,單只的攻擊力也就相當(dāng)于練氣二三層的攻擊力,但是成群結(jié)隊的話就可怕了,就算是筑基修士都得退避三舍。
它的尾部能吐出一種粘液,這種黏液經(jīng)過特殊煉制可以做成法袍。
其它屬性的修士穿上以后僅僅可以增強(qiáng)抗寒能力,但是水系和冰系的修士穿上,不論是修煉還是斗法等,都會讓他們更加如魚得水。
所以也有修士會去極北之地收集這種黏液,卿鈺子就是去收集黏液的。
玉簡就寫到這里,張開心看的卻有點(diǎn)意猶未盡,不禁喃喃道:“怎么不多寫點(diǎn)?”
“寫什么?”那女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張開心的后面。
“啊,看個游記而已。”說著毫不在意的舉了舉手中的玉簡。
“毒素已經(jīng)清除干凈了?”張開心正聚精會神的想事情,那女子突然出聲,真是嚇了她一跳。
“嗯,已經(jīng)無礙了。馥瓊再次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還不知道公子名諱?”接著又是盈盈一拜。
張開心見她這通身的氣質(zhì),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彰顯大家風(fēng)范。仿若自己回到了世俗,眼前的不是修士,而是一位閨閣女子。
“唉,你別公子公子的叫我,怪不自在的,我姓張,咱們就以道友互稱好了?!?p> “張道友有禮了,小女子復(fù)姓南宮,名馥瓊?!毙拚嬷硕酁⒚?,稱呼而已。
“南宮道友有禮了?!睆堥_心也跟著行了一個修士禮,這樣說話自在多了。
“張道友,馥瓊這次和同門結(jié)伴出來歷練,卻不想遭到小人的暗算,若不是張道友拼死相救,想來現(xiàn)在也不會有南宮馥瓊這個人了?!闭f著又朝張開心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遭此劫難,馥瓊想盡快通知家中長輩,想來那賊人還不知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意外,所以千萬不能讓他發(fā)覺并逃了出去。竟然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闭f到最后,南宮馥瓊已經(jīng)開始咬牙切齒了,她眼里射出一縷縷滲人的寒光。
“仇恨使人丑陋。”張開心這樣想,她絕對不是妒忌她。
“我想現(xiàn)在就通知家中長輩,不知張道友……”怕張開心誤會,南宮馥瓊欲言又止。
“南宮道友,可不可以不要把是我救你的事說出去,就說你自己逃出來的吧?!?p> 張開心有自己的顧慮,她知道,如果她以南宮馥瓊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現(xiàn),當(dāng)下可能會得到不少好處。
但也可能會無意中得罪更多的人,她的麻煩已經(jīng)不少了,不想再尋煩惱。
再說她又不缺修煉資源,何不留著這個恩情,待到真正需要的時候再提出。
南宮馥瓊多聰明,她一下就聽懂了張開心的言下之意。
“好,那我先發(fā)傳訊符。”她拿出一塊玉佩,不斷的往里輸入靈氣,并快速的對著里面說著什么,然后便見那玉佩“噌”的亮了一下。
“呼,好了,馥瓊已經(jīng)通知了父母,想來他們很快就會趕來。只是不知張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傳訊過后,南宮馥瓊明顯松了一口氣,說話也稍顯輕松。
“我?本來是想去妖域森林里歷練一番的,現(xiàn)在?還是再等等吧。”張開心有些百無聊賴的說道,她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點(diǎn)什么。
蕭宇也不知所蹤,想找都不知去哪里找,只能是先闖出一些名堂,也許讓他來找她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既然這樣,我們宗門明年,確切的說是十五個月以后,有個秘境要開啟,那個秘境只有練氣期的弟子能參加,里面有不少外面已經(jīng)滅絕了的靈植,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爭取一個名額?!?p> 南宮馥瓊見她不圖名利,很是難得。便主動提出一些她可能感興趣的,不是為了報恩,只是覺得她應(yīng)該做些什么。
“這?”張開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練氣大圓滿了,雖沒有滿溢的感覺,可是她也不確定能不能等到十五個月以后。
南宮馥瓊也看出了張開心現(xiàn)在的情況,她猶豫了一下,拿出一枚玉簡,朝著張開心遞了過去。
“這是一部練體訣,男女都可以修煉,這不是宗門的功法,你盡可以放心去煉,不會給你招來禍端的?!?p> “再者,把基礎(chǔ)打牢靠了,以后才有無限可能?!?p> “那,會不會練的滿身都是腱子肉?”張開心一臉的小心翼翼。
南宮馥瓊看見她這副模樣,頓時“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一個男子還怕練出腱子肉?放心不會的,我也練了?!?p> 張開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關(guān)鍵她是一個假小子啊,她能不擔(dān)心么?一個女子頂著滿身的腱子肉,她會瘋掉的好嗎。
她空間里也有練體的功法,可就是害怕出現(xiàn)這種尷尬的問題,所以碰都沒碰一下,她可不想拿自己當(dāng)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