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飛的雪,昏暗的燈光。路上的行人也漸漸沒了身影,小巷里的酒館也漸漸安靜下來,門口的霓虹燈還在閃爍著。舒一含站在雪音的門口,俊秀的臉單著淡淡的說不出道不明惆悵??粗稚系募?xì)細(xì)紅繩,猶豫了一會兒,解下來,放在手心里,凌霜雪那張溫柔的臉在腦海浮現(xiàn)
“舒一含,我不想我們后來遺憾,所以,再等等我吧??梢詥??”她看著他,眼里盡是期待,如水的眼睛好像在下一秒就能溢出淚來。他們認(rèn)識的三年,他好像從未讓她為自己哭過吧。舒一含終究還是猶豫了,他還是不想從她的眼神里看見失落??伤K究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他望著她,許久沒說話。
遠(yuǎn)處的樓,平時閃耀的燈光,或許是今夜的雪太大,蓋住了那燈。此刻忽明忽暗的閃著,就像是他此刻的內(nèi)心。好像可以看到光,卻又漸漸暗淡。
“上去吧,早點(diǎn)睡。”舒一含就是這樣,就連是拒絕也溫柔得讓人忍不住想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可憐點(diǎn),可凌霜雪向來驕傲,又怎么會讓自己顯得卑微呢。她還是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舒一含如今還能站在自己面前,愿意冒著風(fēng)雪送自己回家就很好了。雖然這大概是他對每個人都會有的溫暖吧,很像冬天的太陽,溫暖又有點(diǎn)微涼。
“嗯,好!晚安!”
“晚安!”他說完,終究沒再多停留一秒,甚至不愿意接一接她遞出去的傘。大雪紛飛,樓上的人家,燈熄了一家又一家。凌霜雪看著他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在雪中顯得格外落寞。她笑著說了一句
“舒一含,對不起??晌遥€是不想放棄你!”
不知是誰在門口堆了一個半大的雪人,地上印了一對腳印。應(yīng)該是在初下雪的時候堆的,現(xiàn)在雪越下越大,雪人已經(jīng)模糊了樣子,腳印也慢慢被覆蓋了。舒一含笑了,眼神里盡是落寞。曾經(jīng)有多喜歡,回憶有多難忘,如今,想放手就有多疼。像雪落在手心,越想握緊,化得越快!
“凌霜雪,我們回不去了!”他將手中的紅繩放進(jìn)包里,走進(jìn)了雪音,往那個那個很吵的房間去。
在門口就聽得見的歡呼聲,已經(jīng)足夠表現(xiàn)里面熱鬧的場面。舒一含推開門走進(jìn)去,就看到走時還各自為陣的兩隊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眾人將謝晨晨圍在中間,桌上擺著印著一小朵粉紅色桃花的牌。瓜子花生已經(jīng)快要見底,地上一片狼藉,空了的酒瓶,沒有籽的瓜子花生殼,還有不知是誰的信箋。
“舒一含,你終于給老子回來了,你說你跑哪兒去浪去了?”謝晨晨一見他進(jìn)門,就立馬像被圍在敵人中間的小兵,見到了救命的擋箭牌。擠開眾人,踉踉蹌蹌向他走在。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晃著
“我的班長呀,你知不知道這些人對我做了什么呀?他們,他們不但灌我酒,還不讓我吃東西。嗚嗚,是不是很過分,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喝到胃出血!”舒一含看著抓著自己哭訴抱怨的人,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你說要喝趴他們的嗎?我記得是你要和三百回合來著!”
“滾滾滾,連你也不愛我了,不是兄弟!”謝晨晨看著他的笑容,委屈的白了他一眼,不留情的使勁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舒一含吃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別廢話,趕緊過來,你還欠我三杯酒呢!”
“欠我的五杯,喏,給你倒好了喲!”隔壁班三個男生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他,讓他趕緊往舒一含背后躲了躲,手抓著舒一含的胳膊不放
“哈哈哈,謝晨晨,你個慫貨。喝多了吧!”孟華起身來抓他,然后猝不及防踩在酒瓶上,摔了一個跟斗。幸虧舒一含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了他一把,不然牙都要摔沒了。大家都唏噓了一下,隨后是了幸災(zāi)樂禍的嘲笑聲
“我說孟小花,是你喝多了吧。連路都看不清了嗎?哈哈哈!”
“就你這樣,還喝趴我。哪兒安靜那睡覺去。我喝酒的時候你們還在喝奶?!敝x晨晨也不知哪兒了的底氣,邁著他哪兒歪歪倒倒的步伐,趾高氣昂的指著面前的一群男生說到。舒一含假裝佩服的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后朝眾人給了個無奈的笑容。
“哎呦,既然這樣,來來,花兒再去給他要兩提酒來!”陳麗見他這信誓旦旦的模樣,也唯恐天下不亂的添油加醋到。
“我馬上去!”孟華一聽這話,頭腦立馬就清醒了,往門口跑去。謝晨晨急忙一把拉住他,嘿嘿的笑著說
“別呀,我錯了,真錯了!”
見他這變臉?biāo)俣?,簡直是跟化學(xué)老師一樣快。上一秒讓你好好休息,下一秒提醒你趕緊交作業(yè)。上一秒滿臉笑意的說
“考試嘛,大家認(rèn)真就行,名次什么的我不看重?!毕乱幻?p> “都給我好好看看,居然考年級第二,知不知道和上一名差了0.1分的平均分?。慷冀o我把試卷抄十遍?!蹦憧纯?,女人的臉果然總是陰晴難料的,暴風(fēng)雨說來就來。
“謝長春,你別慫呀。姐姐給你撐腰!”陳立插著腰笑著給他說到
“走走走,你又不幫我喝酒!”謝晨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回頭笑嘻嘻的對舒一含說到
“你是我兄弟吧,是兄弟幫我喝一杯唄!”
“呃呃,今天不是了!你慢慢喝去吧!”然后,舒一含毫不猶豫地坐到了白羽落。他若無其事的坐下,完全沒看見因為他走過來而面露竊喜的白羽落。
“呃呃,不是兄弟!舒一含,你死定了,我記住你了?!敝x晨晨憤憤的瞪著舒一含,而舒一含一臉笑容的從桌上端了杯飲料,對他說
“謝謝。我等著你!”
面對眼前的情況,謝晨晨只得放棄掙扎,滿臉絕望的再次坐到酒桌前。
舒一含朝四周看了一眼,沒有看見顏暮歌,心里漸漸生出一絲擔(dān)憂。
“班長,你剛才去哪兒了呀?”舒一含回頭,看見一臉笑容看著自己的白羽落,笑著說了句
“出去辦了點(diǎn)事!”
“對了,你們來多久了?”他看著白羽落身邊的何瀟瀟問道,何瀟瀟立馬回他到
“來好久了呢!”
“哦,還好!”白羽落看著目光好像一直在尋找什么的舒一含,心里暗自留意了一下他的眼神。
“班長是在看什么嗎?”她終于按捺不住好奇的心,謹(jǐn)慎的問了舒一含一句
“啊?我嗎?沒看什么?”舒一含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回了她一句,然后轉(zhuǎn)頭看一群人打牌。她也就不再問,轉(zhuǎn)過頭和何瀟瀟說話去了。過了一會兒,蘇蘇看著墻上的鐘表,慢慢轉(zhuǎn)到快十點(diǎn)半。不安的開口問了一句舒一含
“班長!”
“怎么了嗎?”舒一含聽見有人見自己,笑著抬頭回答,看見蘇蘇臉上掛著的淡淡的擔(dān)憂。
“班長有看見暮歌嗎?”
“沒有,怎么了嗎?她去哪兒了?”
“沒有嗎?以為是和班長一起呢?!?p> “對呀,我好像進(jìn)來就沒看見顏暮歌呢?她沒來嗎?”何瀟瀟也開口問道。舒一含看著面前的幾個女孩子,眉頭微微皺起
“你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你出去一會兒,暮歌就出去了?!甭犕晏K蘇的話,舒一含的心里微微一愣。
“顏暮歌,你去哪兒呢?”
大雪紛飛的夜里,一個高高的身影,輕輕籠罩著一個嬌小的影子。出了街頭又進(jìn)巷尾,向有光的地方深一步淺一步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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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有城
冬天過去,真的就是春天了嗎? 有些人,有些回憶,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答案;是的!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