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個房間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潘多拉優(yōu)雅的站在中央,滿手是血。
她茫然的看著身邊的人,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顧云壓低聲音:“她就是潘多拉?”
“你終于知道了?”
李奇撇嘴笑了笑,顧云理所當(dāng)然會知道開膛手杰克的真實(shí)身份,畢竟他選了那把沙發(fā)。
顧云沒有回復(fù),現(xiàn)在哪是閑聊這些的時候,他死死的盯著奕平,生怕奕平做出什么動作。
站在二人對面的奕平和安妮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這讓李奇十分不爽,他還不太習(xí)慣看對手運(yùn)籌帷幄。但表面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冷靜的樣子。
“好巧??!”
李奇笑道。
房間里依舊安靜,沒有人理會李奇。
安妮和弈平似乎在猶豫著什么,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瞬間,一只稻草人模樣的人偶從屋頂上倒掛著下來,它沖著李奇的頭頂去了。
不過魔術(shù)師的觀察能力異常好,這點(diǎn)動靜足以躲開。
稻草人撲了個空,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樣子有些狼狽。
“再動手的話,潘多拉的獻(xiàn)祭可就要完成了?!?p> 李奇說道,語氣沉著。
“你說過把【愚人正牌】讓給我們的,無恥小人。”
安妮有些不忿,雖然早猜到對方不會信守諾言,但也想借此嘲諷一般。
“魔術(shù)師的騙術(shù)可是藝術(shù)哦?!?p> 李奇很不要臉的狡辯道。
雖然對話中劍拔弩張,但四人并沒有再動手的意圖。
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潘多拉的身上。
她,準(zhǔn)備動手了。
裙擺下黑壓壓的一片,不斷有老鼠鉆出來。
安妮最先做出反應(yīng),她身下的影子不斷的游移,瞬間在潘多拉的身下展開了一張直徑為一米左右的圓形影子。
影子將所有的老鼠困在原地,這是黑凜的能力,但安妮知道,這種辦法堅(jiān)持不了多久。
一旦潘多拉反應(yīng)過來,她可以從其他位置釋放老鼠。
她的空間能力是多維度的,可以說是專克二維黑凜的能力。
好在潘多拉并不聰明,她大概需要一陣子才能反應(yīng)過來。
利用好這段時間和對方談判,是自己最后的底線。
“你大概知道我的能力吧?!?p> 安妮盯著李奇悠悠的說道。
李奇默不作聲,但是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么你應(yīng)該知道,即便你們拿到了【愚人正牌】,我也能搶回來?!?p> “親愛的少主,你應(yīng)該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會虛張聲勢的。”
李奇淡然一笑,他的意思是,我知道你能力的限制。
安妮充分的理解到了李奇的話,她微微低頭,緊緊咬著牙關(guān)。
眼前這個人太過聰明,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越早消失越好。
正在二人對峙時,潘多拉茫然如人偶的臉上,微微蹙眉。
她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一只灰鼠從領(lǐng)口處蹦跶了出來。
“糟了......”
安妮暗暗罵道。
話音剛落,巨大的鼠群黑壓壓的爬滿的天花板。
它們拱做一團(tuán),朝著床上死去的女人移動著。
李奇冷靜的看著安妮和弈平,他不會做出任何動作,即便不要【愚人正牌】也決不能讓弈氏財(cái)團(tuán)拿到。
這大概也算是魔術(shù)師的惡趣味之一吧。
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
安妮按捺著性子,但眼下的情況再遲疑一會,獻(xiàn)祭就會成功了。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我想讓這次獻(xiàn)祭,以失敗告終......’
安妮低下頭,很快,一道火光從眼前略過。
勃朗特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潘多拉的正對面。
小小的房間里,變得更加擁擠了。
“必要的時候,殺死勃朗特。”
李奇在顧云耳邊低語。
但這句話,顧云怎么也沒辦法理解。
‘什么叫必要的時候,什么叫殺死勃朗特?’
勃朗特只是一個落寞的貴族,即便他的立場和自己有所不同,但也絕不是殺死他的理由。
讓一個堅(jiān)守正義的警察去殺死一個無辜的人,這是顧云無法做到的。
李奇早就看穿了顧云的想法,但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因?yàn)闆]有時間。只是悠悠的撂下一句話。
“這是勃朗特自己的選擇?!?p> 勃朗特漠然的看著潘多拉,他伸出左手,微微抬起。
顧云注意到勃朗特左手小拇指上帶著一枚精致的戒指,光線太暗他看不清戒指的樣式,但從那微微的反光上來看,戒指的拋光做的非常好。
潘多拉看著勃朗特遲疑了一會,很快,眼睛里似乎有了光,她不自覺的朝著勃朗特走去,身體微微彎曲,緩緩的跪在了勃朗特的面前。
“怎么回事?”
顧云忍不住喊了出來。
但李奇馬上拉住了顧云,他不希望透露過多的信息給安妮和弈平,最好能讓安妮和弈平一頭霧水。
當(dāng)然,安妮和弈平也的確是一頭霧水。
潘多拉低頭吻著勃朗特手中的戒指,窗外的月光撒在二人身上,畫面有種靜謐的美感。
“就是現(xiàn)在。”
李奇低語道,他推了顧云一把。
顧云踉蹌的往前走了兩步,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
勃朗特直勾勾的盯著顧云,二人四目交接,勃朗特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的確,是勃朗特自己的選擇。
但顧云僵直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就是歷史?!?p> 李奇悠悠的說道,現(xiàn)在的情況他不能做更多的解釋,只能寄希望于顧云,不要婦人之仁。
顧云的喉結(jié)重重的滾動了一下,他知道該怎么做,但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殺過一個人。
他不確定這樣的罪惡感自己是否能夠克服。
一秒之后,顧云還是將手中的匕首推進(jìn)了勃朗特的胸口。
他握著匕首的手能清晰的感受來,來自勃朗特胸膛的顫動。
顫動漸漸微弱,本該滿腔熱血的心臟,漸漸變的冰涼。
勃朗特死的很快,也很干凈。
像是睡著了一樣,重重的往后倒去。
顧云發(fā)著愣,松開了手,但他似乎聽到了勃朗特的聲音。
“謝謝?!?p> 幾乎是在聽到這個詞的同時,一陣如裂帛般的嘶吼穿透了整個房間。
房間內(nèi)的每個人,都不得不捂住了耳朵。
老鼠們躁動的四處逃竄,它們無法在聚成一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