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白小妮之前,楚銘特意往鬼蛇那看了一眼,當(dāng)時他胸口起伏微弱、雙眼緊閉,一看就是重度昏迷的情況。
哪想到現(xiàn)在脫困在即,鬼蛇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張開了眼睛。
血紅色眼睛死死的盯著楚銘和白小妮二人,他的瞳孔變得細(xì)長,宛如蛇瞳,眼中滿是仇恨的兇厲神色。
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鬼蛇眼睛紅光暴漲,不動聲色的調(diào)動精神力向白小妮靠去。
其精神力經(jīng)過先前的巨大消耗已不復(fù)鮮紅,而是略顯黯淡的鐵銹色,宛如肺癆病人。
而白小妮卻在低頭試著腰上的繩子是否套牢,對于即將來臨的危險沒有絲毫察覺。
暗紅色的精神力化作百千條扭動的觸須,看上去極其惡心,它們靠近楚銘時猶豫了一下,隨后唰的一聲根根立起,好似捕捉獵物的眼鏡蛇般向著白小妮扎去。
“恩!”
楚銘眉間淡金色菱形晶體突的一跳,下意識的側(cè)過頭,眼中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
“小心!”
“什么!”
“啊~”
白小妮只來得及抬起頭,她自然看不見空中的觸須,但其體表卻被這股危險氣息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可楚銘卻清楚的看到觸須激射向白小妮的一幕,頓時驚得三魂出竅,大吼一聲,一把將白小妮推開,瞬間替代了白小妮的位置。
隨后,無數(shù)的觸須盡數(shù)落在了楚銘身上,一條條惡魔之手毫不留情的往其身體里鉆去。
“楚副!”
“楚哥哥!”
常青山和白小妮二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看楚銘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以及另一邊緩緩站起、一臉兇狠之色的鬼蛇,他們也瞬間明白了楚銘正在遭受攻擊。
“別。。。別管我,先帶白小姐走!”
蝕骨剜心的劇烈痛苦讓楚銘倒在地上不停得掙扎翻滾,整個身子時而彎成蝦米狀、時而角弓反張,就好似一個癲癇發(fā)作的病人。
“快走啊,這是命令!”
強(qiáng)忍著體內(nèi)鉆心的疼痛,楚銘面目猙獰的對著一臉遲疑的常青山咆哮道。
“是!”
常青山一咬牙,不再去看滿地打滾的楚銘,雙手猛地使勁,牽動繩索,將白小妮從地面拉起。
“楚哥哥,楚哥哥,放開我,我不走!”
白小妮在空中不停的踢腿掙扎,歇斯底里的反抗著,自己的兩個哥哥都身處險境,她不想離開他們。
“哼!想走,沒那么容易!”
鬼蛇冷哼一聲,抬頭看向白小妮和常青山之間的繩索,眼中紅光閃爍,一道猶如實(shí)質(zhì)的精神力在其中凝結(jié)。
他要用精神力將繩索隔斷。
“你。。。你休想!”
感應(yīng)到鬼蛇急劇凝聚的精神力,楚銘大吼一聲,無視體內(nèi)翻江倒海的痛楚,一個飛撲來到鬼蛇腳下,張開大嘴,對著其腳踝死命咬去。
“??!”
楚銘這一口用盡了全身力氣,幾乎從鬼蛇腳上生生咬下一塊肉,劇烈的肌肉撕裂感讓鬼蛇發(fā)出吃痛的大叫。
眼中紅光消散,即將凝結(jié)成形的精神力崩潰消失。
“起!”
常青山大喝一聲,將白小妮拖到二樓走廊上,不顧她劇烈的掙扎,伸手將其大吼大叫的嘴巴捂住,看了一眼白小輕和楚銘二人后,攜裹著白小妮飛快的向著工廠外跑去。
“你真的該死!”
隨著白小妮的遠(yuǎn)去,鬼蛇明白想用其威脅白小輕的打算徹底落空了,血紅的蛇瞳低頭看向依然死死咬住自己的楚銘,眼中浮現(xiàn)出深深的怨毒之色。
“明明就是一個廢物,為什么要三番五次壞我好事!”
右手掌抬起,掌心間紅光凝聚。
“既然你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讓你魂飛魄散!”
“楚銘!”
遠(yuǎn)處,白小輕清楚的看到了高臺上發(fā)生的一切。
此刻楚銘即將喪命,他拼命的想往這邊靠近。
“吼!”
然而異化后的熊煞逐漸適應(yīng)了體內(nèi)的力量,橫隔在白小輕與高臺之間,死命的阻止著他的救援。
“看到了嗎,就算你救走了那個丫頭,你和龍驤也得死在這里?!?p> 似乎是想多折磨楚銘一會,或者想細(xì)細(xì)品味楚銘臨死前的不甘與恐懼,鬼蛇舉起右手,極其緩慢的對著楚銘的腦袋落去。
“恐懼嗎?害怕嗎?你可以試試哀求我,我也許會讓你死得輕松點(diǎn)?!惫砩呙婺颗で旖浅榇ぬ鴦?,一副神經(jīng)質(zhì)般的快意表情。
精神觸須依舊不停的往楚銘身體深處鉆去,他現(xiàn)在被鬼蛇禁錮在半空中,整個身體無力的垂落著,看在鬼蛇眼中宛如一條死狗。
“去。。你。?!背懙淖齑轿樱撊醯恼f著什么。
“你說什么?”鬼蛇將頭湊到楚銘嘴邊。
“去你媽-的!”
頭顱猛地抬起,楚銘大吼一聲,故技重施的張開大嘴重重的咬在鬼蛇的左耳上。
這一咬,就再沒松開的可能。
“啊!”
滿是神經(jīng)末梢的柔弱耳朵遭到重創(chuàng),讓鬼蛇的整張臉頓時抽搐了起來,心神大亂的他發(fā)瘋似的用雙手胡亂錘擊著楚銘的頭顱。
“放開。。。放開。。。給老子松嘴!”
“嗚。。。嗚嗚~”
腦袋已經(jīng)被捶打得金星亂冒,但楚銘依然絲毫不松口,借著鬼蛇的動作拼命的撕扯著他的耳朵。
“呲。。。吱”
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鬼蛇的左耳在楚銘瘋狗樣的撕咬下被整個卸下。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p> 鮮血從傷口處涌出,鬼蛇捂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耳,一個踉蹌跌倒在高臺上,如喪考妣的慘嚎著。
“砰~”
肉體分離的痛苦讓鬼蛇再也無法保持精神力的集中,楚銘身上的觸須消失,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
“啐~”
將口中殘破的耳朵吐出,楚銘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著鬼蛇。
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下,齒根牙縫間滿是碎肉的嘴巴張開,楚銘對著鬼蛇發(fā)出滲人的大笑聲。
“現(xiàn)。。?,F(xiàn)在。。。你的樣子。。。比我更像。。。廢。。。廢物啊?!?p> “殺了你,我要?dú)⒘四?!?p> 鬼蛇一手捂著空無一物的左耳,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一邊指著楚銘歇斯底里的嘶吼著。
他恨、他怒、他怨。。。
為什么,為什么眼前這個螻蟻一般的人竟然敢傷害自己,身為天命,對于普通人來說,自己就是上蒼。
普通人不就是讓我們隨意驅(qū)使宰割的嗎。
我是天命,我想讓你死,你就乖乖的伸出脖子就好,為什么還敢反抗。
世界馬上就要變了,馬上就會變成我們這些天命之人的世界,而你們這些毫無能力的弱者,就只能是我們的奴仆!
“違抗天命者,死!”
用精神力控制肌肉,左耳的傷口逐漸止血,鬼蛇支撐著身子站起,搖搖晃晃的向著趴在地上的楚銘走去。
“那你就試試吧,如果最后是你死在我手里了,”
楚銘的頭顱抬起,譏諷的看著走來的鬼蛇。
“那就證明你們天命,還不如一個你們眼中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