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飛落云邈閣,一片廢墟讓他心生酸楚,眼前得荒蕪,昨日的熱鬧與美好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她環(huán)視周圍,很多人拿恐懼的眼光看著她,甚至退避三舍。
“為什么會這樣......這不是我想要得樣子......”安得難過道。
她彎腰拾起堆積在云邈閣上的石頭,一塊一塊丟向別處:“云伽!你在里面嗎!”她一邊尋找著云墓的入口一邊喊著云伽,只是,一直沒有聽到回答......
本是日出萬丈霞光之時,天又陰了起來,頃刻間的電閃雷鳴讓街上許多的人慌忙的找尋躲避之處,安得停手直起身子觀察著云城彌散出得異樣氣息,突然在云城某處沖出一道紅色得影子,那道影子刺破了風(fēng),它墜落在安得腳下,安得的黑衣被它寒冷如刃的氣息割破......她低頭看著腳下三尺長劍,紅色的霧縈繞在嶙峋之劍上,它像一座縮小的山,瘦骨嶙峋卻風(fēng)骨桀驁,霧氣縈繞在劍身周圍,若隱若現(xiàn)的殺氣,逼人退避的寒氣,她知道這不是一件普通的武器......安得拾起這把紅色的劍,劍脊上刻著如圖騰般的字,那是這把劍的名字——獵血鎮(zhèn)。
“好奇怪的名字......好熟悉的氣息......是......是烈月......”安得心中驟然一緊,這劍看上去妖魔之息太過強(qiáng)盛,是個極強(qiáng)的兵器,卻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她睹物遐思時,一雙鐵手抓住了她的雙腳,沒等她反抗就將她拽去了地下。
安得墜落在地,卻不忘抱緊了劍,她睜開眼睛,待眼睛適應(yīng)黑暗后,她才發(fā)覺身旁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自己坐在云門中央,高大的石獸雖然靜止,但兇猛之像仍是讓安得有些膽顫心驚:“原來你在這,為什么我喊你你不答應(yīng)?”安得挪去云伽身邊,坐在他身旁,她邊打量著云伽邊說:“為什么把龍云甲換了?”
“我走的路太過艱險,龍云甲太容易被摧毀,它幫不了我?!?p> “是我經(jīng)歷的事情太少嗎?還是我腦海里的記憶太少了,為什么你們都說這些我聽不懂的話?”安得微微無奈的說。
“像你這樣的人,就該被保護(hù)起來,做你想做的事,見你想見的人,而不是在宇宙洪流里,身不由己的被卷進(jìn)來?!痹瀑ぱ鲱^看著云門外團(tuán)團(tuán)卷霧。
安得順著云伽的目光看去,濃云如絮,不斷翻騰著,像捉摸不定的命運:“你在做你不想做的事,最起碼你要告訴我你要做什么,我才可以幫你?!?p> “幫我?”云伽苦笑道,“你幫不了我,正如你也幫不了你自己。”
“我自己?我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我不想再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也不想讓所有人都因為烈月的存在而惶惶終日?!?p> 云伽轉(zhuǎn)頭看向她:“你真的要帶他走?”
“當(dāng)然,那日我并未與你說謊?!卑驳靡荒樰p松的樣子,“我今日來找你,就是希望希望完成我在繁星的最后一件事。”
云伽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他低下頭緩了許久才問她:“什么事?”
“烈月的過去?!?p> “你了解他的過去干嘛?他是妖魔,就算不死,也會與你分道揚鑣的?!?p> “天逢師畢竟還是繁星的大帝,繁星此番情景,他還是有責(zé)任的?!?p> “四神將走的走,死的死......這個大帝之名已無人替他擔(dān)了。海底的暗潮即將洶涌......”
“如果,聚魂咒解了,各星回歸各位,你會放過烈月嗎?”安得問。
“我會恨他,只要我活著。他的罪孽怎么還的清......”
安得看著云伽眼中透出的恨,心中不忍:“你還沒問過我,我要帶烈月去的地方......”
“難道是......”
“對啊,所有人都懼怕的地方。他既然給所有人埋下了痛苦,他就該絲毫不減的去承受......”
“那你呢,還回來嗎?”云伽問道。
“我不知道?!卑驳镁従徠鹕恚瑴?zhǔn)備離去。云伽拖著沉重的身子站了起來:“他的過去,我也不了解,腦海里一片空白,唯一有的,就是對他的仇恨。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p> “沒什么。”安得隔空拾起地上的劍抬頭看著云伽:“你將要做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云伽故作冷漠道。
“好?!卑驳眯πе前褎﹄x開了。
表象,喜怒哀樂都是可以控制的表象,難猜的心藏在胸膛里謀劃著一個又一個的渴望,渴望趨勢著人們奔赴生死......繁星上,曾經(jīng)的繁盛,如今的凄慘都是表象,安得覺得這雙眼睛好似沒有任何用處,很多的因果仿佛在這一刻被推翻,她瞬間變的疑惑,變的糊涂,她開始不認(rèn)識這個繁星了.......
抱著獵血鎮(zhèn),她低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在空曠的野外,小路蜿蜒,兩旁雜草都變成了黑色,她努力讓自己頭腦清醒,任憑怎樣晃動也無濟(jì)于事,突然眼前一黑,她仿佛被什么東西從頭頂沉重一擊,瞬間倒地。還好那個東西不是很硬,但是很沉......她伏在地上好一會才看清東西,原來是一只白鳳,很龐大的白鳳,它晃著腦袋,也一幅摔的不輕的樣子。
“喂,你一只鳥,還是鳳,怎么會從天上摔下來呢!你是要飛的啊,怎么這么大這么胖,不怕飛不起來嗎?”安得起身走到白鳳身旁摸了摸它的腦袋:“靈力不淺啊......”
“姑娘,你沒事吧?”一紫衣白發(fā)男子快速向安得跑來,白鳳即刻飛去了他的身邊,看樣子,這家伙的主人該是他。
安得站在原地,抱著劍歪著頭等待著那位主人的解釋,那位男子該有七尺之高,與烈月身材相當(dāng),那白鳳該高過他了,翅膀揮起像一片大大的薄云,這樣大的鳥,安得還從未見過。
“姑娘對不起,我的雪天吃了很多不知名的藥丸,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嚇到你了吧?!?p> 安得邊走近他邊說道:“嚇到我倒不至于,砸到我是真的,要不是我力氣大扛得住,它就把我砸死了?!?p> “雪天經(jīng)過繁星時,繁星各處都散落著靈草煉制的靈丸,它到處拾撿,靈氣太盛,就變成了這幅樣子?!?p> “這么說來,繁星諸城早就開始私自種植靈草了......”安得轉(zhuǎn)過身,看向與自己對話的人,只一眼,她的心跳仿佛停滯......
烈月安靜的看著她,雖是陰翳的天氣,可光線足夠看清她:“我還以為要找你好久?!?p> “找我干什么?不想活了?”安得抱緊了劍,轉(zhuǎn)過身看著掩星說道:“看好你的白鳳,不要再到處跑了!”安得乘風(fēng)向契云山飛去。烈月不舍,追隨而去,他衣袂飄飄如云將安得包裹,安得驚慌,猝不及防,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他冰冷而寬闊的胸膛,他衣有香,說不清道不明......烈月抱著她下墜,如同一片飄零的花瓣終于找到歸宿一般,落地輕盈,安得都察覺不到已經(jīng)落地了,掩星識趣的帶著雪天走往別處,把此時此地留給這兩個人。
“有人設(shè)計了這一片狼藉,亂中為禍,傾世塔主已死,四神將選中的繁星大帝卻還在,這里的一切就交給他,我?guī)阕?.....”烈月滿目神情,字字皆是肺腑之言。
安得的手緩緩抱住烈月的腰,她抬起頭,并沒有那么的高興,她笑起來,心中卻陣陣抽痛:“我想帶你走......”
烈月微笑著將她摟在懷里:“好。亂世廢墟,自此脫離。”
安得窩在他懷里,眼中的淚水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淚化作晶瑩仙珠順著烈月的白衣墜落烈月腰間。
安得心中抽痛:可這亂世廢墟皆是因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