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懷,是你啊?!绷以滦χf。
“你還笑。”安得拽拽烈月的衣袖說。
“自然要笑,他曾倚靠夜星勢力撒毒宇宙,讓千萬人痛苦,他痛苦時(shí),為什么不能笑?!绷以吕淠难凵翊讨箲训男摹?p> 夜懷瞬而起身,他的匕首不斷的刺入烈月的胸口,烈月站在原地,紋絲不動(dòng)。安得一拳打在夜懷的持匕首的手腕上,夜懷一時(shí)竟然無法動(dòng)身,安得關(guān)切的替烈月檢查傷勢,烈月無視安得,只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他沒有血,連刺破的衣裳都在頃刻間復(fù)原。
“我若能死,你們何苦這樣大費(fèi)周章呢?不過真要感謝你們,若非那碗碎骨香,我又怎能超脫生死呢......”
“你走,我兒墳前,不容你放肆?!?p> “妖御宇宙,又豈容你夜星染指!”烈月寸步不讓。這古老的記憶在場的恐怕只有烈月與夜懷知曉了。
兩人周身氣場已令冥星震動(dòng),冥星之上,怨魂不安。
“你的寶貝兒子曾慘死我手,是夜君派他征戰(zhàn)。后渙墨繁星成,他也曾轉(zhuǎn)世重生,又替天家征戰(zhàn),到死都是夜君一手促成,可能你兒子與你一樣,都是為別人生死的命。”
“你是怎么了,怎如此咄咄逼人?!卑驳貌唤?。
“事有原由,你只服從便是!”烈月的聲音不大,可是很兇。
此時(shí),將冬跟了過來。
“你來的正好,告訴他,這土里埋的是什么......”烈月冷漠的笑著。
“你什么意思!”夜懷站起身來怒視烈月。
夜懷此刻早已瘋狂,他握著將冬的肩膀,聲音顫抖的問道:“這下面埋的什么......”一個(gè)男人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他的心被魔鬼反復(fù)揉捏著,“埋的什么......告訴我!”
將冬看著他的樣子,心不覺痛了起開,他慢慢開口道:“一副......皮囊......”
夜懷推開將冬,踢開墓碑用力的挖掘者墳土,烈月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拿過安得手里的酒壺喝起酒來。
“你為什么......”安得還未說完,烈月只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竟呆在原處,不敢做聲了。
將冬半蹲下身握住了夜懷的雙腕,可夜懷早已瘋魔,他狠狠的推開了將冬,烈月走近前去,將酒倒在了墳坑中:“你若真心痛,就該殺了夜君,是他,奪了你兒子的皮囊......宇宙變幻,他從未放棄他的霸圖,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曾經(jīng)的我......你如此瘋魔挖一副無用的皮囊,豈不真成了無用之人?!?p> “你苦心跑到這里只是為了激怒我嗎?”夜懷問。
“你在毒牢困了萬世不出,是夜君用你兒子做威脅吧。你還真信他,他反復(fù)無常,極盡一切可利用之力就是為了再復(fù)夜星的勢力,我只是不愿你蒙在鼓里。如今,論夜星法術(shù),也只有你與夜君能抗衡?!绷以抡f完,飲酒潤喉。
“呵......你此番不是為了再復(fù)妖族勢力嗎?”
“我只明為不暗作。我有覆滅力量也有重生的力量。若你去解決了夜君,我就幫你喚回你在宇宙唯一的親人。”
“你如此強(qiáng)大,為什么自己不去?”夜懷握緊泥土憤恨的說。
“呵......太臟了?!绷以嘛嬀齐x去,安得心懷疑惑跟在他身后,將冬也整整衣裝隨烈月而去。千里荒墳,只余夜懷一人,他笑著,仰頭看著昏昏沉沉的云霧,淚濕眼眶。手里的泥散發(fā)著悔恨的味道,悔恨里堅(jiān)定著與夜韜重逢的希望。偌大宇宙只一人讓他亂了方寸,也只一人值得他去這樣犧牲。
孤苦的人,想來是悲涼,宇宙無盡,只與一人有親,想來是幸運(yùn),能與一人有親。
冥星有一道門,閃電做欄桿,門橫斷冥星,由三頭黑麒麟鎮(zhèn)守,門前是荒墳,門后是牢獄。幽幽的黑色霧氣中奇怪而神秘,剎那間,所有天柱上的燈籠都熄滅了,天柱搖晃倒塌全部倒向一處,如一堆黑色的干柴集合一起,燃起通天的火焰,只是這個(gè)火焰是藍(lán)色的。
“開門。”烈月吩咐道。
將冬抬手一揮,閃電之門立刻沖上天去,化作了一道霸道結(jié)界,守護(hù)著燃起藍(lán)色火焰。烈月將酒壺丟給了身后的安得,只身向前走去。將冬擔(dān)心的阻攔道:“小心,此人很危險(xiǎn)?!?p> “無妨?!绷以吕^續(xù)向火海走去。
安得小聲的問將冬:“這里關(guān)押的是誰?怎還用得這樣的牢獄?”
將冬搖搖頭說:“我也不知,只知這是冥星之王世代要鎮(zhèn)守的東西?!?p> 安得好奇又期待的看著那團(tuán)通天的火焰,不自覺的走了上去。
將冬欲阻攔,卻被烈月制止了:“不必阻攔,讓她來?!?p> 藍(lán)色的火焰里和著兇猛的閃電,根本讓人看不清火焰里的東西。
“那里面是什么?”安得問。
烈月抓住安得的手,伸向火海,閃電驟然閃過,擦過了安得的手指,血滴入藍(lán)色火焰中,瞬間一個(gè)巨大的妖獸呼山喝海而來,它在閃電織就的牢籠里,瘋狂而不得解救......
“它與巨靈妖獸相似,可比它兇猛許多,而且,它好似很痛苦。”安得直直的盯著那巨獸。
“它生來就是要犧牲的,自然痛苦。若我沒猜錯(cuò),它的眼睛已經(jīng)瞎了?!?p> “為什么?”
“因?yàn)樗鷣砭屠иば请娀痍嚴(yán)?,眼睛對于它是沒有用的,我記得,它是與妖域一同出生的?!?p> “它是誰?”
“巨靈妖獸的始祖,冥火?!?p> “你用我的血喚醒了它?”
“是。”
“所以,它要犧牲了嗎?”
“是?!?p> 烈月手心繞出一道金光刺入火海,只聽一聲悲鳴,腳下如山搖地動(dòng),藍(lán)色的火焰漸漸熄滅,天柱回歸正位,閃電漸息,一顆晶瑩的眼珠大小般的珠子,裹著藍(lán)色氣焰落在烈月右掌心。在烈月張開右掌的那一刻,安得看到了一只絕美的手,可再無情索了。
“走。”烈月吩咐安得,安得從思緒中強(qiáng)回神,隨烈月離開了冥星。
在冥星暗處有個(gè)人在暗中觀察著一切,將冬早有發(fā)覺,為了不驚動(dòng)烈月,將冬一直沒有發(fā)作。
待烈月離開,將冬轉(zhuǎn)身走出牢獄,天降雷電繼續(xù)嚴(yán)守牢獄,他停住腳步說道:“不知我這荒蕪絕望之地,有什么東西吸引了閣下嗎?”
一個(gè)人影慢慢靠近將冬眼前,他披著破舊襤褸的灰白色斗篷,臉藏在粗糙的面具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很復(fù)雜。
“閣下所歸何處,來我冥星又所為何事???”將冬問道。
“冥王可掌天象呼風(fēng)喚雨,怎愿在此做個(gè)看墳守牢的庸人?”那人說道。
“人各有志?!睂⒍恼f。
“人各有志......人各有志......”那人嘴里念叨著轉(zhuǎn)身欲走。
“閣下可還好?”將冬微微擔(dān)憂道。
“烈月可還好?”
“既然閣下?lián)牧以聞倓倿楹尾挥H自來見他?”將冬問道。
那個(gè)人背對著將冬,微微低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突然一陣風(fēng)來,卷起地上的塵埃迷了眼,那個(gè)人藏入風(fēng)中消失了,剛剛他存在的地方,落下了一株殘破的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