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月殿外,蕭騰靜靜地看著白子月的寢宮,卻也不進(jìn)去。悅鈴忐忑地候在一邊,不敢出聲。其實(shí)蕭騰每天都有來看白子月,只是不和她見面。白子月也不知道這件事,知道的只有下人,可是又不敢告訴她。
蕭夕將事情處理好了后,便去找青言,這還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中秋。
“管家,你去將我之前帶回來的東西拿過來。”蕭夕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見青言,自然是想要和她過一個美滿幸福的日子。想要討她歡心,禮物是必須的。
蕭夕手中拿了一個用布包裹了的籠子。蕭夕低頭看了看籠子,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微笑。除去了平日的冰冷,蕭夕倒對得起“陌”。
青言獨(dú)自趴在窗前,仰望著天上的月亮,屋中的燈火,早在春芳去看戲之前,青言就讓人息了?,F(xiàn)在屋里安靜得緊,府里的人大多去外面看熱鬧了,青言倒是喜歡這樣沒人打擾。
蕭夕過來時,便看見青言一個人趴在那兒,任由冰清的月光將青言籠罩。蕭夕自己都不知道他看向青言的眼神有多溫柔。
“青言。”蕭夕走過去抱住青言,將頭靠在青言的肩上。“今天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蕭夕說的自然是宴會上和親一事。
青言搖頭。青言倒覺得沒什么,她相信蕭夕,也不會認(rèn)為上面那位會讓蕭夕娶那女子。更何況那女子并沒有出現(xiàn),只是一些使臣提了提這事。這倒讓青言對那個還沒見面的女子多了些好奇,不得不說青言有些心大,對方好歹是來搶人的。
蕭夕摸了摸青言的頭,笑了笑,知道青言并沒有放在心上,便放心了。
“不想去看戲么?”蕭夕一路過來都沒看見什么人,想來應(yīng)該都是出去看熱鬧了,只留下了青言。看著青言孤寂的背影,蕭夕會覺得心疼。
“老是那幾樣戲,在宮中都已經(jīng)看過了?!北绕鹂磻?,青言倒是更喜歡看話本子,只是看多了也覺得乏悶,少了樂趣,便閑了起來。
“今年新覲貢的冰絲綢到了,我讓皇兄給我備了一匹大紅色的?!笔捪δ罅四笄嘌缘谋亲?,然后說道,“我們,是該開始備好婚紗了?!?p> 青言想了想,問道,“蕭夕,這婚紗是宮里的繡娘繡嗎?”
蕭夕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兄已經(jīng)讓宮里最好的繡娘繡了,那繡娘姓劉,母后的嫁衣都是她繡的。”蕭夕以為青言擔(dān)心嫁衣的事情,便解釋得清楚些。
青言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么。半響才抬頭,“不可以我自己繡嗎?”青言也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且不說自己繡不繡得好,就連曾經(jīng)的皇后怕是想自己繡也是不行的,畢竟沒有這規(guī)定。
蕭夕想了想,“青言,如果你真想繡,我的衣服便由你來繡吧?!碑吘故捥僖呀?jīng)讓劉繡娘來繡青言的嫁衣了,若是現(xiàn)在去拿回來讓青言自己繡,只怕會有損青言的名聲。自己的衣服還沒有準(zhǔn)備,若是青言真想繡,讓她繡也無妨。
青言眼中迸發(fā)出異彩的光芒,看上去極其美麗,“好?!鼻嘌宰匀皇窃敢鉃槭捪C的,青言更希望以后蕭夕的衣服都由她來繡,雖然青言繡的并沒有宮里的繡娘繡的好,但她卻很渴望?;蛟S對于青言來說,那是一種別樣的幸福。
驛站。
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站在城墻上,她的看著京城的目光透著興奮。
“公主,小心著涼。”胡苛過來為她披上了披風(fēng)。
“胡苛,你說今天的宴會上,蕭夕會不會很吃驚?”或許蕭夕還不知道和親對象是自己,畢竟自己都沒有露面。
“這……”看著女子高興的面孔,胡苛有些不忍心告訴她,蕭夕沒有同意娶她,皇帝也同意讓她從京城貴子中挑選夫君。
女子并不在意胡苛,“你知道嗎?我一直渴望著我們和中原和解,可是父王不同意?!迸拥穆曇糇兊玫统亮诵?,“是啊,我們胡人所生活的地方的確是比不上中原,而且我們總是缺物資。可是蕭夕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合戰(zhàn)后中原會自助我們。所以我來了中原,中原也會派公主過去呢。不知道他們會派誰。”在女子心里,她是渴望和平,但是她更不愿她的國家的百姓受苦受難,所以現(xiàn)在對于她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胡苛知道自家公主心里所想,正因如此,胡苛心里更是擔(dān)心自家的公主會在中原受委屈。公主的性子雖然不至于被欺負(fù),卻也容易受傷害。
“公主不會覺得委屈嗎?”作為和親公主,以后自然是要定居中原,可是中原比不得家里,習(xí)俗有太多不一樣,公主自然該入鄉(xiāng)隨俗,可是胡苛害怕公主適應(yīng)不了。
女子搖搖頭,“當(dāng)然不會,能夠?yàn)槲易遄龀鰻奚?,我?dāng)然不會覺得委屈,百姓也不會再受戰(zhàn)爭之苦。”嫁過來,女子十分開心,而且這里還有她心愛的人呢,如果能嫁給蕭夕自然是最美不過。胡族女子都是敢愛敢恨,對自己的國家也是有著醇厚的感情。
胡苛顯得有些猶豫,“若是,若是公主不能嫁給陌王爺呢?”
女子眉頭微皺,到底是察覺了些什么,“胡苛,是不是蕭夕他不愿娶我?”女子心里很疑惑娶自己不但穩(wěn)定了國家,更可以取得胡族的支持。蕭夕這樣愛國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會同意的。
胡苛無可奈何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底希望公主可以想開,陌王爺既然不愿意娶公主,公主嫁過去怕也是會受委屈。
女子情緒顯得有些低落。知道心愛之人怕是不喜歡自己,心里感受到了透心的痛意。
“誰!”女子察覺到有人便厲聲喝問道。
“公主,我?guī)巳タ纯础!?p> 女子點(diǎn)頭,城墻上只留她一人。
“胡疏影,你還真是一點(diǎn)兒都沒變?!眳呛柾蝗怀霈F(xiàn)在女子身后,將女子嚇了一跳。
“是你,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疏影看到寒陽,這才想起這家伙隨蕭夕回了京城。
疏影和寒陽是在邊疆認(rèn)識的,兩人可謂不打不相識。有了寒陽,倒是給疏影的生活添了不少樂趣。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哭鼻子?”胡族女子并不喜歡哭哭啼啼,她們也可以像男子一樣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可是寒陽第一次見疏影時,疏影就在哭,中原男子見女子哭泣自然會過去詢問安慰,可惜這倒傷了疏影的自尊心,在疏影看來哭是非常丟人的事情,更可況還被人給看了去。自然十分生氣,便和寒陽打了一架。
果然聽到這話,疏影的臉一下子便拉了下去,每次丟人都會被這家伙看去,讓疏影又想揍寒陽一頓。疏影現(xiàn)在都想不起剛才的傷心了,寒陽果然是生來治疏影。
疏影沖過去就給了寒陽一拳,卻被寒陽一手抓住了手腕。
“你這樣兇悍,到中原來誰愿意娶你啊?!焙栒{(diào)笑到。自從知道和親的人是疏影時,寒陽就一直想著過來找疏影,畢竟依著這丫頭的性子,指不定怎么被京城的貴女圈欺負(fù)呢,寒陽實(shí)在放心不下。可一來便看到疏影略帶傷心的臉,讓寒陽臉一皺,便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