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宮內其他人手忙腳亂到處找人的情形不同,女皇一個人坐在涼亭里,無所事事地賞著花。
現在是秋天了,御花園輪到菊花主場。
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來了興致,于是便對隨身伺候的侍女吩咐道:“去把朕的茶具端過來,再取一點雪水,還有泉水?!?p> 侍女福了福身子:“諾。”然后便退下了。
女皇又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站起身走進了花叢里,親手摘了幾朵菊花。
待侍女帶著茶具以及雪水回來后,女皇便把花瓣一一摘了下來,置于泉水中清洗干凈。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她接過火折子,點燃風爐里的橄欖炭,開始炙烤茶餅。
碾末、取火、煮茶、酌茶等工序,她步步親力親為,一環(huán)都不曾落下。
時間,便在這逐漸逸出的幽幽茶香之中不緊不慢地流逝著。
適時的將花瓣加入其中,茶香之中,便又攜帶上了菊花的香氣。
當第一碗茶盛好之時,太傅到了。
女皇彎唇笑了笑:“你倒是會趕時間?!?p> 話雖如此說著,但她并沒有要把第一碗茶讓給太傅的意思,只是又拿過了一只茶碗,替她盛了些許,道:“新煮好的菊花茶,你試試?!?p> 太傅接過,正兒八經地行了禮,這才端起茶碗小小地抿了一口。
女皇唇畔含笑望著她:“如何?”
太傅:“……”
她沒說話。
不過那望著女皇的眼神卻好似在說:味道如何,您心里沒點數嗎?
女皇但笑不語,自個兒端起茶碗也抿了一口,面色如常。
太傅便又輕抿了一口,細細品味了好一會兒才道:“陛下下次,還是將菊花與普洱分開來煮的比較好。”
女皇聞言,輕笑了一聲:“只是你喝不慣普洱而已?!?p> 太傅不置可否,只道:“陛下倒是好閑情雅致,煮茶這等瑣事也不傳喚后宮那些男子過來,仍舊親自動手?!?p> “……漣之,你又來了。”女皇頓時拉下了臉,佯裝不悅,“不過是煮茶而已,又不曾規(guī)定只有男子能做?!?p> “可這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你都有興致煮茶。”太傅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臉上的表情也淡淡的,“可見一點也沒有把小皇女的安危放在心上。”
“你說她逃學躲起來的那事兒?”女皇擺了擺手,一副頭疼得不想多說的樣子,“害,這有什么好擔心的,朕都習慣了!”
太傅:“……”不是,這是寧習不習慣的問題嗎?
“反正各宮朕都派了人盯著,只要他們不出手……左右不過是小孩子胡鬧,出不了什么大亂子。”女皇說完,還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太傅:“……”她無話可說。
“不過……”女皇拖長了音,隨即瞇眼瞥著太傅,似笑非笑道:“朕倒是沒看出來,漣之你當初雖然被那丫頭氣得不清,但如今,卻也還是挺關心她的嘛?”
“……陛下多慮了?!碧涤侄似鸩柰朊蛄艘豢冢塾^鼻鼻觀心,“臣當初自請辭去尚書房的職位,只是深覺辜負了陛下的信任,無顏再繼任小皇女的授課夫子而已?!?p> 女皇挑眉:“只是如此么?”
太傅臉不紅心不跳:“回陛下,只是如此?!?p> “那……倘若朕說,朕想讓太傅回來繼續(xù)教導小皇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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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非述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題目的意思是…… 太傅她終于來了。 然后女皇她帶著給太傅挖的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