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千落懵了懵,望著對面那笑的純善,卻能讓人看見惡魔翅膀在煽動的少年,臉一下子就黑了。
“夙顧白!你到底是在找朋友?還是在找給你擦屁股的保姆!”
“咦??;ù笕艘o爺擦屁股嗎?”
少年笑的純良,故意曲解之下,還惡意的打了下自己的屁股,對上女孩兒驚呆了,以及不敢置信的神情。
賊不要臉的舉著手搓了搓,輕唔了聲。
“手感挺好?嗯,白白圓圓大大,拍起來還會跳,一點兒都硌手,要脫了褲子給你擦嗎?當然,如果是?;ù笕说脑?,玩上一整年也是可以的~”
?。。?p> 這世上為什么會有這種禮義廉恥皆喂狗的人?!
舒千落噌的一下站起來,幾乎是一腳一個坑的大步離開,撞的院門都晃了一晃,發(fā)出承受不住的咯吱聲,可見氣到什么程度?
而那剛消下去沒幾秒的紅色耳根子,更以充血的速度,瞬間布滿整張小臉,就像天邊的晚霞,明艷動人到,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哎呀呀~”
浪里浪氣,搖頭晃腦的少年,撐著下巴笑意灼燃。
“落落害羞了呀~”
真可愛~,讓她更想欺負了~
可能還未歷經過多的變故,保留著青澀的天真,哪怕給外人一種清冷似霜雪,不好相處,不敢隨意搭話的高冷感,可,此時的落落,在這之后那短短三十年的人生中,最是無憂的快樂時光。
暴怒不已,一腳踹在路邊大樹上的女孩兒,深深的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了好一會兒,才面無表情的轉身,重新走到小院兒門前。
正好聽到了少年那含在唇齒間,柔軟又溫暖的落落二字。
讓她那佯裝冷靜的神情怔在了那里,耳邊回響起一道,與那近乎相同的,柔軟溫暖的語調,喊著她的名字,沖著她笑。
還會將她抱在懷里,摸著她的腦袋,帶著誘哄,又帶著狡黠。
【小落落,想不想我啊~】
【想呀!】
幼時的自己,每次一見到那人,總會高興的好幾天睡不著覺。
可是——
舒千落那清冷似霜雪的眉眼里,蓄起了落寞。
那個人,她再也找不到了。
“唔?”
坐在斜陽里,撐著下巴望著門口,似是知道她一定返回來的少年,在看到她踏進門的那瞬間,彎起了眼睛。
伴著今日斜陽最后的余韻,那少年望過來的眼睛里,似是布滿了浩瀚的星辰,璀璨的讓人挪不開眼,與她記憶中那個人的眼神,重疊在了一起,幾乎沒有區(qū)別。
讓舒千落的神情有著片刻的松怔,但轉瞬,她便眉眼清冷的無視了眼前這個,笑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玩味與痞氣,一看就是一股子使壞味兒的少年,撈過桌上的文件,頭也不回的走了。
甚至隱約的,還發(fā)出一聲傲嬌的冷哼。
讓夙顧白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撐著下巴,貼在臉旁的手,滑動了下,戲謔悠悠的開口:
“?;ù笕藒,那些可是要賣掉的喲~”
?。??
走到門口的舒千落驀的一頓,唰的一下回頭瞪著他,張嘴就說想說話,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吸口氣,面無表情的扭頭就走。
空氣中清晰的傳來一聲。
“敗家玩意兒!”
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噗——
夙顧白低笑,慢條斯理的站起來,繼續(xù)做身手復健。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因為她意志力變強大的關系,總感覺全身上下雖有使不完的勁兒,但卻很餓!
特別餓,怎么都吃不飽,感覺胃像個無底洞似的。
尤其是使了力,出了汗后,那種感覺越加清晰,也越加逼人。
“不太對啊——”
她刮著下巴,瞥了眼門口那被外賣盒給塞滿的三個環(huán)保垃圾桶,嘴角抽了抽。
然后捂著咕嚕嚕直叫的肚子,撫了撫額。
這身體該不會哪里壞掉了吧?還是被極光亂流給切出了后遺癥?
但,不管是哪一個,她現在只想吃飯。
無奈的嘆口氣,拿出手機繼續(xù)訂外賣,至于做飯什么的,麻煩,不要!
當外賣小哥哥第N次開著借來的三輪車,把上百份外賣送到同一個地址的小院兒門口時,表情便扭曲了起來。
這里住的什么人?。?p> 怎么那么能吃!
他這一天,從早上開始一直送到晚上,每回都是上百份,喂豬也不是這么個喂法吧?!
于是,昳麗清絕的夙三爺,繼續(xù)淡定自若的頂著外賣小哥哥那難以言語的表情,將一堆外賣拉進院。
沒錯,就是用拉的。
為了方便,夙三爺早在門口擱了一個載重行李車。
那是小時候她爸爸用來拉土給她媽媽種花用的,現在卻被她用來拉外賣。
當將面前的上百份外賣都給消滅了之后,夙三爺的表情便控制不住的扭曲。
……日,還沒飽?
這是準備搞毛?
雖然她自己號脈,號不出問題,但還是要去檢查一下。
洗了個澡,一身清爽干凈,肚子卻還在咕嚕嚕叫的夙顧白,嘆了口氣,鎖上門去找私人門診。
小院兒在老街的一條巷子胡同深處,離市中心很遠,頗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意境。
這里在曾經是一處很熱鬧繁華的地帶,后來四周都被開發(fā)商建立成了高樓大廈,但這一片兒因為某些原因,沒被開發(fā),保留了從古至今的歷史文化。
而住在這里的人,看上去皆是一群打牌斗趣,跳著廣場舞,最普通不過的老大爺老大媽,或者是毫無斗志,廢宅在家的糟心青年。
可,只要他們愿意,隨時能成為跺一跺腳,威震各方的人物。
這是在后來,她歷經了生活的洗禮后,才發(fā)現的事。
一身淺灰運動服,身材高挑纖細,眉眼昳麗清絕的惑人少年郎,一出現在熱鬧非凡的街道上時,便直接收走了眾人的眼神心魂。
讓他們驚艷又呆滯的望著那緩步而來,含著灼燃笑意,似是從畫中云端上走下來,體驗紅塵的神骨少年。
震驚又懷疑。
這,這——
什么時候,他們這兒住了這么一個神采卓越到,不能用筆墨來刻畫描繪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