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雪中相約
窗外一片雪白,世俗的眼眸分不清哪里才是天與地的交界線,也分不清人神之間的差異
絨鵝般的白雪熙熙攘攘點(diǎn)綴在紅梅的枝頭,那搖搖欲墜的花瓣似是在掙扎又似在享受,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住那花的嬌艷.
“傻瓜,明明那么冷,為何故作堅(jiān)強(qiáng)?明明一點(diǎn)也不堅(jiān)強(qiáng),卻又假裝享受.”說的是花還是自己,我也不清楚.
過去總以為有一個人在身邊指引你,教導(dǎo)你,便可以給予他全方位的信賴,眼中,心中除了他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于是我逐漸開始習(xí)慣他的擁抱,習(xí)慣他的呼吸.
只不過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對我說大道理,不能叫我傻瓜,我只能獨(dú)自探討,獨(dú)自面對,并有那么一刻心就忽然空了,怎么撈也撈不起來.
眼下該來的人沒來,該醒的人又沒醒,我懊惱不已.
此番我拍了拍腦門,暗罵自己是個傻瓜.
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聶小風(fēng)了,我是赤練國的女妖帝,此刻已是黃昏,若是瀟灑能來早就來了,我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璇璣國與赤練國本就有過節(jié),再加上半年前那場宮變還有我現(xiàn)在的身份,要是能光明正大的與瀟灑見面,那母豬都能上樹!
算了,待黑夜來臨時,我再去皇宮里找他吧.
眼見日落西山,我也不再賞景,待紙窗即將合上之際,不遠(yuǎn)處噠噠噠跑來一個人影,那人我挺眼熟.
呃......看來母豬要上樹了.
只見瀟灑掛了一身白雪,急匆匆踏入房門,一開口便叫了聲:“小師妹!”
他的樣子一點(diǎn)也沒變,還是那么俊朗,我對他笑了笑:“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肅然道:“說來話長,總之我出來一趟不容易,但.......我不能與你一起去赤練國了.”
說罷他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本書,又道:“我知道小師妹你心地善良,現(xiàn)在又是赤練國的妖帝,若是兩國交好定是百姓的福分,可眼下憑我一己之力說服不了百官,所以我只能偷溜出來把尋水決的心法交給你,以小師妹的資質(zhì)不出數(shù)月定全然學(xué)會,待你解決赤練國的水源之事,屆時我以國相邀,你可一定要來!”
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尋水決訕笑道:“那你可要準(zhǔn)備好燒雞美酒,不然我可不去!”
但不知若是他知道我是假師妹,會不會把我給攆走.
“這是自然,你是我小師妹嘛!對了,烈兄還是這樣嗎?”他蹙眉問.
“是啊,還是那樣,雖然不知他何時會醒,但我一定會等到他醒來的那一天.”我握緊烈隨風(fēng)的手,沉著的眼中倒印著他清俊的面龐,心中堅(jiān)定不移.
話落,瀟灑默默站在原地,眼中一抹傷神,良久都沒有說話.
“你怎么了?”我問.
“沒,沒什么,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大婚了,新娘子是軍機(jī)大臣的女兒.”他傻笑道.
“沒想到?。∧氵@個小子居然也有聰明的時候,娶了軍機(jī)大臣的女兒,兵權(quán)就不愁要不回來了.”我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做的不錯的樣子.
“小師妹,你怎么又開始目無尊長了?”他淺笑道.
唉!有時候真想告訴他,我不是他小師妹,但為了他那句以國相邀還是忍了下來.
“好了,你快回去吧,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你在這豈不是把我也連累了?”我假裝嚴(yán)肅的說.
果然,他傻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
“哦,對了,璇璣國命脈.”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我,眼中好似有些失落,我顧不上疑惑,連忙把命脈重新注入他體內(nèi).
忽而他笑了一笑:“小師妹,若烈君主醒來你一定要請我喝你們的喜酒.”
我來不及回答,他又急急忙忙的走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就此看來凌翼應(yīng)該對他說了不少我的事.
凌翼呀凌翼,待我把命脈還給蓬萊國后定要找你算賬,若令子承不把你放出來,我就去天譴里把你揪出來.
最后瀟灑沒能與我一起去赤練國,但至少他給了我尋水決的心法,也好讓我找到水源,好說服各族長老,讓他們把蓬萊國命脈交給我.
但我決定在清泉鎮(zhèn)把心法學(xué)會以后再回赤練國找水源,省得每日族長們老在我耳邊這不許那不許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