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該死的口水
陸尾也招起手給她搖了搖,心說陸瀚宇怎么就突然開始忸怩了。
陸瀚宇又點了兩杯抹茶,剛坐回來就見徐芷清和陸尾正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
陸尾點點頭,“我也這樣?!?p> 見陸瀚宇來,徐芷清便終止了話題,她說:“待會我們去看電影吧,剛看了下賀歲檔場次,還有座兒。”
兩杯奶茶放在桌子上,陸瀚宇說:“行,那我先去弄票,到時候華夏影城門口集合哈?!闭f完還搓了搓手。
陸尾自覺地以為這兩位是要搞點小情侶的事情,便很識時務地說:“我就不去了,剛剛有同學聯(lián)系我找我玩兒,完事兒我給你打電話就行?!闭f完還給陸瀚宇比了個接電話的手勢,便兀自拎起一堆購物袋大搖大擺出了店門。
陸瀚宇正想要怎么消除這姑娘多想,結果陸尾也沒給他機會說話,罷了,母親讓自己帶她出來就是開解心情,看陸尾沒什么事情,他也就釋然了。
身旁的徐芷清看著陸尾堅決的背影,“我剛剛坐這兒也沒見她和哪個同學聯(lián)系啊,手機都沒掏出來過?!?p> 陸瀚宇一拍腦門,大意了!陸尾是個沒手機的,她還說要找自己聯(lián)系,上哪聯(lián)系去!
再一看外面早已沒有陸尾的身影,自己現(xiàn)在就是追出去也未免能找到,不過她一個人也不會跑哪去,興許是在家里就和同學約好了也說不定,算了,隨她去吧。
陸瀚宇是個心大的人,對這事也不在乎什么,陸尾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陸瀚宇拿起兩杯未開的奶茶,又看了一眼陸尾已經(jīng)吃完的小食拼盤和薯條,雞骨正一根根整齊地擺著,“算了,我們去看電影吧。”
*
江源市作為晉省的省會城市,自然不會落后到哪里去。起碼比潞縣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潞縣作為江源市乃至整個晉省都是拖后腿的存在,年財政收入不到三億,人口卻有三十萬人,貧困人口達到30%,不得不說,潞縣的窮,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
陸尾上上輩子出生在氣候宜人的南方,家里沒有多少企業(yè)也算是小富了。
對于潞縣的窮,陸尾記得在wb上曾經(jīng)有一則新聞,貌似就是潞縣這一塊突發(fā)大火,在所有人都祈禱平安的時候,一個鍵盤俠公開地域黑,“好像那里都是貧困縣吧,消防意識都不高?!?p> 下面自然是有很多三觀正的網(wǎng)友懟上去,可經(jīng)此一提醒,紛紛便有好事的營銷號出文章,其標題『說說那些年貧困惹的禍』就可見某一部分人看法帶有惡意。
就像是晉省的人去外地求學,外地人一聽你是晉省人,第一反應就是“你家有礦?。俊?p> 可見,別的省都發(fā)展什么旅游業(yè)重工業(yè),而晉省能被人記住的大概只有礦了。
在江源市最繁華的十字路口朝天哈了一口氣,見白霧消散在天空中,她又不死心地再哈出一口,那白霧沖向天空,滾了幾圈又是同樣的結局。
紅燈變成綠燈,她還站在原地不動,直到人流涌動,她幾乎是被人擠向了路對面。
她的人生,不就是在這重復又重復的死循環(huán)里掙扎生存么。
陸尾苦笑一聲。
南越古國,那個揮之不去的人,也掩埋在了自己的心底。
陸尾心想,自己對新事物的接收能力已經(jīng)幾近麻木,穿來穿去這三輩子,不還是沒活明白嗎。
就在她冒出這個可怕的想法時,一輛低調的黑色勞斯萊斯停在了陸尾身后的酒店門口。
那車身順滑的線條,低調的黑色外殼,包括車標都好似閃閃發(fā)光。
就在那象征著尊貴與不凡,甚至在整個江源市街頭也見不到幾輛的車的前方,正停著一輛后座糊滿白色透明膠帶的電瓶車,哦,那電瓶車前擋風板還破了一角,顏色也像是曬得褪了色。
電瓶車上有個年輕的女子在彎著腰玩手機,渾然不覺。
后座車窗緩緩降下,露出的是少年棱角分明的側臉和淡淡的表情。
他聽見路口處穿來一聲大喊:“賊老天,我陸尾偏不屈服,老子就要給你活出個樣子來!”
陳諭隨即轉眼望去,身穿黑色呢子大衣的少女踏著步子走向路旁的垃圾桶,將手里的購物袋塞進那桶里——車所在的地方離那垃圾桶并不遠。
可能購物袋太大,那姑娘塞不進去,又像賭氣又想憤怒似的往那袋子底部捶了一拳。
哐當——
扔進去了,少女拍拍手,又把手插進兜里。
司機小林看那電瓶車沒有發(fā)覺的跡象,很是不耐地按了按喇叭。
不得不說,豪車就連鳴笛都是豪氣的。一時很多人都望向那令人側目幾眼卻不敢多看的車……還有車上那人。
少年好看的側臉有那么一瞬間的不自然,似乎很不耐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自己,可正準備升上車窗的同時,剛剛那個喊賊老天的少女轉身,打量了一眼豪華的車……也還有后座大開的車窗里那人。
一看不要緊,奈何陸尾視力好,她看了好幾眼。
陸尾咽了口口水。
陸尾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陸尾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好像這樣就能打消她內心的震驚似的。
陳……陳諭。
她看了幾眼那少年,又搖了搖頭,不對,陳諭怎么可能會到這里,她是個死后必穿越的體質就罷了,陳諭?怎么可能。
陸尾邁著慌亂的步子走了,心說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坐會兒,好好捋一捋以后怎么活。
同樣,車里的陳諭表情也有了些許變化。
陸尾走遠,他緩緩升上車窗。
司機小林回頭看了一眼陳諭,見他依舊是面無表情,沒有因為他鳴笛就顯出些許厭煩。
小林轉念一想,自從少爺兩年前落水后,起來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那些臭毛病一掃而光,一步一容似乎都像經(jīng)歷過訓練,言語得體,待人彬彬有禮,簡直驚掉了夫人和先生的下巴。
兩年來,少爺一直在家里,沒有出去接收義務教育,而是在自己家請的教授和高級教師的教導下學完了需要學的所有內容。哦,還有少爺之前一直抗拒學的樂器,也都沒有拒絕。
腦子,像開了竅。
牧楸
陳諭就是瀾主?。ㄎ也皇谴笊囝^)是的,介是一個沒接受九年義務教育的孩子,不過他很快就會進入陸尾的視線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