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姐姐……”
宋錦瑟的小手緊緊抱著白子夜的腰,將腦袋貼在她的后背,顫著聲兒喚道,
“子夜姐姐,錦瑟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你別再跟錦瑟慪氣了可好?若是錦瑟做錯了什么,你直說便是,錦瑟一定會改的,或者你打錦瑟幾巴掌也好,只是不要再避著錦瑟了可好?你緊閉院門,錦瑟心里難過,痛得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只想見你……”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白子夜有些無所適從,這個孩子在感情上懵懵懂懂,卻也會因此而傷心嗎?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的白子夜只是那樣定定地站在那里。
“子夜姐姐,你若是再推開錦瑟,錦瑟一定會傷心死的?!?p> 宋錦瑟的聲音里滿是委屈,為了子夜姐姐,他便是卑微到塵埃里又能如何?
在她面前,他不再是那個備受寵愛的皇子殿下,他只是宋錦瑟,只是愛慕她眾多男子中的一個,他只想要她,只想和她在一起。
白子夜的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猶豫了幾個回合,終還是握上了腰間那只小手。
宋錦瑟心中一動,子夜姐姐性子雖冷,可手心卻是溫?zé)岬?,她肯主動碰他,便讓他心里的酸楚淡了幾分?p> 宋錦瑟心中暗自得意,梅清月就算再好看,可子夜姐姐也不曾摸過他的手不是?
白子夜一手拉開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小手,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那個一臉紅暈還帶著幾分緊張的小人兒,一手撫順?biāo)潜伙L(fēng)吹亂了的頭發(fā),放軟了聲音說道:“錦瑟,你是皇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竟是如此動聽,讓宋錦瑟欣喜不已。
自己從小到大聽了那么多的樂曲,卻也沒有她喚他的名字好聽,可她接下來的話卻又將他打入地獄……
“這世間女子千千萬,好女子更是不計其數(shù),以你的身份和樣貌,日后定能遇見與你兩情相悅之人,我不過是你人生中的過客,終有一天要離開,原路返回,而你會慢慢長大,遇見你喜歡也會喜歡你的人……”
白子夜話還未說完,宋錦瑟便又撲進(jìn)她懷中。
我與春風(fēng)皆過客,你攜秋水?dāng)埿呛印?p>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離開,我不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不許你這樣想,我不許……嗚嗚……”
宋錦瑟又豈會聽不出白子夜的言外之意,她難得地與他說這么多話,卻是不想要他,這一切借口不過都是為了趕他走罷了!
“錦瑟,你還是個孩子,有很多事情等你長大之后便會明白了?!?p> 白子夜沒有舍得推開懷里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只是輕聲哄著。
“我不要……我不管……嗚嗚……錦瑟只想要和子夜姐姐在一起,你為什么總是要推開我?”
宋錦瑟哭得差點(diǎn)兒抽過氣去,小手緊緊抓著白子夜的衣衫,一雙大眼睛哭得又腫又紅,小鼻子也紅撲撲的。
“錦瑟,我不想騙你,我……是不能與你在一起的。”
白子夜的手垂在兩側(cè),輕輕握拳,卻是忍著沒有擦去那小人兒臉上的淚珠。
“為什么?為什么不能與錦瑟在一起?是錦瑟不夠好,還是錦瑟的身份不合適?”
宋錦瑟緊緊扒著白子夜的腰不撒手,吸了吸小鼻子悶聲道,“錦瑟知道自己不夠穩(wěn)重,錦瑟可以改的,子夜姐姐喜歡什么樣兒的,錦瑟都可以學(xué)的?!?p> 至于身份……
宋錦瑟覺得自己好歹也是皇上和君后嫡出的皇子,這天底下怕是再也沒有男子的地位能高過他了,為什么自己還是不能入了她的眼。
白子夜聽見“身份”二字,終是閉上了眼睛,一把推開懷里的小人兒,轉(zhuǎn)身離去,毫無留戀。
“子夜姐姐……”
宋錦瑟跌在地上撇著嘴朝那人離開的方向爬了幾步,終是放聲大哭起來。
她拒絕他了!
這一次,她很直白地告訴他,她不能與他在一起,便是直接將他打入了地獄。
“殿下……殿下……您可有傷到哪里?”
候在遠(yuǎn)處的景兒聽見錦瑟皇子的哭聲,急忙小跑過來,蹲下身子去扶趴在地上痛哭的小皇子。
“景兒……哇……哇……子夜姐姐她不要我……她不要我……哇……”
錦瑟越說越傷心,竟直接哭得抽了過去。
“來人吶!快來人,殿下暈倒了……”
景兒驚慌地呼道,急得眸子立時紅了起來,手還緊緊抱著錦瑟皇子,卻又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將他抱起來。
待小侍們一齊將錦瑟皇子送回內(nèi)院時,御醫(yī)也被人請了過來,那邊的太女早已與幾位官家小姐喝得醉倒了,不省人事。
景兒無奈,畢竟對皇子殿下用藥不同一般,這府里沒有個主事兒的人也不行,便只能托旁的小侍先照看著錦瑟皇子,自己朝那白小姐的院子跑去。
“少主,門外錦瑟皇子的貼身小侍景兒求見?!?p> 白霜對著那個正倚在軟榻上看書的女子說道。
白子夜蹙了蹙眉,疑惑地看向白霜,見白霜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放下書卷道:“讓他進(jìn)來吧!”
“是?!?p> 白霜應(yīng)了一聲,便快步離去,他本也不想多管閑事,只瞧著那小侍哭得一臉梨花帶雨,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敢耽擱。
“白小姐,求您去看看我家殿下吧!殿下他……他昏倒了……”
景兒一瞧見白子夜,便立馬緊走幾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知道面前這人兒是個冷淡的性子,便也忍著沒有哭出聲來。
“昏倒了?”
白子夜寬袖中的手指握在一起,雖有些擔(dān)憂,卻想著自己離去時他雖在哭泣,卻也沒有什么大的癥狀??!
“我們殿下自幼身子便弱,如今太女殿下還在醉酒中,整個東宮也只有您能幫著做主了!”
景兒急忙解釋道,他覺得白小姐知道錦瑟皇子會些拳腳,必然也是知道殿下他幼時體弱的,便將太女殿下醉酒無法主持大局的事情也都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