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貞佇立在峰頂,望著蔣瑛三人離開的方向。
很奇怪,就在剛才,他腦海中的洞府里,忽然飛進(jìn)來三點(diǎn)像是螢火蟲一樣的微光,在圍繞著蓮燈轉(zhuǎn)了幾圈后,直接飛入了燈內(nèi),
而一直暗淡著的蓮燈竟然被亮了,雖然那點(diǎn)亮光看起來非常微弱,但這番變化卻讓贏貞興奮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呢?這三點(diǎn)微光是否代表蔣瑛他們?nèi)???p> ‘問題又是出在什么地方呢?’
贏貞苦思冥想,
‘殺人會導(dǎo)致卷軸損毀,而放走蔣瑛他們卻收獲點(diǎn)亮蓮燈的微光?’
‘不對,蔣瑛她們是被人追殺,自己突然出現(xiàn)使得兇手遁走,也就是說,自己是救了她們的命?’
一定是這樣,那點(diǎn)亮蓮燈后會有什么作用呢?
想到這里,贏貞的思緒似乎又遇到了一堵墻,
‘唉~想不通想不透,還是慢慢來吧,反正著急也沒用?!?p> 贏貞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好,他覺得卷軸和蓮燈的這樣的設(shè)定,還是很不錯的,救人一命可以點(diǎn)亮蓮燈,殺人會損毀卷軸,這簡直就是滿滿的正能量。
話說,既然那個神秘人在追殺蔣瑛她們,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是否也是他的目標(biāo)?
好奇之下,也為多增幾點(diǎn)微光,贏貞決定四處搜尋一下幸存者,反正那個神秘人好像還挺忌憚自己的。
沿路上,贏貞陸陸續(xù)續(xù)發(fā)現(xiàn)了幾十具尸體,都是在峰頂上見過的那些人,幾乎全部都是傷在后背,像是被什么東西直接擊穿身體而亡,
‘那個神秘人到底是什么來歷呢?’
贏貞放開意識,方圓五十丈之內(nèi)的動靜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卻沒有感應(yīng)到有一絲生人的氣息。
‘看來這里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
想了想,贏貞還是決定綴上蔣瑛她們,萬一那神秘人再追山她們,把她們殺了,自己的這三點(diǎn)微光會不會又消失呢?
‘呃......應(yīng)該不會把?’
保險起見,贏貞還是朝著南邊,展開身法飛掠而去。
……
雨停了,
但濃濃的雨霧還是沒有一點(diǎn)要消散的跡象,天空上灰蒙蒙一片,就好像隨時還會再下雨一樣。
山腳下,一條清澈的小溪,從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蜿蜒流過。
一座拱形石橋橫跨溪上,贏貞如今就站在這座石橋上,他跟了蔣瑛她們很久,確定沒有人在跟蹤她們后,這才停了下來。
天地間水汽氤氳,呼吸著濕潤的空氣,贏貞只覺神清氣爽,就是有點(diǎn)涼。
體內(nèi)的真氣可以為他提供一定的御寒效果,但若說是徹底不畏寒,那是不可能的,他身上又沒長毛,
贏貞在石橋上已經(jīng)呆了足有一個多時辰,主要是因?yàn)樗竭_(dá)村子的時候天還沒亮,村中百姓還在酣睡,他不好意思打擾。
這也是他這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才會擁有的禮貌。
不過還好,隨著清晨的到來,贏貞逐漸沉浸在周圍這美的不可方物的景色中。
云霧像是游龍過境,在山間滾滾流過,溪水嘩啦啦的清脆聲響使人內(nèi)心一片寧靜,耕牛拴在田間,村中偶有犬吠聲傳來。
‘太美了~這田園風(fēng)光宛如仙境,怪不得古時的畫家都喜歡畫山水呢?那畫的不是畫,是意境啊~’
隨著雞鳴聲此起彼伏,
天色大亮,
陸陸續(xù)續(xù)的,村子里開始有村民出來勞作,或許是因?yàn)榭諝庵兴畾馓珴?,人們頭上都帶著斗笠,身披蓑衣。
贏貞下了橋,用正常的速度在鄉(xiāng)間小路行走著,路遇一位出門勞作的村民,他趕忙湊了過去,先是揖手,算是打招呼的禮節(jié),
“大叔你好?!?p> 那村民先是一愣,隨后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贏貞,見對方穿著不俗,人又俊雅有禮,是個挺精神的小伙子,
“小哥是來收茶的嗎?”
“收茶?不不不,”贏貞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大叔,我只是偶然路過咱們村子,出門倉促,沒有備足干糧,這才想要進(jìn)村,看看能不能購點(diǎn)食物以做充饑?!?p> 那村民一聽這位公子哥竟然是來找吃的,啞然失笑間熱情的說道:
“我出門時,家里的稠粥還有剩余,小哥要是不嫌棄,就隨我來吧。”
“怎會嫌棄,早晨吃粥最為清淡可口了?!?p> 贏貞笑呵呵的隨這位村民一起向他家中走去,
沿路攀談幾句才知道,這位中年大叔叫李正,他們這個村子叫李村,只因村里大多數(shù)都姓李,許多戶村民之間多少都扯著點(diǎn)親戚關(guān)系。
因?yàn)榇遄犹苄?,所以并未設(shè)立村正,只有幾十戶農(nóng)家,靠著種植茶葉為生計。
聽李正說,他們村子氣候特殊,一年有大半時間都在下雨,雨水充足極為適合茶樹生長,而且他們這里產(chǎn)的茶,是縣城里的那些貴人們最喜歡的,名為「霧隱葵峰」。
......
剛到李正家,他的媳婦就迎了出來,好奇的看了贏貞一眼,向丈夫問明緣由之后,便熱情的返回屋內(nèi)去張羅。
屋子里,贏貞坐在一只小板凳上,身前是一張方桌,
淡黃色的米粥還熱乎著,贏貞看的出這是糙米,米上的谷殼都未剝離干凈,也是,古代的人們靠的是石碾來加工谷物,確實(shí)做不到那么精細(xì)。
而且他覺得,尋常百姓能吃上糙米,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李正給他端來一疊自家腌制的咸菜,清脆可口,
也許是餓急了,贏貞用筷子大口大口的扒拉著粥,就著咸菜,吃的很香,雖然有些拉嗓子。
他也不客氣,反正自己又不是不給錢,索性直接把鍋里的剩粥全解決掉了。
他吃的越多,越香,
李正和他媳婦臉上的笑意就越濃,
狼吞虎咽的吃相,就是對主人招待的最高敬意。
贏貞放下碗筷,用手擦了擦嘴,從懷里拿出一粒碎銀,放在桌上,
“多謝李叔了?!?p> 李正和她媳婦呆愣愣的看著桌上的銀子,
“小哥這是干什么?這……這是給我的?”
“是啊,這是飯錢?!?p> 李正這時展現(xiàn)出了鄉(xiāng)民淳樸的一面,連忙擺了擺手,
“小哥不必這樣,只是幾碗粥而已,你就是在我這吃一年,也值不了這些銀子,你還是快收起來吧?!?p> 贏貞當(dāng)然也知道一粒碎銀付幾碗粥錢確實(shí)太特么奢侈,可這是自己身上最小的零錢了。
“叔,你就收起來吧,”
“不不不......”
推搡幾次,李正堅決不收,贏貞也拗不過他,無奈只好將銀子收了起來。
“李叔,離咱們村子最近的郡縣在哪個方向?”
“嗯?你不知道嗎?咱們村子南邊有條下山小路,不出五里,就是安平縣了?!?p> “安平縣?”
贏貞總覺得這個安平縣有點(diǎn)熟悉,好像在哪聽到過。
‘嗯?這不是那位靈樞以下無敵手岳伯濤的鐵拳門所在嗎?‘
‘哈,這岳伯濤,東、北、西三面都說了,唯獨(dú)漏了他所在的南面,這老小子,狡猾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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