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二樓房間內(nèi),疤面大漢和那名嬌小女子并沒有休息。
疤面大漢坐在一張桌子面前,桌上放著一碗剛沏好的新茶,縷縷的熱氣從碗內(nèi)飄出,使得整個房間充滿香氣。嬌小的女子站在他的身旁,低著頭。一雙眼睛不時復(fù)雜的看向疤面大漢,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起,你就在這住下吧?!卑腠懞蟀堂娲鬂h沉聲說。
嬌小女子聽后有些慌張的道:“公子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珠兒會聽話的,不會拖累你的?!?p> “此次事關(guān)重大,而且東岳山脈中肯定會有未知的危險,況且我懷疑客棧里的人恐怕也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還有那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看來這次有些意思了。”疤面大漢冷笑了一聲道。
“既然有危險,我看這次還是不要進去了?!敝閮河行┣优车男÷暤?。
“哼,不進去如何得到那件東西,沒有那件東西又如何突破先天境,不突破先天境又如何殺了那些該死的人,如此茍活于世間還有什么意思?!卑堂娲鬂h很是激憤,臉上的疤痕看起來更加的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珠兒有些害怕,急忙把頭低了下去,雙手擺著黃色衣裙,一副我見尤憐的模樣。
疤面大漢瞟了她一眼,道:“不要擺出這副表情,我死了你不開心嗎,再也沒人使喚你了。”
“珠兒不敢,珠兒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絕不敢有二心的。當(dāng)年若不是公子收留我,珠兒恐怕早就死了,珠兒絕不敢忘記公子大恩的?!敝閮河行@慌的跪了下來。
疤面大漢看著跪在地上的珠兒,恨聲道:“哼,我又沒怪你什么,我死了對你是百利而無一害,我若是你也巴不得呢。只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在沒有完成一件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珠兒不再說話,跪在地上抽泣了起來。
“好了,起來吧?!卑堂娲鬂h見珠兒如此,站起來揮了手,不耐煩的道。
“是,公子。讓珠兒伺候你休息吧,你已經(jīng)好久沒讓珠兒服侍了?!敝閮赫酒鹕?,看著疤面大漢,臉色有些嬌羞的道。
“嗯,明天我就進山,你在客棧留意一下來客棧的人?!卑堂娲鬂h說完話,向里面臥室走去。
珠兒答應(yīng)了一聲,臉色紅暈的跟了上去。
......
暖床之上,李林仍在修煉。盤繞在周身的真氣如同有靈性的煙霧一般不時的上下游走。不多時,煙霧忽然盤旋著升入頭頂,然后又如同漏斗般從李林天靈蓋上進入體內(nèi)。李林雙手掐訣收功,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從床上一躍而下,感受著體內(nèi)渾厚的真氣在經(jīng)脈中流動,心中很是歡喜。
體內(nèi)的真氣現(xiàn)在是越來越渾厚,這使得他有些擔(dān)心。要說他已經(jīng)將精元訣修到大成的境界,可是卻絲毫沒有突破先天境的跡象,甚至對于先天境他沒有一點辦法。
這種感覺讓他抓狂,仿佛少年時,面對于饑餓他只能委身在豪強家中,雖然不甘卻弱小的無能為力。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也許在別人眼中他仍弱下的可憐,可是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想到這些,他漆黑的雙眼更加明亮堅定。
東岳山脈他一定要進去,凝靈果也要找到,也許寧凝果并不能讓他突破先天,但只要有一絲幾率豈非離成功又進一步。
第二日清晨,李林起了個大早,簡單洗漱了一下便離開了客棧。外面的雪還在飄,鎮(zhèn)上街道早已被積雪覆蓋,分水鎮(zhèn)的人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環(huán)境,早早的儲備了食物。所以,整個街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走動。
李林此時身上又披上了他那件有些破舊的外黑內(nèi)紅的錦袍,里面是一件藍色長衫,長衫的內(nèi)衣里套了件用獸皮做的軟甲,這讓他看起來有些臃腫。腰帶上除了他的那把烏青色古質(zhì)的細長劍流云,背后綁了一個特制的豹皮囊,裝著一些它認為有用的小東西,左邊的腰帶上還掛了一個大的獸皮酒袋,里面裝的卻是昨天喝的苦艾酒。這種酒對于驅(qū)寒護體很有奇效,是為著奇冷的天氣特制的。
昨天他特意找到朱布仁向他要了一袋,當(dāng)然他也付出了三顆回血丸,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共也只有十余顆,服下此丹藥雖說不能立刻恢復(fù)真氣,卻可以激發(fā)真氣運行,這在某些關(guān)鍵時刻可以決定勝負,而勝負就是生死。
李林想想都有些肉疼,顯然那朱布仁是在坑自己,可自己又有什么辦法呢。不過也沒什么自己不還白喝了他一壇苦艾酒嗎,剛好誰也不欠誰的。
李林如此想著,心中也就淡然了許多,不過他再次的確定朱布仁這一伙人肯定有所圖謀,自己還是遠離他們?yōu)楹?。所以,一大早他便離開了客棧。
東岳山脈是趙國的東面邊界,山脈呈南北走向,綿延不知幾千里,山脈縱深多少沒有人知道,試圖穿越他的人都沒有回來過。
久而久之這里便被認為險地,而且越傳越神奇,相傳里面有妖獸出沒,就是先天境者也不敢輕易穿過。只是不知真假,不過了解它的人也就不敢深入里面只是在外圍采摘一些藥材,獵取一些普通動物而已。
最近數(shù)十年不斷有人從山脈中帶出靈藥,這讓沉寂的山脈活躍了起來,分水鎮(zhèn)便是由此產(chǎn)生的。不過由此而葬送在里面的人也越來越多,想來是貪心作祟不知不覺中便進入山脈深處。
人總是容易看的見成功人的光環(huán),很少去在意失敗者的悲慘。所以,只要還有人從中帶出寶物,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進入。
李林站在山脈的入口處并沒有急于進去。一者進入山脈有兩條路,兩條路穿山而行,兩邊是直直的石壁,路很窄,約一輛馬車的寬度,真不知道路上如何形成的,看起來好像被人鑿開一般。
小路向內(nèi)曲折,根本看不到盡頭。站在入口處的還有兩人,一個身穿黑袍的大漢,一個略顯消瘦的女孩。
李林與二人相距三丈有余,李林仔細看時,一眼便認出這二人就是昨天客棧的主仆。男的姓燕,昨天的出手讓他也有些忌憚。女的正是那個叫珠兒的女孩。
“你真的不帶我進去嗎?”嬌小女子有些哀求的道。
“這件事不用再說了,你修為那么低進去也只是累贅,你就在外面吧?!卑堂娲鬂h冷聲說。珠兒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疤面大漢打斷道:“當(dāng)然,你不要想著背叛我,莫忘記我在你體內(nèi)種的尸骨蟲,沒有我的定時解藥,其中的滋味你是知道的?!?p> 珠兒面色大變,道:“珠兒會永遠聽公子的話的?!薄?p> 哼,你知道就好。”疤面大漢看也不看她說道,接著右手伸進懷內(nèi)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隨手扔給了女孩,道:“這瓶解藥你拿著,應(yīng)該夠你用一段時間。”
珠兒拿著藥瓶,急忙打開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
李林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已大致明白二人的關(guān)系。把眼瞧了一下珠兒,心中對這個女孩有了一絲憐憫,不過他并沒有插手這件事的意思。每一個人豈非都有自己的命運,若是自己不愿意掙扎,別人又能怎樣。正如同沒有帆的船,風(fēng)對于它來說又有什么意義。
李林正在思量著,忽然感受道一道不善的目光正在注釋著他。抬頭看時卻是疤面大漢正在凝視著他,李林和他對視了一下便移開了目標(biāo),此人的事他不想問,不過若是打自己的主意,他也不懼怕。
李林沒有過多猶豫,選擇了一條右邊的路閃身走了進去。
疤面大漢望著李林的身影,眉頭緊皺,思索了一會后,冷聲沖著珠兒說:“回去吧?!闭f完頭也不回的選擇了左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