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處實驗室中,張生躺在臺上,接受著檢查。
“弟弟,你老實說到底遇見什么了?”一位白大褂戴著眼鏡,看起來年級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子驚異地問道。
張生咬牙切齒道:“哥,我可能遇到狠角色了。我只是照常在辦公室坐著,這家伙上來二話不說,就給我塞了個蟲子到口中。那蟲子瞬間就往我肉里鉆去,實在是疼痛難忍啊?!?p> 張生哥哥拿著手術鉗,看向屏幕上的蟲形影像:“仇家?還是勒索。”
張生道:“我又不認識他,怎會與他結仇。而且我一向與人為善,錢字開路,又能得罪幾個人?他也沒勒索我,只是要我開了間房給他。
我暫時讓幾個兄弟看著他了?!?p> 張生哥哥看著電腦上的蟲形影像,認真道:“無冤無仇,那還好點。我暫時也想不到這是什么物種,不過取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你不要去招惹那個家伙,等我先研究清楚這是什么,一切之后再說?!?p> ……
夜總會房間中,常淵依舊汲取靈氣,認真修煉著。他的《水澤心經》乃是澤界一等一修補療傷的功法。
在澤界縱橫這么多年,被大大小小的各種門派追殺的他,能夠活到現在,憑得就是自己肉厚甲厚回血快。
不然他怎么可能用這么簡單粗暴的治療之法,用高濃度靈氣將自己破損的內臟直接溶解,然后重新長出新的內臟呢。
內景思維中,九層高塔聳然而起,一個與常淵一般無二的男子端坐其上。
練氣境界,需要搬運外界靈氣于體內,作為筑基材料。而能夠用來修煉的靈氣基本只存在于洞天福地之中,為各大門派所占據。
只有少數寶物靈獸,是移動的靈氣之源。這些存在一旦出世,必然會引起各方勢力追逐。
天靈珠,便是其中最寶貴的存在,其價值超乎想象。若不是因為常淵與正道魔道都結怨太深,根本沒有和解可能。他們早就送上各家女弟子,來拉攏常淵了。
但如果是旁人拿到天靈珠,沒有常淵這般的實力,那也沒有被拉攏的價值。小兒持金過鬧市,什么下場,所有人都明白。
筑基境界,便是用練氣境界所汲取的外界靈氣,來改造自己的肉身靈魂,將之打造為適合自己的大道之基。
每一種大道之基,都是經過各門千百年來,用人命試驗出來的,幾乎都是改無可改。常淵的水澤道基,也是如此。
但《水澤心經》后續(xù)心法沒有實證,正常情況是極難元神道基合二為一,成就混元金丹的。不過有了天靈珠,靈氣綿延不絕,無限修復肉身,一切都可以彌補。
“呼,吸?!?p> 重新復原的身體,其內部結構,從涌泉至天靈,隱約顯化出九重之形狀。九層頂端,在肉體的對應就是泥丸宮。
泥丸宮中元神端坐,只是不動。肉體傷勢好復原,但是元神的傷卻不是三兩日就可以解決的。這個世界,很多需要的天材地寶都未必存在,只能慢慢恢復了。
“不對勁,我的蠱蟲怎么離開血肉,暴露在外界環(huán)境了?!背Y猛地清醒過來。
“我雖然不善用蠱,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修士,就能取出我種下的蠱蟲。難道張生的背后,有厲害的存在?”
常淵搖搖頭,閉上眼睛繼續(xù)修煉,不再去想蠱蟲被取之事。如果張生背后有修士,那么這位修士一定不會拒絕異世界修士的友誼。如果張生的背后沒有修士,常淵又怎么會在乎凡人的威脅呢。
月落日升,白晝再臨,常淵平靜地等待著張生到來。
“你死定了!”張生果然推門而入,身后有一眾青壯。
所有人都戴著頭盔,穿著雨衣,渾身防護嚴密,看來也是防著他的蠱蟲。
“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殺了誰!”張生手里倒是無刀。不過對常淵而言,有刀無刀都沒差別。
“誰幫你取出蠱蟲的。”常淵面無表情道,對待凡人,他的確用不著太大心理波動。
張生冷笑起來:“看你能裝腔作勢到幾時。兄弟們,給我上!”
一群毫無章法的混混便舉刀來砍,常淵抓住最向前的刀刃,輕輕一折。
出乎意料之外,這刀居然完好無損??磥泶私绲慕饘僖睙捁に?,要比澤界凡間好上許多。不過與修士所用之兵相比,也就那樣吧。
常淵稍加一分力,刀便被瞬間折斷。那混混震驚無比,還未反應過來,便結結實實地挨上他溫柔一掌。
混混倒飛而去,口里嘔著鮮血。其余人等,見鋼刀化作兩半,皆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常淵大踏步走到張生的面前,輕輕摘下他的頭盔:“我叫常淵,帶我見給你取出蠱蟲之人,他應該很樂意見我?!?p> 張生尷尬地笑了起來:“常爺,原來是常爺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常淵沒興致等他胡扯完,直接朝他肩膀上拍了一拍,一只更加強大兇猛卻體型極小的蠱蟲鉆了進去。
“這是溶肌蠱,三個時辰不能取出,你必要活活疼死。去找給你取出蠱蟲的那個人吧,我想他會喜歡這個小寶貝的?!?p> 張生瞬間面色慘白,他開始后悔了,后悔為什么不去聽哥哥的話,非要來招惹這個神秘的家伙。
常淵卻是懶得關注張生的表情,猜測他的想法,只是心中暗想。
“這個世界的修士太低調了。仔細想來,若我有此等力量,必要肆無忌憚,殺盡仇寇,高高在上,唯我獨尊。
學無長幼,達者為先。他們既然心境修為都高于我,那我自然用心討教。且看他如何處置這溶肌蠱?!?p> ……
小巷之中,一個干癟血色的人影憑空出現,卻跌倒在地:“太可怕了,為什么虛空之中遍布雷霆,卻毫無靈氣。
我好餓,我體內的靈氣正在向外界流逝,我要被世界榨干了。金華教啊,你可坑死我血靈老祖了。我要血肉,我要!”
熟悉的味道,飄飄渺渺向血靈老祖的鼻尖里竄去。
“那是血肉,剛死不久。”血靈老祖猛地跳起來。
“一,二,三,四。”
“四個血食,雖然沒靈氣,但還挺肥嫩?!?p> 血靈老祖伸出長著倒刺的舌頭,一腳踏在尸體大腿,一手拽住脖子,然后用利爪剖開胸腹,在里面撈起內臟。
“常淵老賊,等老祖我吃飽了,再來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