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生得知這個老頭是丹陽門的大長老,是門派的當(dāng)權(quán)人物,而這年輕人醉夢離是大長老的親孫子,妥妥的紈绔子弟。
一路上小生都在猜測丹陽門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修仙門派,想象最夸張的模樣就是大王村王家大院,十個王家大院便能有丹陽門大了吧。
而真正到了丹陽門的時候,嘴巴都合攏不上。
離老遠(yuǎn)就看到山峰直插云霄,過了山根沒多久便有一座龐大的石樓牌坊,一根根粗壯高大的玉石柱連起組成一道屏障,讓人望而卻步,僅這個寬度都有十個王家大院寬了。
而石樓牌上那雕刻的云山霧繞的仙境,怪獸云紋,龍在云內(nèi)穿梭,瑞獸回首,仙人問道,每個雕刻場景都讓人心生向往,額坊上云紋環(huán)繞著三個大字,丹陽門。字體磅礴大氣攝人心魂,氣勢恢宏讓人心生敬畏。
旁邊還立著一塊石頭,簡單地寫著:閑人莫入。
看到小生震撼的模樣,大長老滿意地點(diǎn)頭,孫子醉夢離更是把頭顱仰的高高的,用鼻孔看著他。
大長老似乎很欣賞小生這種表情,老老實實里站在那兒欣賞,也不嫌耽誤時間。
回過神的小生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這整座山都是丹陽門?”
醉夢離不屑地吸了吸鼻孔,兩個眼子又大了許多,“何止這個山頭,這周圈所有的地兒不都是我們丹陽門的,瞧你那沒見識的樣,丟人!”
小生嘿嘿一笑,“那這也沒人守門,怎么管得住閑人,靠這石頭上的幾個字就可以?”
醉夢離眉頭一挑,壞笑地說:“你現(xiàn)在進(jìn)去試試?”
小生心頭打轉(zhuǎn),狠狠罵了自己一句,這樣進(jìn)去肯定有詐,但還得必須進(jìn)。
小生扭捏地動了動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我試試?”
大長老笑意更甚,也不阻止。
小生暗自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可走到石樓下便感覺到一股阻力,前面明明什么東西都沒有,偏偏感覺有堵墻攔著自己,小生不信邪往前擠了擠。
“砰!”
小生只覺一股大力從那堵看不見的墻上傳來,身體便不可抑制地翻滾著彈了出去,衣服也被巨力撕爛,身上沾滿了碎葉污泥,狼狽不堪。
大長老嘴角微挑,醉夢離早已捂著肚子大聲笑起來,“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哈哈……笑死我了!”
小生尷尬地賠笑,心中痛罵兩個壞種,比那下山欺負(fù)孩子的豺狼還壞。
大長老隨手拋給小生一枚丹藥,淡淡地說:“吃了,受這么一擊,臟腑定會受到?jīng)_擊,不治療會給身子埋下病根?!?p> 大長老說的沒錯,如果是平常孩子臟腑定會受到?jīng)_擊。
但小生哪有感覺臟腑沖擊,連皮肉都沒傷著,練了多年的十二式早就皮糙肉厚,這還真沒傷著。
不過小生還是心生感激地看看手中的小藥丸,黑糊糊的,怎么看怎么像泥丸子,裝作滿臉歡喜地吞了下去,“這就是仙丹吧?謝謝大長老!”
醉夢離嘲弄地看著他,心中對爺爺?shù)某绨萦指弦粚?,故意讓那傻子受傷,再用一枚殘品的一品垃圾丹藥獲取傻子的感激,這手段真是信手拈來。
大長老大有深意地看著他笑笑,“做我的藥童,以后這樣的丹藥還會有很多。”
“這山門呢有護(hù)山陣法,不是每個人都能進(jìn)的,必須有弟子激活才行。本來這枚弟子身份牌是要你成為丹陽門弟子后才能賜你的,我見你赤子之心,質(zhì)地淳樸便破格賜你,愿你不負(fù)我望?!?p> 小生眼眶濕潤,激動地深深彎下腰,聲音顫抖:“謝謝大長老,弟子定竭盡所能不負(fù)所望。”
大長老滿意地點(diǎn)頭,醉夢離笑的開心。
幾人進(jìn)了山門,小生喃喃地問:“大長老,有了這枚牌子我就能隨時上下山了嗎?”
大長老笑著點(diǎn)頭。
醉夢離小聲嘀咕,“你倒是有機(jī)會呢”
小生耳朵尖,聽的清清楚楚,心中咯噔一聲,涼了。心明知這兩人不會是什么好人,但從沒想過害自己生命,畢竟大家都是人不是敵對的兇獸,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的太美。
丹陽門確實很大,整個山都被占滿了,從山門進(jìn)來后便是青玉臺階直通云霄,在底下只能看到云層,似乎沿著臺階而上就能踏上九天。
半山腰有個最大的廣場,再往上便是長老議事廳,再往上是丹陽門祠堂,再往上便是山頂,上面放著一尊大鼎,據(jù)說是宗門的鎮(zhèn)山之寶,是開山老祖留下的。
小生在過了長老議事廳轉(zhuǎn)了彎,醉夢離炫耀說長老的居所都是在這一層,往上是掌門居所和宗門重地,下面多是弟子活動的場所。而小生就跟著醉夢離來到大長老的居所。
小生算是開了眼,本以為一個人的居所也不過是個院子,沒想到是一個宮殿!玉石柱基的朱紅柱子兩人合抱粗,巍峨地聳立大門兩側(cè),大門敞開有幾個灰衣短打的少年往來不斷,見到大長老進(jìn)門便快速站立一旁深深垂下腦袋。
過了大門是一道雕花垂珠的小門樓,說是小門是跟大門對比,這個小門比大地主王家大院的兩道墻還高,鎏金的圖案,精致的雕刻無不透露著高貴奢華,進(jìn)了門樓視線頓時開闊,也安靜起來,似乎一道門將外界隔開,圍廊從門兩側(cè)延伸出去,中央是一鑒方塘,雖是蕭瑟的季節(jié),但依然有荷花綻放,彩魚嬉戲,睡蓮上的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如珍寶發(fā)著光,水面似有水汽蒸騰朦朦朧朧,真似進(jìn)了仙境。
小生進(jìn)來后便陷入呆滯,應(yīng)接不暇的美景,聳立的樓閣,潺潺流水的假山,精致的石橋,每一幕都深深地震撼著他。
這便是神仙住的地方嗎?
小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一個青衣年輕人引著到了一個房間,進(jìn)了屋內(nèi)小生才緩緩回過神。
“哥哥,你是誰?”
小生盯著眼前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問道。
那人無奈地苦笑一下,“我叫柴藥,是大長老的徒弟。這個小院是你的住所,我住你隔壁小院,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來找我。再往里是師父的練功房,沒有叫喚千萬不要過去。”
小生嗯啊地應(yīng)著,看到柴藥說話很親善,沒有一點(diǎn)醉夢離這種人的冷傲神色,便有心打聽一番。
“柴藥師兄,你今年多大,來到這兒多久了,是修仙的嗎?”
柴藥看著他,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色,“兩年前我跟你一樣是村里人,后來去城里在藥鋪?zhàn)鰧W(xué)徒被買藥的大長老發(fā)現(xiàn)了,說我資質(zhì)好可以修真,掌柜的就千恩萬謝把我送人了。來到這兒就一直修煉心法,跟著師父學(xué)煉丹?!?p> 小生納悶,這么簡單嗎?不是要自己的命?
小生揚(yáng)起笑臉,“那我以后跟著師兄你,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p> 柴藥眼神復(fù)雜莫名,“小生你跟我不一樣,我是師父的徒弟,你不是……你是師父找來的藥奴,以后一定要小心點(diǎn)。”
小生露出茫然的神色,“藥奴?那是干什么的?”
柴藥神色有些悲涼,“啥也不干,就是吃丹藥?!?p> 小生還是不解,“那不挺好嗎?”
柴藥苦笑,摸了一把他的腦袋,“你說好就好吧,這是咱們門派的基礎(chǔ)心法,你能入門的話應(yīng)該還……算了,你能學(xué)就學(xué)吧,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沒事的時候千萬不要打擾師父,最好讓他忘記你的存在。”
小生欣然點(diǎn)頭,他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小生送走柴藥便欣喜地翻看對方留下的兩本冊子。
翻開的剎那小生便呆住了,劍八式,基礎(chǔ)心法,這名字太熟悉了啊。
小生關(guān)好門,手上又出現(xiàn)兩本冊子,是那個石化老頭納戒里面的。
越翻,小生眼睛瞪的越大,一樣,一模一樣。
小生思索片刻,慎重地將兩本冊子收了進(jìn)去,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
石化老頭絕對是丹陽門的人,應(yīng)該也跟大長老一樣是煉丹的,不然怎么會有百草集這類藥草介紹的冊子。
小生又偷偷查看了下納戒,里面不少小玉瓶,還有一些藥草,閃閃發(fā)光的石頭,東西很雜但都不多。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yùn)行日月,大道無名,長生萬物,有清有濁,有動有靜……”
小生撓頭,這就是基礎(chǔ)心法嗎,似乎跟萬先生教的十二式里的吐納法有的一拼,只不過十二式的吐納法是只能配合十二式用的,基礎(chǔ)心法卻是用來吸收天地靈氣的,是修道的法門。
小生盤坐塌上,慢慢體悟心法口訣,經(jīng)過長年的靜心此刻竟瞬間遁入空明,慢慢感受到身邊游蕩的靈氣,心生喜悅,一點(diǎn)也不難么。
小生第一次打坐便有氣感自認(rèn)為是不難,但多少人幾年十幾年感應(yīng)不到氣的存在,更不知道靈氣是什么,便被拒仙門外。資質(zhì)一般的也需三年兩載,能第一次修煉就有氣感的絕對是天才中的極品,仙門中的另類。小生更不會知道,被大長老定位天才的柴藥用了一年時間才有氣感。
小生兩耳不聞窗外事,按部就班地按照心法修煉,一天三餐有人送來,想洗澡就找灰衣短打的人說一聲,每天一早打上幾遍十二式,接著基礎(chǔ)心法,不高興的時候就去外面的水塘輕松輕松,日子休閑自在,跟之前比真的是神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