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汴梁城里面將人性算到這樣清楚,包拯對于云墨的手段感到佩服。
……
包拯看著那個少年,他開口說道:“其實你還有其他的選擇。”
少年似乎不明白包拯話里的含義,他看著包拯說道:“我不明白包大人的意思,我只是來到這里討回公道的。”
少年的話很簡單,他就是一個來這里討回公道的人。
開封府是講道理的地方,所以他來到這里。
包拯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這個人他自然認(rèn)識,準(zhǔn)確的說是認(rèn)識他的義父。
他的義父自己認(rèn)識,而且自己是他父親實行政策的反對者。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跟你義父的關(guān)系?!卑粗倌陠柕?。
“我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不好,你跟龐叔叔的關(guān)系也不好,可是我不是他們,也不能代表他們?!?p> 少年的義父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今龐太師的好友——范仲淹。
作為新政的提倡者,包拯有著不同的意見。
少年的名字很簡單,他叫范陌,字無雙。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陌。
范陌看著包拯,他開口說道:“可是黃金樓身后的主子不是我義父?!?p> “我知道,但是他卻跟你義父有很大的關(guān)系?!卑粗赌罢f道,“如果我是你,會在這時選擇離開?!?p> 范陌不是傻子,他已經(jīng)從包拯的話里明白這一場官司其實是很難贏的,他對于那個叫做云墨的少年一無所知。
范陌不是很能理解云墨的目的,因為從黃金樓的發(fā)展軌跡來看,它們黃金樓跟云墨沒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可以這樣理解,他們從來沒有的罪過云墨這樣的人。
“包大人,您應(yīng)該知道我沒有選擇?!狈赌翱粗f道,他的話里有些自嘲。
包拯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沒有在說些什么。
對于范陌這樣的優(yōu)秀年輕人來說,他們從來沒有自己的選擇,因為從他們被收養(yǎng)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是那些貴人用來犧牲的棋子了。
“你先等一等,云墨會來的。”包拯看著范陌說道。
……
云墨帶著訟師走來了,他看著范陌,然后對著他說道:“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p> 范陌看著云墨,聽到這句話后有些困惑,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是有些蒙圈,他覺得云墨的解釋沒有任何意義。
“黃金樓不想跟你為敵,只要你將那些流言平息,這件事就算是結(jié)束?!狈赌翱粗颇f道,“不知道你的苦衷,但是我希望你明白黃金樓身后的那些勢力?!?p> “這算是威脅嗎?”云墨聽到這句后,看著范陌說道。
“算是吧?!狈赌盎卮鸬?。
等兩個人說完后,包拯看著他們說道:“都準(zhǔn)備好了?”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去當(dāng)著更多人將這件事說清楚。”包拯繼續(xù)說道。
大堂外面已經(jīng)站滿了人,他們不約而同的朝著里面看去。
范陌跟云墨兩個人分別站在大廳的兩側(cè)。
“范陌,你先說。”包拯看著范陌說道。
“大人,我需要請幾個人過來。”范陌朝著包拯請示道。
“既然來了,那就都進(jìn)來吧。”包拯看著范陌說道。
幾個老者走了進(jìn)來,他們已經(jīng)胡子花白,甚至有的身子有些佝僂。
看著這幾位老者,人群里面有幾位認(rèn)出了他們的身份。
“這不是汴梁城最出名的梁大夫嗎?”人群里面一個人指著一位老者說道。
“就是他,我曾經(jīng)見過他一面?!?p> “這位的老師傳聞中是宮中的御醫(yī)?!庇钟幸晃蝗苏f道。
人群里面變得吵鬧起來,他們開始猜測那些老者的身份。
包拯看著這幾位老者,他已經(jīng)認(rèn)出來幾位,其中還有宮中的御醫(yī)。
“這就是你的證據(jù)?”包拯問道。
“汴梁藥酒的材料跟我們的‘圣酒’是一樣的,準(zhǔn)確的說是他偷取了我們的藥方?!狈赌翱粗f道。
對于藥酒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藥方,如果‘圣酒’的藥方真的被盜取,那對于黃金樓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云墨,你可承認(rèn)?”包拯看著云墨問道。
云墨這次卻點了點頭。
看著云墨點頭,包拯倒是有幾分意外,他沒有想到云墨會這樣坦誠。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就……”包拯還未把話說完,這時范陌身邊的一位老者開口說話。
“如果包大人不提我們這些人討回公道,那我就沒有臉面繼續(xù)行醫(yī)了。”
“郭大夫自話怎講?”包拯看著那位老大夫,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其他的人他不是很怕,他就是害怕這位郭大夫。
他就是宮里面的御醫(yī),同樣是出了名的頑固。
范陌似乎早就料到這位老大夫的反應(yīng),他沒有開口說話,沒有對這位老大夫做任何勸阻,而是安靜的看戲。
“你想要怎么辦?”包拯沒有開口,云墨這時看著這位郭大夫問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需要給汴梁城的百姓一個解釋。”
“什么樣的解釋?”
“你的藥酒沒有任何功效,跟黃金樓的‘圣酒’有著天差地別?!惫蠓蛘f道,“還要跪下給范陌公子道歉?!?p> “我為什么要道歉?”云墨用一種看著白癡的目光看著郭大夫。
“你不是說‘汴梁藥酒’跟‘圣酒’是一樣的嗎?”
“我是承認(rèn)配方一樣,但是一樣不能代表是我們盜取的。”云墨看著郭大夫說道,“難道你就不懷疑他們盜取了我們‘汴梁藥酒’的藥房嗎?”
“我們盜取你們的藥方?”老大夫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云墨。
“韓立人你應(yīng)該認(rèn)識?!痹颇粗俏焕洗蠓蛘f道,“他說他的老師說過一句話。”
“韓立人?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焙鋈?,老大夫的聲音啞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掐住咽喉一樣,“你說的韓立人難道是……”
“就是韓御醫(yī)的兒子。”云墨看著郭大夫說道,“韓太醫(yī)死在哪里,你應(yīng)該很清楚,他的那些藥方在什么人得到,你也應(yīng)該明白。”
“既然是韓太醫(yī)的孩子,他為什么不從醫(yī)?”
“他一直都在從醫(yī)?!痹颇f道,“只不過你們醫(yī)治的是人,韓立人醫(yī)治的是這個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