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從這個屋子里面的淡淡的藥味讓他感到有些奇怪,因為這些味道像是‘圣酒’的味道。
小女孩的外表看上去很柔弱,但是她的身體比她的外表看上去還要虛弱很多。
感受到她的脈搏跳動,韓立人知道這個小女孩活不長了。
大夫很少能夠判斷生死,但是大夫又能夠直接的斷定生死。
因為他知道有些病不能治好。
不能治好的病,其實就是命。
人,只能人命。
韓立人再次診斷了一次,他順著小女孩的脈搏,感受到有著非常不好的氣息。
他的視線變得更加鋒利了些,看到了更細微的畫面,看到了那些在她手腕上的淡青色的血管。
按照他知道的藥理,這種情況是用了很多藥物來鎮(zhèn)壓的,如果一旦鎮(zhèn)壓不住,就會死去。
“你是……誰……”怯生生的聲音從小女孩口中傳來,她看著眼前這個俊秀的中年大叔,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是大夫,來給你治病的?!表n立人看著小女孩說道。
“可是阿爹說,丫丫的病是治不好的?!毙∨⒖粗n立人說道。
韓立人看著丫丫,他開口說道:“叔叔知道你的病,但是叔叔想帶你去一個地方,讓更多人的人不會患上這種病,你愿意幫叔叔嗎?”
“我愿意?!毖狙菊f道,“阿爹告訴過我,只要幫助更多的人,我的病會好的快?!?p> 韓立人看著丫丫,有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其實就是幫助更多的人,你的病還是治不好,因為這是你的命,同樣是黃金樓做的孽!”
……
……
第二天早上一早,韓立人跟丫丫的阿爹說了一些話后,帶著丫丫朝著汴梁城走去。
因為昨天施針的緣故,丫丫的臉色有些紅潤,早上多吃了一些米飯。
丫丫的阿爹有些高興,當然更多的是難受。
他知道韓立人的打算,也知道他在黃金樓這個龐然大物面前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可是他還是選擇自己的孩子去做這件事,因為他不想讓更多的孩子像丫丫一樣。
就像以前的大夫說的一樣,這就是丫丫的命。
……
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行走在街道上。
正午時分的街道依然那樣的冷清,這幾天都是陰雨天,極難見到的太陽,從高空那抹角落里掠過,驚鴻一瞥。
生活在汴梁城周圍的人都緊緊閉著門,因為遼人的使著死了,黃金樓的圣酒遇上了汴梁藥酒,這些都是比較有趣的事情。
更何況這些地方是沒有太陽的,天氣有些陰冷。
越往深處去街道越是安靜,地上的青石板依舊很干凈,丫丫跟在韓立人的身后,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丫丫穿著一身厚重的衣服,頭上帶著一個大帽子。
這種衣服看上去有些臃腫,對于愛美的小姑娘不是很喜歡,但是丫丫很喜歡。
因為這是一件新衣服,也是一件棉衣服。
她從得了病以后,就再也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
阿娘走了,下落不明,阿爹掙的錢給她買完藥后,剩下的沒有多少。
雖然那種藥很難喝,可是丫丫還是喝了下去。
他們走了許久,韓立人看著丫丫,他想了想,“我?guī)闳ヒ粋€地方?!?p> 丫丫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丫丫沒有問去什么地方,因為她相信韓立人。
前方街邊有個很不起眼的小攤位,一個老頭一直低著頭,他的身邊卻有很多糖葫蘆。
火紅色的山楂就像是冬日里面的暖陽一樣,很是好看。
“我要一串糖葫蘆?!表n立人對著老者說道。
老者看著韓立人一眼,“一兩銀子?!?p> 韓立人沒有猶豫,直接將一兩銀子遞給老者。
“給你吃?!表n立人將糖葫蘆遞給丫丫。
“有些苦?!毖狙疽Я艘豢?,正要吐掉。
“這是汴梁城最貴的糖葫蘆,就是有點苦?!表n立人對著丫丫說道。
“可是我吃過糖葫蘆,不是這個味道。”丫丫說道。
“可不是這個味道,這樣糖葫蘆的山楂用多種藥材浸泡過,能夠壓制住丫丫身體里面的病?!表n立人這樣想到。
兩個人順著街道繼續(xù)走去,韓立人沒有帶著丫丫去開封府,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街道的盡頭是一面湖水。
湖水很平靜,湖面上有幾個小船。
“我們先看看湖,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再去看海。”韓立人看著丫丫說道。
丫丫喜歡大海,韓立人知道這件事,因為他還有事情要做,就帶著丫丫看湖。
丫丫看著湖面,她對著韓立人說道:“叔叔,我準備好了?!?p> “丫丫,你可知道你要去的地方?”韓立人看著丫丫說道,他有些后悔答應云墨的要求,帶著一個小女孩將她的傷疤給很多人看,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我知道。”丫丫看著韓立人說道,“阿爹告訴過我?!毖狙究粗n立人,“丫丫的命不能改,可是卻能改變很多人的命?!?p> “好,叔叔這就帶你去?!表n立人沉默了片刻,對著丫丫說道。
開封府里面,韓立人領著一個小姑娘走來。
他的身上很干凈,小女孩長得很好看,那一身厚重的棉服早就被換掉,韓立人帶著丫丫去了汴梁城的衣鋪,買了一些衣服。
韓立人從遠處來,領著一個小姑娘。
范陌看著丫丫,他感到有些好奇。
包拯看著丫丫,他覺得有些奇怪。
云墨看著丫丫,他走到丫丫面前,“辛苦了?!?p> “不辛苦,因為這是丫丫的命?!毖狙究粗颇f道,“大哥哥,我會將我知道說出來,我希望大哥哥幫我?!?p> “你放心,我答應過那個人,我會幫你的。”云墨看著丫丫說道。
“這就是你的證據(jù)?”包拯看著丫丫問道。
云墨朝著包拯點了點頭,然后他看著范陌說道:“范陌,你還記得黃金樓的‘圣酒’賣了多少瓶嗎?”
范陌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但是應該賣了不少?!?p> “你可知道很多人為了一瓶‘圣酒’將自己的命都送上了嗎?”云墨繼續(xù)問道。
范陌聽了云墨的這個問題,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