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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浮塵兩三事

第十六章

江湖浮塵兩三事 王水渴 3138 2019-10-21 13:43:48

  “我這是在哪?”白面女子突然蘇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家客棧內(nèi),想起昏迷之前自己與一位名叫鐘言的男子待在一起,很有可能也是他把自己帶到這里來的,便想要尋找鐘言的身影,可望了望四周絲毫不見任何人影,猛的一起身,卻覺得身上力氣全無,當即栽倒在地,隨身佩戴的令牌也被甩了出去。

  鐘言和姜無海去藥房抓了些備用的草藥,以作不時之需,樓雨燭和林依云在各自的房間收拾行李,準備帶白面女子去往百草谷。

  鐘言手里拿著草藥推門而進,正撞見白面女子倒在地上,趕緊把草藥扔給了姜無海,自己上前去扶她,姜無海接過草藥無奈的笑了笑,心想,怕不是自己的小徒弟動了春心,有了美女不要師父了。

  姜無海拿著草藥放到桌子上,剛好看見方才白面女子掉落的令牌,剎那間灰了臉色,假裝去關(guān)心白面女子的狀況,背身卻偷偷的把令牌拿起藏進了衣服當中。

  白面女子掙開鐘言的手,趔趔趄趄的站著說道:“尸骷二鬼人呢?”

  鐘言回答道:“你都這樣了,還擔心尸骷二鬼的蹤跡。”

  白面女子聲音發(fā)抖,冷色道:“他們?nèi)四?!?p>  姜無海在一旁聽樂,見她對鐘言使這個態(tài)度,有些不滿,呵斥道:“你這小妮子好怪,別人就不感激,反倒兇了起來,你是不是姓白,叫白眼狼?”

  白面女子口中的“你”字還沒說出口,細想起來自己確實理虧,咬牙道:“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闭f完,又恢復了平常面無表情的嚴肅樣子,問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尸骷二鬼去了哪了嗎?”

  鐘言說道:“我們性命堪憂,一路回來都是避開他們走的,哪里知道他們?nèi)チ撕翁??!?p>  白面女子聽丟了二鬼的消息,大為可惜,眉頭緊鎖,當即推開鐘言,顫顫巍巍的向門口走去。

  鐘言看她要出去心中惦記到她的傷勢,趕緊移到白面女子面前,問道:“你干什么去?”

  白面女子強撐著身體回答道:“我要去抓尸骷二鬼,晚了他們就到忽耳國了。”

  鐘言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擔心她的身體,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中了尸骷二鬼的食脈蠱,如果不趕快將蠱蟲拿出來,等它把你的內(nèi)力吞噬殆盡,你就沒命了,就算現(xiàn)在放你出去,你也打不過二鬼,反而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p>  白面女子只覺得自己的內(nèi)力充盈,定是已經(jīng)解毒了,此時的無力只是外傷太過嚴重造成的,說道:“我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恢復了,不用你來操心?!?p>  姜無海已經(jīng)將草藥放入包裹當中,對白面女子說道:“那不是你的內(nèi)力,是鐘言給你傳輸?shù)膬?nèi)力,這個內(nèi)力只能保護你體內(nèi)本身的內(nèi)力,讓其不受食脈蠱的吞噬,不過等到他的內(nèi)力也被吞噬完畢之后,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現(xiàn)在你連一個力氣大點的孩童都打不過,不信你可以試試調(diào)動內(nèi)力。”鐘言聽姜無海說白面女子體內(nèi)的內(nèi)力是他傳過去的,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深究,以為師父是前輩,給一個小女子傳功說出去駁了面子,卻不知姜無海的用意更深,是鐘言沒有想到的。

  白面女子也感覺出來體內(nèi)的內(nèi)力有些不對勁,可也對姜無海的話將信將疑,當即運動,果然體內(nèi)的內(nèi)力全然不受她的控制,只聚在一團,白面女子心念:“他當真沒有騙我,眼下也只能先回去復命了,義父一定有辦法救我?!?p>  白面女子告別道:“既然如此,隋某多謝各位的相救了,取蠱之事也無需勞煩二位了,告辭。”

  鐘言想要攔住她卻被姜無海搶在前頭,大聲說道:“這可不行,我徒弟為了救你又是受傷又是護你內(nèi)力的,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的,豈能放你一走了之?”

  姜無海走到白面女子面前好好觀察了一番,果然是個冰雪美人,要不是臉上凜若冰霜的表情就更完美無瑕了,心想:“徒兒也長大了,是時候給他物色個媳婦兒了?!?p>  白面女子被姜無海滿臉色相的盯著很不舒服,但也忍氣問道:“那怎么樣才肯放我走?”

  姜無海笑道:“我這個徒弟做事有始有終,等我們徹底治好你,你就可以走了”

  鐘言見師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連連點頭稱是,又補充道:“你中蠱毒太深,當今天下只有一人能解你的毒,我們就帶你去找他。”

  白面女子還有所猶豫,姜無海趕緊叫來樓雨燭,讓他準備一輛馬車三匹快馬,對白面女子說道:“你體內(nèi)的內(nèi)力只能保你二十四個時辰,從這里到百草谷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容不得耽誤?!?p>  白面女子不再拒絕,可眼神里透露出一絲失落,自己一個月的時間都在苦苦追尋尸骷二鬼的下落,沒想到功虧一簣,鐘言看出來她的心事,想起姜無海說百草谷就在黎國與忽耳國的交界處,放聲安慰道:“姑娘放心,百草谷距離忽耳國不遠,我們?nèi)找辜娉虥]準能趕在尸骷二鬼的前面,到時候給你治好了,我們二人再聯(lián)手把他們抓起來,二鬼傷我不輕,我也是與他們有仇的人?!?p>  白面女子沒有言語,低頭想著,就算自己治好了,也不能馬上恢復全部功力,就算她們二人聯(lián)手也抵不過尸骷二鬼。

  鐘言見他還有些悶悶不樂,猜想著他的心思,又繼續(xù)和說道:“沒事,到時候我?guī)煾敢膊粫胚^他們,我?guī)煾肝涔Ω邚?,二鬼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蹦┝?,又對著白面女子笑了笑,笑容溫暖至極。

  白面女子聽到他的話,想起鐘言是如何舍命救下她,又輸送自己的內(nèi)力給她,現(xiàn)在還要為她解毒受勞累之苦,實在是對她關(guān)愛有加,又想起自己年幼就被義父收養(yǎng),從小一直在練功,無人疼愛她,在不斷的責罵聲中成長,所受之苦無人能及,兩種心情混在一起,白面女子竟然臉色微紅,險些要哭出來。

  鐘言以為她身體又有什么異樣,趕緊上前問道:“姑娘怎么了?”

  白面女子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趕緊收起表情,又變回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多年以來,自己極少對外人顯露情緒,想到剛才自己難過的樣子被鐘言盡收眼底,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只是身上有些沒力氣,沒什么大礙?!?p>  樓雨燭也借馬而歸,眾人把收拾好的行李歸置好,讓白面女子上了馬車。三匹馬,一匹拉馬車,鐘言負責這匹馬,一匹姜無海騎,還有一匹樓雨燭騎,林依云則在馬車上照顧白面女子。

  趕路枯燥無聊,林依云好不容易見有個年紀差不多的女子陪他們上路,倒是十分開心,饒有興趣的為她介紹鐘言、姜無海、樓雨燭他們?nèi)齻€人,不過她們剛結(jié)識不久,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對她說了三人的姓名,以及來昆城路上發(fā)生的好玩的事。

  林依云突然想起還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姓名,說道:“我們都把名字告訴你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你叫什么呀?”

  白面女子不善與人溝通,真的以為林依云誤會了自己,急忙擺手,可臉上還是冰冷的樣子,說道:“我叫隋芙歌,芙蓉的芙,樂歌的歌?!?p>  鐘言在馬車外也聽的一清二楚,悄悄將她的名字記了下來。

  趕了大半的路程,天色已深,一行人都疲憊不堪,隋芙歌雖然是坐在馬車上,不過道路顛簸,加上本身就沒什么力氣,臉色愈發(fā)不妙,好在路上林依云照顧得好,對她像姐妹一般,二人更是親近了不少,林依云又將自己私藏的糖果給她吃,隋芙歌從來沒吃過這等甜滋滋的玩意,心情好了許多,才得以撐到現(xiàn)在。

  樓雨燭看有新面孔加入也是十分開心,一路上說說笑笑,一會關(guān)心林依云渴不渴餓不餓,一會給大家將自己編撰的笑話,逗得眾人前仰后合,就連性格冷如霜雪的隋芙歌偶爾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大家笑的最多的就是樓雨燭模仿鐘言說話的模樣,鐘言沒有樓雨燭這個天賦,只能看著他丑化自己的樣子干瞪眼,氣漲紅了臉,眾人見他這個樣又被逗笑了。鐘言雖然表面是生氣的模樣,可心里卻十分欣喜,這種溫馨的場面,鐘言只有在夢中遇到過。

  隋芙歌也慢慢融入了進來,從一開始的一言不發(fā),到如今也可以和林依云聊上幾句。

  夜已深,即使鐘言他們能趕路,可隋芙歌的狀況也不容他們繼續(xù)前進了。鐘言在不遠處的小村莊里停了下來,準備找個人家暫時休息一會,天一亮再繼續(xù)趕路。

  可令鐘言他們奇怪的是,這座村莊靜的有些不正常,像是一座沒有人住的荒蕪的村落,可是村莊的建筑,以及干凈程度卻不像沒人住的樣子。鐘言讓他們先在馬車上等候,自己下馬去了最近的一戶人家,敲了敲門。

  鐘言喊道:“有人嗎?我們趕路路經(jīng)此地,想借宿一晚?!?p>  鐘言見屋內(nèi)無人回應,探頭往屋里望了望,發(fā)現(xiàn)里面漆黑一片,死氣沉沉。鐘言剛想轉(zhuǎn)身離開,聽見門后有門鎖松動的聲音,往后一望,正看見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婦人,半掩著門,有氣無力的問道:“你……你們是黎國人?”

  老婦人的出現(xiàn)讓鐘言甚是欣喜,以為之前無人之境是村民休息的早,他還怕敲門聲太大,打擾到了村民休息,低聲抱歉道:“抱歉,您被吵醒了吧,我們是趕路勞累,想在此地借宿一晚。”

  鐘言見老婦人搖擺不定遲遲不答應,補充道:“我們會給您報酬的?!?p>  老婦人擺擺手,說道:“你們還是快走吧,呆在這里要送命的?!?p>  鐘言不明白老婦人的意思,問道:“這里發(fā)生什么了如此兇險?”

  老婦人嘆了口氣,一時悲憤,眼眶微微發(fā)紅,說道:“忽耳國的人要來了,孩子,聽我的話,你們快逃吧?!?p>  “忽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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