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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丁在確定了張黎娟是死于自殺之后,挨個給同學(xué)們打了個電話,讓有時間的同學(xué)都來參加張黎娟的吊唁會。雖然墨丁對害死自己弟弟的這些人沒有任何好感,可是他又想要見到的人啊,借此機會,再和她見一面吧!人生就是這么諷刺,前天還是歡天喜地的同學(xué)會,今天就變成了吊唁會。上次同學(xué)們齊聚一趟,是在榮城最高檔的圣帝酒店,而這次,卻是在殯儀館。
大概這就是人生無常吧!
在殯儀館里,人還是那幾個人,可是氣氛卻完全不同了。都知道張黎娟是李強的未婚妻,是葉子瑤、趙揚的閨蜜,這時也是他們?nèi)齻€守在張黎娟尸體旁邊。李強抱著張黎娟的遺像,低著頭一言不發(fā);葉子瑤哭的是梨花帶雨,本來就姣好的容貌,掛著珍珠似的淚滴,模樣甚是惹人心疼;趙楊扶著葉子瑤的肩,生怕她就這么倒下去了。
這時來了一位年紀較長的婦人,看著像是張黎娟的母親,那位婦人看到張黎娟的尸體就開始嚎啕大哭,:“我的女兒啊,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你要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啊?你走了叫我怎么辦啊!”
墨丁在之前就聽說過張黎娟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從小和她媽媽相依為命,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墨丁猜測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因素,讓張黎娟覺得自己不能離開李強,她在李強身上找到了足夠的安全感,加上李強家的經(jīng)濟條件可以讓她不再過窮日子,所以不管是李強對她實施家暴也好,跟她的閨蜜亂搞也好,張黎娟都可以忍受,她不想失去一個能讓她依靠的男人,可是最終她沒有證據(jù)想象的那么強大,還是沒有戰(zhàn)勝自己的內(nèi)心。
張超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戴著墨鏡走進了殯儀館。張超對墨丁是畢恭畢敬的,不是因為墨丁是警察,而是因為他欠了墨丁一個天大的人情。
那是一年前冬天的事情,墨丁接到一起報案,說某幼兒園的院長猥褻幼女,而張超就是這個幼兒園的院長。墨丁在接到報警之后來到這個幼兒園,院長辦公室已經(jīng)被孩子們的家長圍得水泄不通,其中一個女人正拉著張超的衣服,哭著說:“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家伙,你說你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么?你說,你說??!”
張超抱著腦袋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敢抬,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了。
“請大家讓一讓,我是警察,有誰能給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墨丁站在人群中說了一句。
沒有想到大伙兒聽見警察來了,就開始迫不及待的發(fā)表自己的言論,七嘴八舌、唾沫橫飛,一時間吵得墨丁無法呼吸了。最終墨丁以警察的身份驅(qū)趕了好事的旁觀者,只留下了剛剛那個女人和張超。這下墨丁才算了解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昨天晚上許女士給女兒洗澡的時候,女兒對她說:“媽媽,今天幼兒園院長脫了妹妹的褲子,還說不可以隨便讓別人看。”許女士看著張超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了,氣急敗壞的說:“警察同志,你說說,他是不是對我女兒做了禽獸之事?”
墨丁一時語塞,畢竟當年他和張超的關(guān)系也不錯,他調(diào)回榮城當警察之后,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蠻近的。墨丁思索著怎么幫自己的兄弟洗白,開口道:“許女士,捉賊拿臟,捉奸成雙,我說您是不是也聽聽院長的解釋啊?”
墨丁知道張超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如果給他機會開口,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果然,張超逮到機會就說:“許女士,您對我可是有天大的誤會??!昨天我在園里看見你女兒走路姿勢很奇怪,我猜她可能是尿褲子了,又不敢跟老師說,我想這么大冷的天,孩子穿著尿濕了的褲子,肯定會感冒啊。所以我就過去把她抱回了我的辦公室,我辦公室沒有孩子的褲子啊,我把孩子的褲子脫下來洗了,放暖氣片上烘干了才給她穿上的,期間我覺得有必要跟小女孩上一堂生動的教育課,就順便說了一句不能讓別人看見哦!許女士,您可以回去問問您的女兒,我到底有沒有碰過她。我的解釋就是這樣,如果您還是覺得我做錯了,那么就讓這位警察同志把我?guī)ё甙桑 ?p> 張超說完之后許女士的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就這么算了,逞強的說:“好,我現(xiàn)在就去問我女兒,如果我女兒說你碰過她,我一定扒了你的皮?!?p> 許女士說著恨恨的走了。看著許女士走遠了,墨丁才說:“你小子,老實交代,是不是那個什么癖啊?”
“警察同志,我保證我不是變態(tài)??!”張超苦笑著對墨丁說,心里卻想著:“媽的,好險,差點身敗名裂?!?p> 第二天,許女士拿了一筐水果來找張超,說:“張院長,我真的是誤會您了,我女兒說她尿褲子了,是您幫她洗了褲子又弄干了才給她穿上的,我女兒本來身體就弱,如果沒有遇見您,我女兒說不定又感冒發(fā)燒了。謝謝您張院長?!?p> “沒關(guān)系,不管是老師還是家長,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孩子健康地成長嘛!經(jīng)過這次事件,以后我也會注意我自己的做事方法的。”張超滿臉堆笑的送走了許女士,心里已經(jīng)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百個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