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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愛

第二十八章 夏小溪的同學(xué)聚會

你懂我愛 四月長熹 6462 2019-12-20 18:40:33

  從溫泉山莊回來后,童杹總感覺夏小溪有些不一樣,做事比從前更勤快了,玩笑也開得少了,提到寧梓銘的次數(shù)也降低了。怎么回事?煩心事纏身,身體不舒服?一問她,她滿臉嚴(yán)肅認(rèn)真,沒事啊,我很好,放心吧!末了還拍拍童杹的肩,丟過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以示別擔(dān)心。

  彭博立在茶水間的咖啡機旁,雙手叉在褲兜里,瞧著夏小溪端著水杯離去的背影,對身旁的童杹說:“不用擔(dān)心,她在去往優(yōu)秀的路上?!彼竭叺男λ朴兴茻o,像在故弄玄虛。

  他的言語神情,讓童杹一臉莫名,但童杹卻不想追問。夏小溪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何必著急。

  這天晚飯過后,夏小溪和母親潘華敏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潘華敏抬頭看了一眼夏小溪,重提舊話:“周六下午你舅媽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你去見見吧!”

  聞言,夏小溪心里陡然竄起一股無名火,將手里的碗啪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媽,能不能不要再讓我去相親?”

  潘華敏瞪了她一眼,“你今年都已經(jīng)二十六了,沒幾年就三十啦,再不抓緊點,會找不到好男人的?!彼祥L尾音,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腔調(diào)。

  “我不去?!毕男∠岣呱らT,“我有男朋友啦!”

  “什么?”潘華敏一愣,放下手里的筷子?!澳信笥选比齻€字已清楚真切地跑進了她的耳朵里,“真的,他是做什么的?”

  夏小溪本不想這么早和家人說自己和寧梓銘的事,可眼下的情形不得不說。

  “他是我高中同學(xué),叫寧梓銘,是房地產(chǎn)公司的普通員工。”夏小溪的回答像白水一樣平淡。她并非故意隱瞞寧梓銘的真實情況。她知道母親對她男朋友的經(jīng)濟條件有要求,如果說他的職位,條件,以后萬一和寧梓銘走不下去怎么辦。她不想以此成為母親嘮叨的理由。

  “是哪家房產(chǎn)公司?”潘華敏望著她,眉眼間的褶皺已暈染了笑意。

  “屹峰房產(chǎn)?!?p>  “哦,好好,一個大公司。我聽說這家公司待遇好,尤其是部門領(lǐng)導(dǎo)。那你要和人家好好相處,不要任性?!迸巳A敏眉眼間的笑意徹底在臉上綻開了。

  夏小溪在心里嘁的笑了一聲。不是應(yīng)該先問問對方人品怎么樣嗎?她心下不快,看向潘華敏,“媽,我有點事,你自己收拾吧!”語畢,離開餐桌,走向自己房間。

  潘華敏在她身后連聲說沒事沒事,我自己收拾。

  夏小溪關(guān)上房門,拉出梳妝椅,頹然坐下,雙眸盯著梳妝臺上的化妝品,良久未動。桌上的小方鏡映出了她那張略帶落寞的小圓臉。

  啪,小方鏡被反扣在桌面。哎,說了也好,至少不用再去相親了。

  入夜,寧梓銘打來電話,問她最近是不是很忙,夏小溪說是啊,聲音散漫,慵懶。

  “但再忙,周末總有時間的,對吧?”寧梓銘說,語調(diào)一如往常,“周六下午‘星星?!埑燥??!?p>  “星星牛,”夏小溪微愣,這個名字她沒有絲毫印象,“誰呀?”

  “就是班長牛逸新?!?p>  “哦,班長什么時候有這么個綽號,都沒有聽說?”

  “你們女生很少知道,因為他不讓我們當(dāng)著你們的面叫他,也只是我們幾個好玩的男生私底下這樣叫。高一還沒有發(fā)校服那會,他經(jīng)常穿一件滿映著星星的藍(lán)色衣服——他說那是他特別崇拜的一個表哥送他的,他很喜歡,經(jīng)常穿在身上——所以,我們就叫他‘星星牛’?!睂庤縻懙穆曇袈犐先ズ軞g快。

  夏小溪不由得笑了。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總有些彼此不知道的小秘密。這些秘密被小心翼翼地捂在了青澀懵懂的年華里。當(dāng)然,到最后,在時間的發(fā)酵中它們都會變成記憶中的一抹淺笑。

  “他今天聯(lián)系我,說姚依緋從BJ回來,大家趁機聚聚。畢業(yè)后大家各奔東西,從來也沒有正經(jīng)組織過一次同學(xué)聚會,平時也很少在一起?!?p>  姚依緋,夏小溪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對夏小溪來說,這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是耀眼的班花,沒人會忘記,當(dāng)然熟悉。而夏小溪和她的關(guān)系卻又僅限于同學(xué),自然陌生。

  “班長又沒有聯(lián)系我,我干嘛要去?”夏小溪嘟囔了一句。

  “他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再說了,他叫我不就等于叫你嗎?”

  “你和他說我們的事啦?”

  “當(dāng)然沒有,見面不就知道了!”

  聞言,夏小溪直罵自己蠢笨。對于好久不見面的人怎么可能主動去說這樣的事。

  “那周六我們一起去?”

  “好?!毕男∠畔码娫?,倚靠在床頭。房間里暖黃色燈光安適靜謐,卻也沒能拽住她跳躍的思緒。

  高中那會自己在班里并不起眼兒,就像角落里的小草,最容易被人忽視和遺忘。而寧梓銘就不一樣了,人中騏驥,高中三年,同學(xué)們忘記誰也不會忘記他。說起來,寧梓銘還記得自己也算是天降奇跡。畢業(yè)之后,沒人聯(lián)系自己,自己也不主動聯(lián)系誰。要好的同學(xué)就那么一兩個,還都不在這座城市。同學(xué)聚會,沒人想到自己真是再正常不過。如果不是因為寧梓銘,這個同學(xué)會,自己還會想去嗎?那些同學(xué)自己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想見?看見自己和寧梓銘在一起同學(xué)們會說什么?

  一連串問題攪得她心緒不寧。“哎呀,煩死啦!”夏小溪急喊一聲,拳頭用力捶打在軟軟的被面上。她抬眉呆望著窗簾幾秒,然后伸手關(guān)了床頭燈,鉆進被窩。胡思亂想沒用,該怎么辦就怎么辦。睡覺!

  周六下午,寧梓銘接上夏小溪比約定時間早半小時來到預(yù)定的餐廳包房。踏進包房的一瞬,夏小溪看到了比他們到得更早的其他同學(xué)。

  來這么早,不會是想看班花吧?她不禁左顧右盼。

  可好奇的不僅是夏小溪,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在她和寧梓銘出現(xiàn)的那一刻,都聚焦在了他們身上。這些目光比屋外的陽光還要熱辣,好像還帶著尖刺。

  夏小溪心下一慌,不由得收回目光,慢了腳步,攥緊手心。

  “寧梓銘,這是······是······夏小溪吧?”班長牛逸新從椅子上站起來,瞪著驚異的雙眼盯著夏小溪。他在努力回想眼前美女的名字,呆了幾秒,終于從記憶里把她打撈了出來?!罢媸菦]想到,夏小溪,你是真正的女大十八變,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p>  夏小溪扯扯嘴角,沒有說話。寧梓銘開口了:“大家好,小溪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請大家多多關(guān)照。”他拉起夏小溪的手在同學(xué)們眼前晃了晃。

  “哇——”同學(xué)們一陣驚呼。

  夏小溪抬眸就瞥見了姚依緋和她身邊的趙玉璇,她們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其他人更復(fù)雜,意外中夾雜著不快。

  寧梓銘在同學(xué)們的驚呼中拉著夏小溪坐到了空著的位置上。夏小溪剛好坐在了趙玉璇的旁邊。

  餐桌旁,包括寧梓銘和夏小溪在內(nèi),共五男三女。夏小溪平靜的目光迅速掃過在座的同學(xué),他們或多或少都變了,但她依然記得他們。

  董俊、牛逸新、于浩威、姚依緋、黃名禮、趙玉璇。

  “寧梓銘,你藏得夠深啊!什么時候把夏小溪這個美女給挖出來的,最好老實交代?”于浩威手里把玩著打火機,瞅著寧梓銘玩笑。

  寧梓銘望著他,“我們這是有緣分,別太羨慕??!”

  “嘁,看把你美得。”牛逸新抬高下頜,佯裝不屑。

  “都說和老同學(xué)談戀愛最靠譜,知根知底不用花太多心思??上Ы裉靵淼呐瑢W(xué)太少了。班長,下次可得把所有女同學(xué)都叫上?!秉S明禮的話引來一陣哄笑。

  董俊眉梢掛笑,看著夏小溪:“小溪,高中的時候你是把自己裝成丑小鴨了嗎?”

  又一陣哄笑。

  “高中那會都忙著學(xué)習(xí),哪還有心思想別的?我那么笨?!毕男∠旖俏P,輕聲說。

  “小溪,你太謙虛了?,F(xiàn)在能和寧梓銘在一起,哪里笨了!”趙玉璇側(cè)眸看著夏小溪,唇邊掛著訕笑。

  聞言,夏小溪眉心微蹙,瞅著趙玉璇,無語,心下卻一陣糊涂。

  趙玉璇語畢,也不理會夏小溪的反應(yīng),目光投向?qū)庤縻?,“梓銘,聽說你現(xiàn)在是屹峰公司的策劃部總監(jiān),真是厲害呀,你是你們公司最年輕的總監(jiān)吧!”

  “應(yīng)該是?!睂庤縻懚似鸩杷p啜一口,圓臉上的笑窩越發(fā)醒目。

  夏小溪睨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悅。

  “梓銘讀的是國外名牌大學(xué)的商科,自然會有更好的機遇?!迸R菪陆釉挼?。

  寧梓銘再次開口:“光有留學(xué)背景也不行,還是要看學(xué)校和個人能力。”語畢,他從西服外套的衣兜里拿出幾張名片,起身發(fā)給除夏小溪外的每一個人?!案魑煌瑢W(xué),買房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聯(lián)系我。”

  大家禮貌地接過名片,都點頭連聲說好。

  夏小溪望著他們的表情,實在猜不透他們的真實想法。羨慕、不屑、無所謂,還是別的什么。但她知道,如果是自己,不會說那樣的話,也不會把名片發(fā)給同學(xué),除非他們主動要求。

  寧梓銘發(fā)完名片,看著姚依緋,“依緋,你這次是出差嗎?”

  姚依緋嫵媚一笑,“梓銘,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可能,今天不就是為迎接你才攢的局嘛!”

  聞言,姚依緋側(cè)身面向?qū)庤縻?,聲音像是抹了蜜,“那我?yīng)該經(jīng)?;貋韲D,這樣你們才有更多相聚的機會,是不是?”她唇邊泛起的笑曖昧非常。

  “當(dāng)然,只有你在飯局才格外香甜,是不是呀哥兒幾個?”寧梓銘大眼含笑,語帶恭維,末了還不忘捎帶上其他男同學(xué)。

  是是是,幾個男生也應(yīng)景似地附和。

  整個餐桌頓時言笑晏晏。

  夏小溪心中卻忽地有種不適。她總覺得同學(xué)們的言語里帶著客套和濃濃的玩笑,可姚依緋卻是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似乎男生的話在她看來完全發(fā)自肺腑,真的不能再真。

  夏小溪又忽地想笑,但她卻馬上用手遮住嘴巴輕咳了兩聲。此刻,她不能拆臺,不能暗笑。不管怎么說,姚依緋是標(biāo)準(zhǔn)版的美女,當(dāng)?shù)闷鸫蠹业墓ЬS。瓜子臉,白凈皮膚,水靈靚目,一瀑直發(fā)傾瀉雙肩。就是在全校她也是少見的美女。高中那會,她是很多男生心中的女神。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鼻子,不夠高挺。不過整體看無傷大雅。

  今天的她依舊光彩照人,艷驚四座。許是她早已習(xí)慣身邊人對她的恭維,此時在頻頻和男生們玩笑,不時講起高中時那些與她有關(guān)的趣事。內(nèi)容多半是誰委托誰給她遞紙條,誰和誰為了她在私底下打了一架。

  這些笑談,夏小溪根本插不上話,仿佛那些年她只是隔壁班的一個落魄鬼,沒人知道她的存在。失落嗎?好像也沒有。夏小溪深知,那時的自己和他們確實隔著好幾條街。

  “小溪,”趙玉璇突然出聲。

  夏小溪微愣,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抬眸看著她。

  “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趙玉璇問。她似乎覺得夏小溪被冷落,應(yīng)該和她聊聊。

  “我現(xiàn)在是律師?!毕男∠f,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

  “是嘛,”趙玉璇眼神驚異,“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嘛!”

  她的意外讓夏小溪也很意外。難道我這樣成績不拔尖的人就不配成為律師?難道我就不會努力讓自己越來越好?但這些話她只能說給自己聽。

  “你知道嗎,高中那會梓銘和依緋關(guān)系很曖昧,大家都說他們在偷偷談戀愛。寧梓銘有和你說過嗎?”趙玉璇看著夏小溪,眼神詭異難測。

  夏小溪望著她,沒當(dāng)即回答。她實在猜不透趙玉璇這樣八卦的用意,沉默幾秒后說:“是嗎,我那時不知道,現(xiàn)在也不知道?!彼难哉Z里聽不出有絲毫波瀾。

  趙玉璇一時愣怔。這樣啊,接下來還能說點什么呢?

  “那個······既然你都已經(jīng)和寧梓銘在一起了,他們之間肯定早就沒什么了。”

  趙玉璇臉上訕訕的笑讓夏小溪驀地想起她和姚依緋之前的奇怪表情,心中了然,便只笑不語。

  該說的玩笑話,該回憶的往事大家都說了一堆,等到菜肴上齊的時候,他們忽然找不到話題便只剩下吃飯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又開始聊工作,聊愛情,聊現(xiàn)實。

  同學(xué)聚會大底就是這樣,先回憶往事,再發(fā)感嘆,最后再一次各奔東西。

  夏小溪今晚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喝酒,寧梓銘卻喝了不少。他本來就不甚酒力,卻對同學(xué)的相邀來者不拒。喝到最后,他已是醉眼朦朧,口齒不清,癱坐在椅子上。其他同學(xué)都帶著醉意,在彼此絮絮叨叨說著醉話,根本顧不上照顧他。夏小溪想送他回家,卻扶不住他,更不可能丟下他獨自離開。無奈之下,夏小溪只好打電話向童杹求救。

  童杹接到夏小溪電話,二話沒說叫上秦榛就趕了過來。彼時,他們剛好在書吧。

  童杹和秦榛走進包房時,看見寧梓銘手枕著頭趴在餐桌上,夏小溪陪坐在他身旁。

  秦榛疾步上前,抓起寧梓銘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摟著他的腰把他從椅子上攙扶起來,“走吧,寧梓銘?!?p>  寧梓銘猩紅的眼半睜著,扭頭睨著他,“秦榛!我們?nèi)ツ睦???p>  秦榛看了他一眼。還好,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唇邊淡淡飄出一句,“走吧,送你回家?!闭Z畢,半托著寧梓銘走出包間。

  童杹跟在秦榛身邊。夏小溪在后面和大家道別。

  寧梓銘滿身酒氣,邊走邊嘟囔,“回家?我不回家,我還要和班長,和依緋喝酒。”他腳步踉蹌,似要拽著秦榛轉(zhuǎn)身回去。

  匆匆趕來的夏小溪見狀,疾步上前從另一邊扶住了他。

  秦榛朝著夏小溪搖頭,然后用力把寧梓銘沉重的身子一提,幾乎是半扛著他繼續(xù)朝前走。

  夏小溪見自己的力氣不起作用,便松了手。

  來到停車場,秦榛扶著寧梓銘坐上后排座位。夏小溪打開另一邊車門,快速坐上去,讓寧梓銘靠著自己。

  童杹一坐進副駕駛就問:“小溪,你沒有勸他少喝點?”

  “這樣的同學(xué)聚會,我也不好明著說。悄悄扯過他的衣服,他根本不理,喝得很是開心?!毕男∠荒槦o奈。

  “也是啊,喝酒這種事情,總要自己有節(jié)制才行?!蓖瘱佌f。

  “秦榛,你就不會這樣吧?”夏小溪看看秦榛后腦勺,“哎,寧梓銘還是······”她嘆氣道,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于是閉口不言。

  秦榛手握方向盤,從觀后鏡里瞥了一眼仿佛已睡著的寧梓銘,沒說話。

  童杹抬眸看看秦榛,也沒說話。但她心里卻生出一種踏實和滿足的感覺。若不是你足夠成熟穩(wěn)重,自己怕是仍愿意在愛情世界的邊緣晃悠。

  “秦榛,一會你送寧梓銘進家,我和童杹就不進去了?!毕男∠f。

  “為什么?”童杹側(cè)身,不解地看著她。

  “他父母還不知道我們的事,貿(mào)然進去會讓他們奇怪吧!秦榛你就說是同事,反正說的也是事實。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秦榛微微點頭。

  半小時后,秦榛將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寧梓銘家車庫門口。秦榛把寧梓銘攙扶下地,然后半托著他爬上樓梯,來到他家門口,騰出手按了門鈴。

  寧梓銘母親開門后急忙把他們讓進屋。秦榛把寧梓銘扶進臥室,向他父母簡單說明情況后便離開了。他坐回駕駛室,重新啟動車子,駛離寧梓銘家。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夏小溪,頭仰靠座椅,睜著鳳眼盯著車頂。

  如此聚會她完全沒想到。寧梓銘的不自控,自己莫名的失落。本來她還想著今晚主動和幾年不見的同學(xué)好好聊聊,但到最后她都沒有說幾句話,其他同學(xué)也很少主動找她說話。難道是自己的事業(yè)不夠耀眼,其他人覺得沒有更多交流的必要?又或許是自己的主動還不夠?她又想起剛開席時,寧梓銘低聲問她的話:你怎么不如平時那樣活潑了?當(dāng)時她也在心里問自己這個問題?,F(xiàn)在她找到了答案。和有些人在一起自己還就是很輕松,愛說話。比如和童杹他們。但在有些場合在有些人面前,自己就是沒有說話的興趣。自己的活潑原是因人而異,因事而異。

  你是從小就這樣活潑吧?這是童杹曾經(jīng)問夏小溪的一個問題。

  好像也不是,因為從小學(xué)到高中從來沒有同學(xué)這樣評價過自己。夏小溪說。

  那自己是什么時候改變的呢?對,大學(xué),東北舍友。

  東北人好像是天生的搞笑能手,說話的語氣,腔調(diào)自帶一種讓人不由自主發(fā)笑的氣質(zhì)。那個時候,她們宿舍總是歡聲笑語,愉快非常。在東北舍友的帶動、感染下,夏小溪潛藏在骨子里的活潑因子被激發(fā)出來,讓她變得愛玩笑。

  可今晚,她仿佛穿越回了高中,躲在角落里一聲不吭,凈看著別人熱鬧。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就是自己此刻的心情吧!

  童杹側(cè)身看看悶悶不樂的夏小溪,禁不住問:“小溪,你沒事吧?”

  夏小溪嘴角滑過一絲苦笑,“沒事,只是覺得同學(xué)聚會好像也沒什么意思。”

  “別想那么多,同學(xué)聚會不都是這樣嘛,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有人歡喜,有人落寞。關(guān)鍵是你怎么去看這個事情。我們所遇見的人,有交集的,沒交集的,甚至共同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最終都只會是生命里的一個過客,就像我們終究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一樣。所以,遇見了就珍惜,擁有在一起每時每刻。因為只有今生,沒有來世。不管聚會的情形怎樣,能真心彼此祝福就好?!蓖瘱伈蛔杂X地說了一堆話。

  聞言,夏小溪笑了。童杹的話仿佛是陽光,驅(qū)散了她心中的陰霾。“童杹,能和你做朋友,真好!”

  童杹眼眸含笑,“我也是!”

  少頃,夏小溪坐正,挪到座椅中間,說:“秦榛,童杹,今晚謝謝你們?!?p>  童杹回頭瞥了她一眼,“再客氣就和你翻臉。”

  “好,我不和你客氣。”她說著,望著童杹笑了。

  車子慢慢駛進了夏小溪家所在的小區(qū)街道,停穩(wěn)后,夏小溪下了車,和童杹揮手再見。

  看著夏小溪安全進了小區(qū),童杹對秦榛說:“現(xiàn)在我們走吧,送我回家?!?p>  秦榛坐著沒動,黑眸深深地凝著童杹。

  “怎么啦?”童杹奇怪。

  秦榛忽地側(cè)身抱住童杹,右手掌心輕扣在童杹腦后。

  童杹心下一愣,卻沒說話,任由秦榛抱著自己。半晌,她才開口,“你這樣不難受啊?”秦榛隔著中控臺這樣抱著她,確實太不舒服。

  “我就是忽然想抱抱你。你剛才說‘只有今生,沒有來世。’讓我突然有點害怕?!?p>  “這有什么好怕的?”童杹的笑伴著她馨香的氣息在秦榛肩頭彌漫。

  秦榛不由得深吸一口氣。童杹的馨香舒展了他的心,“我只是覺得人生太短暫,我們確實應(yīng)該好好珍惜活著的每一天?!彼砰_童杹,扶著她的雙肩,凝著她,“有一句話我覺得說的很對:把活著的每一天都當(dāng)做最后一天。這樣我們才不會有遺憾,對不對?”

  童杹點頭,眸色柔美看著眼前的男人。

  “所以,你不要再有什么顧慮,放心愛我好不好?”

  “好?!?p>  秦榛笑了,低頭輕吻童杹額頭,然后坐正,輕點油門,載著童杹駛?cè)霛獬淼囊股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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