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榛走近,蹇嘉睿率先開口,“秦榛,童杹來這種地方你為什么不陪著?”他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睨著秦榛。
童杹立時朝蹇嘉睿瞪眼,冷冷地說:“蹇董,我是成年人,不需要人陪?!?p> 蹇嘉睿沒理會童杹,直勾勾盯著秦榛,挑釁似的。
秦榛立在蹇嘉睿面前,漆黑沉郁的眸冰峰似的盯著他,毫不示弱,“嘉睿,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彼f著把童杹拉到身邊,“我們走啦,回見!”語畢,他摟住童杹的肩走出蹇嘉睿的視線。
蹇嘉睿站在原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深吐了一口氣。面對他們兩個,自己無論做什么好像都是徒勞,心中殘余的不甘此時更像枯樹枝頭不肯離去在做最后掙扎的樹葉,孤零零地在秋風(fēng)中飄搖。須臾,他拿出手機,打了兩通電話,然后拉緊外衣,邁步朝停車場走去。
童杹坐在副駕駛,看了一眼沉著臉的秦榛,側(cè)頭凝著窗外被燈光染黃的夜色。我需要解釋什么嗎?可好像也沒什么需要解釋的!算了,還是說點什么吧!
“秦榛,”童杹立身,轉(zhuǎn)眸注視著他。
秦榛目視前方,嘴里淡淡吐出幾個字:“你說,我聽著?!?p> 于是童杹把在慢搖吧發(fā)生的事像旁觀者講故事般講了一遍,還捎帶用三言兩語總結(jié)了和吳天渝的失敗愛情。
“我猜,那個吳天渝會認為你是蹇嘉睿的女朋友吧?!鼻亻粋?cè)眸看了童杹一眼。
“不會。寧梓銘不是還在嘛!”
“如果他不問,或許他會這樣想?!?p> 童杹不以為然,“我覺得他會問,他們好像有業(yè)務(wù)往來?!?p> “那個吳天渝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
“沒有啊,你為什么會這樣想?”童杹驚疑。
“因為蹇嘉睿在生氣?!?p> 是嗎?童杹轉(zhuǎn)眸凝著前方,仔細回想剛才的事,卻尋不到吳天渝半點不良舉動。
秦榛扭頭看了她一眼,說:“會不會是蹇嘉??匆娏怂男幼?,及時出現(xiàn),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么,比如摟你肩膀什么的?”
童杹側(cè)頭,凝著秦榛。如果從蹇嘉睿的行為判斷,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耙苍S吧!”她垂下眼簾,嘆了口氣。“咦,不對。這種事你怎么這樣清楚,是不是你也這樣做過,偷偷想占女人便宜?”童杹抬眸盯著秦榛,嘴角是繃不住的笑。
秦榛“嘁”的一聲輕笑,“童杹,你還真是狡猾?!闭Z畢,他加大油門在寬闊的馬路上快速行駛。
“干嘛突然這么快?”
秦榛淺笑不語,騰出右手拉過童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童杹心尖一漾,甜蜜便如漣漪在心間漫開。
在距童杹家所在小區(qū)不遠處,一家還在營業(yè)的藥店門口,秦榛停住了車,“在車上等我一下。”說著,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童杹奇怪,但沒問。幾分種后秦榛回來了,他坐上駕駛座,往后排座扔去一包東西。
來到小區(qū)門口,秦榛把車泊在路邊的車位里。童杹解開安全帶,拿著包,說:“你回去吧,很晚了。我自己進去?!?p> 秦榛一把抓住童杹的手,凝著她,“我陪你進去?!?p> 童杹嫣然一笑,“不用,真的?!?p> “聽我的?!鼻亻坏恼Z氣不容商量。
“好吧,隨你?!蓖瘱佌Z畢,拿開秦榛的手,開門下車。
秦榛緊跟著下車,打開后座車門,拿上剛才被他仍在座位上的東西,和童杹一起走進小區(qū)。
他們目及之處的樓層里許多家的燈還在亮著。昏黃的光,像黑夜里爐火,溫暖著歸家的人。
童杹開門進家,伸手按下廊燈,暖黃的光線瞬間沖淡了屋內(nèi)濃稠的夜色。
“你坐一會就回去吧!”童杹說著,側(cè)身讓秦榛進屋。秦榛順手關(guān)了門?!敖裢砦乙≡谶@里?!彼f著從背后輕輕抱住童杹,朝她的脖頸處吻了下去。
童杹禁不住呵呵呵笑起來,“秦榛,你耍賴。”
“這是耍賴嗎?我說過要守著你,我說到做到。而且我答應(yīng)過你爸要照顧好你。今天晚上差點讓你吃虧,你以為我還會走?我要你乖乖聽話?!彼统寥岷偷纳ひ糁袔е膹娪苍谕瘱伓享懫稹?p> “不行。”童杹急轉(zhuǎn)身,凝著他。
“你的不行沒用?!鼻亻簧詈诘难垌材p手驟然扣住童杹的腰。這一扣,讓童杹徹底貼在秦榛胸前,和他只隔著兩件衣服的距離。
“可是······”
“沒有可是。”秦榛低頭吻住了童杹紅潤的唇。
童杹心尖一漾,漸漸陷在了秦榛濃烈的吻里,雙手不由自主環(huán)住他脖頸熱烈回應(yīng)著,心臟也隨之怦怦怦狂亂跳動。秦榛趁勢一個公主抱把童杹抱到沙發(fā)上。
熱烈在繼續(xù),心臟在狂跳。
“童杹,我想要······”秦榛在童杹耳邊熾熱的呼喚,可惜他嘴里的最后一個字還沒有跑出口,童杹一個哆嗦,像是有人突然朝她潑了一盆冷水。猛然清醒的她一掌推開秦榛,陡然坐起身。
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臉上如高燒般滾燙。她按住自己的胸口,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欲望是烈火,是猛獸,不加寒冰,不用牢籠,必然被它帶入不可知的深淵。雖然那個地方不是深淵,但,太早了,還是太早了。
秦榛被童杹這么一推,像從樓梯上突然跌落,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隨即跪在沙發(fā)邊,緊緊握住童杹雙肩,瞳仁里是燃燒著的熊熊烈火,“你不愿意?”
童杹搖頭,眸底是秦榛最為熟悉的冷靜和克制,“現(xiàn)在不行。太早了,還沒到時候?!?p> 秦榛眉頭微蹙,心中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面對珍珠般的童杹他實在迫不及待想徹底擁有她??裳矍暗乃质侨绱死潇o,理智,自己在她面前幾乎束手無策。除了等,還能強求嗎?
“秦榛,我需要時間,給我時間。”童杹凝著他,眸色冰冷、堅決。
秦榛唇邊漫上一絲苦笑,把童杹輕攬入懷,“好,我等你!”
童杹靠在秦榛胸口,聽到他的心跳已恢復(fù)如常,不由抿嘴輕笑。
半晌,秦榛放開童杹,站起來坐到沙發(fā)上。他拿起剛才隨手扔到沙發(fā)角的袋子在童杹眼前晃了晃,“你看,這個我都準備好了。”
“什么呀?”童杹拿過來打開一看,除了洗漱工具,還有一盒安全套。她的臉倏地又添紅暈,急忙把袋子放到茶幾上。雖然都是成年人,但還是免不了有些羞澀。不過,一種安心和溫暖同時也在童杹心間彌漫。
“放心吧,你不同意,我是不會那樣做。我說了,我會等你?!?p> “好,這可是你說的。”童杹笑了,臉頰如初春的桃花。
“但是,我真的想留下來陪著你?!鼻亻谎凵駧е肭?。
“那好!你睡我房間,我睡我媽房間。”
秦榛點頭,“時間也不早了,早點睡吧。明早我送你上班。別說不要?!?p> “好,我的車還在律所呢!”
翌日清晨,童杹起床后聽到廚房里有響聲,過去一看,是秦榛在準備早餐。她推開廚房門,倚靠門框,“這么好?”她一聲戲謔。
秦榛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翻動鍋里的煎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童杹微笑,“那你說說,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心有靈犀’?”
“你在想,現(xiàn)在談戀愛沒有得到對方當然會這樣,一旦得到后還會天天如此嗎?”秦榛語畢,童杹撲哧一聲笑了。
“我沒說錯吧!”
“你贏了。但我想的也沒錯。很多男人不都是這樣。”童杹面露鄙夷。
秦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童杹心里的擔憂和恐懼他是明白的。她一直不敢踏實靠近,不敢完全敞開心扉的愛自己,應(yīng)該是初戀的失敗和父親對母親的背叛讓她心有余悸。但此刻,他不想在她面前說那些“永遠愛你”“永遠不離不棄”的話。他很清楚自己會堅定的那樣做。
童杹來到律所,夏小溪一見她立即過去把她拉到茶水間,在休息椅上面對面坐下。此時茶水間空無一人。
夏小溪面帶神秘,“昨晚你走了以后,那個男人向?qū)庤縻懘蚵犇愫湾慷氖隆!?p> “那寧梓銘說啦?”
“寧梓銘只說你并不是蹇董的女朋友,其他什么也沒說。不過,童杹,”夏小溪抬眸看著童杹,壞壞地玩笑,“那個男人是誰,是不是你在別的地方惹的桃花債,還不從實招來?”
童杹笑了,“大俠,你想多了?!辈贿^,夏小溪這么問,只能說明吳天渝昨晚什么也沒說。
“那他到底是誰呀?”夏小溪追問,心里的好奇怎么也按不住。
“他,是我前男友。”
“是嘛?”夏小溪鳳眼直瞪,“真慶幸你們分手了,他和秦榛根本沒法比?!彼p蔑地朝著虛空看一眼,好像吳天渝正站在那里。
“話也不能這么說,他也有優(yōu)點的?!蓖瘱伒卣f。
“那是肯定嘍,不然當初你也不會喜歡他?!毕男∠D了一下,又說:“昨天秦榛有接到你嗎?我聽寧梓銘說是蹇董送你出去的?!?p> “我們在門口遇見了?!?p> “他沒有生氣吧?”
“好像有一點,后面沒事了。我是真沒有想到會遇見吳天渝。我們分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
“他好像還挺關(guān)心你的?!?p> “那不是關(guān)心,只是偶遇的問候而已?!蓖瘱佇睦镎媸遣辉敢庠俸蛥翘煊逵惺裁唇患1舜硕家迅淖?,往事最好不要再提。
“只要你們沒事就好。”
“放心吧,”童杹說著站了起來,“多大點兒事啊。走吧,話問完了,回辦公室吧!”
下午,夏小溪來找童杹正說著工作上的事,童杹的電話響了。是一個她不熟悉的號碼。
“喂,你好!”通常接到陌生的電話,童杹都是平靜的禮貌。
“童杹,是我!”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
童杹一愣,吳天渝!如果不是昨晚的偶遇,童杹還真想不到是他。
“你的聲音告訴我你已經(jīng)把我的電話刪了,對吧?”
童杹驚疑地望望夏小溪。這一望讓夏小溪有點懵。
“我可是一直留著你的電話呢!我們能見面聊嗎?”
“有什么事不能在電話里說?”童杹微蹙眉,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要說的事在電話里還真的不好說?!?p> “那我在律所等你,你現(xiàn)在過來吧!”童杹應(yīng)允。既然你想說,那就正大光明地說。
“好,我這就過來?!?p> 童杹掛斷電話嘆了口氣,“是吳天渝。”
“??!”夏小溪的驚訝并不比童杹的小?!八趺催€有你電話,昨晚他也沒有問過寧梓銘呀!”
“我的號碼一直沒換,他也一直沒有刪。只是他的電話我已經(jīng)刪了?!?p> “他要來找你?”
“是啊。真不知道他找我干嘛?”童杹實在猜不出他會有什么事情找自己。
“算了,一會就知道了?!蓖瘱伔畔吕_,和夏小溪繼續(xù)談工作。
一小時后,童杹在接待廳見到吳天渝。他身著黑色西服,手提公文包,神采奕奕,儼然一副成功人士模樣。
吳天渝禮貌地微笑,“童杹,你好!”
童杹神色淡然,“走吧,我們到那邊去說?!闭Z畢,她帶著吳天渝來到客戶接待區(qū)。
他們在一張方桌旁的沙發(fā)上面對面坐下。吳天渝雙手擱在桌面,十指交叉,好像他真的有要事要談。
童杹靠著沙發(fā),一手插衣兜,一手輕放于桌面的手機上,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吳天渝,“你有什么事就直說吧!”她不想和他繞彎子浪費時間。
“好,那我就直說。”吳天渝看著童杹,“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p> 童杹奇怪地望著他,“我能幫你什么忙,我們之間好像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吧?”
“你先聽我說?!眳翘煊逡荒樥\懇,“我現(xiàn)在正和屹峰公司談明年的戶外廣告合作。你也知道屹峰公司是個大公司,這個合作對于我來說也很重要。我們的這個合作最后拍板的是蹇副董,所以我想······”
童杹頓時了然,心下怒氣已起,立即打斷他的話,“你的這個忙我?guī)筒簧?,我和屹峰公司的蹇董并沒有什么交情。”
“童杹,你別騙我了,你是他們公司的法律顧問。最主要的是,蹇副董他對你不一樣,昨晚我就看出來了。”
吳天渝的話就像火星子,呼一下點燃童杹心中已升騰的怒火。吳天渝,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什么事情都只想到自己,只考慮自己的利益,別人的感受你真的從來都不會去在乎。但這番話童杹終究沒有說出口。
她按捺住心中的憤怒,立直身子,說:“吳天渝,你的忙我真的幫不了。別說我和蹇董沒關(guān)系,就是有關(guān)系我也不會幫你。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這個人做事的原則。我希望你能憑借你的實力去爭取,不要總想走什么捷徑,靠什么關(guān)系?!?p> “童杹,只是幫我說說話,或者是約他坐坐而已,你又何必這樣緊張。你就不能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幫個小忙?”
“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蓖瘱亾u頭,態(tài)度堅決。
吳天渝無奈地看向窗外。少頃,視線又回到童杹身上,“其實我心里也覺得你不會幫我,但還是忍不住要過來找你,你就當我是想你了,找你聊聊天吧!”
“童杹!”一個熟悉的聲音驟然飄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童杹循聲望去,秦榛!他怎么來啦?難道是小溪?哎,她還真是多事。
秦榛沒等童杹回應(yīng),徑直疾步來到她身邊,在沙發(fā)上落座,然后一只手握住童杹的手,“吳天渝是吧?你好,我是秦榛,童杹男朋友?!彼?,瞳里漫著冷傲。
吳天渝一愣,盯著秦榛片刻。他就是童杹男朋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剛才童杹的反應(yīng)好像并不知情。難道他也是律師?好幾個問號在吳天渝腦海里蹦來跳去。他這個真正的護花使者看上去比蹇副董更不友善,冷峻的眼神讓人覺得寒冬好像突然降臨了。吳天渝有點尷尬,木木地說:“你好!”
“吳天渝,很遺憾我們今天才見面。昨晚我有點事耽擱了,沒能及時接到童杹。今天,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來找她,但有一句話我要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想為難童杹,我會讓你很難看?!鼻亻欢⒅鴧翘煊?,那一字一句,就像千年寒鐵鑄成的刀劍,直接刺向吳天渝面門。
吳天渝心下一凜,面無表情看向童杹,“童杹,剛才的話當我沒說。”然后,他轉(zhuǎn)眸看著秦榛,“秦榛,你放心,我只是來和童杹敘敘舊,沒有別的?!闭Z畢,他起身,提著包轉(zhuǎn)身離去。
等到吳天渝走遠,童杹轉(zhuǎn)眸盯著秦榛,“是小溪和你說的吧?”
秦榛的臉瞬間春回大地,“我一會要請夏小溪吃飯?!?p> “小溪會和你說這件事,但你沒必要過來呀!”
“他和你說什么了?”秦榛凝著童杹。
“沒什么?!?p> “童杹!”秦榛沉著嗓音,眼眸透著不滿。
童杹無奈地吐氣,“他的公司想和屹峰公司進行什么戶外廣告合作——我也不清楚,他只說了這么多。他想讓我?guī)退阱慷媲罢f好話?!?p> 秦榛嘆氣又搖頭,“童杹,我真的鄙視他。一個大男人不想著靠自己的實力去爭取,凈想些歪門邪道?!?p> 童杹會心一笑,“我也是這么和他說的。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p> “估計難。好,不說他了。你想吃什么?”
“你不是說請小溪吃飯嗎,不問問她的意見?”
“好吧,聽你的。”
“你在這里等我們吧,我去拿包?!蓖瘱佌f著起身走向辦公室。下班時間畢竟還沒有到,辦公室同事又多,她覺得秦榛過去了總是不太好。
童杹收拾好東西,拿了包轉(zhuǎn)身來到夏小溪辦公室。
夏小溪歪著頭正笑吟吟地看著她走近,那表情在說,我是功臣,不應(yīng)該得到表揚嗎?
“走吧,秦榛要給你一個大大的獎勵?!蓖瘱佮凉值?。
“什么?”夏小溪瞪眼。
“吃飯呀!”
夏小溪莞爾,“還是秦榛大氣?!?p> “你覺得吳天渝會不懷好意?”童杹笑問。
“我不知道他會說什么,但感覺不會是什么好事。我打電話讓秦榛過來,就是想讓吳天渝親眼看看你現(xiàn)在的男朋友,消滅一下他的氣焰,死了他那不管什么想法的心??茨愕臉幼樱蚁胍男Ч麘?yīng)該達到了,對吧?”
“效果確實不錯。”
“他找你不會是想要‘再續(xù)前緣’吧?”夏小溪玩笑。
“怎么可能,他想讓我?guī)退粋€忙,我拒絕了。因為我確實不能幫,也幫不了。這件事情你就和寧梓銘簡單說說,重點是告訴他,說工作上的事情讓他公事公辦?!?p> 夏小溪看著童杹,一臉疑惑。
“哎呀,你只用告訴寧梓銘,吳天渝只是我前男友,然后說那句重點,他就知道了?!?p> “哦,這么復(fù)雜?”夏小溪說。
“這復(fù)雜嗎,再簡單不過的事?!?p> 童杹和夏小溪來到接待區(qū),和秦榛一起離開了律所。
晚上,童杹在書吧和秦榛告別,自己開車回家。她沒讓秦榛再去陪自己。熱戀也應(yīng)該保持距離,也得有自己的空間。無論何時,切不可迷失自己,要始終清醒地保持獨立的自我。童杹總是不停告誡自己,不要做菟絲花,當然她也不屑做菟絲花。像唐卿儀說的,要成為一棵能獨立抗擊風(fēng)雨的樹,立于阡陌之上,奮發(fā)昂揚,不管身邊有沒有人,都必須過好自己的人生。
秦榛自然尊重童杹的意思。待她離開后,他給蹇嘉睿去了一個電話,簡單說了遇見吳天渝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他說了重點:“嘉睿,童杹是一個做人做事很清醒的人,她不愿意給別人添任何麻煩。我希望在今后的工作生活中她都能開心,我們都不要給她任何的壓力和負擔?!?p> 秦榛話語里的“我們”,蹇嘉睿當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拔視芎梦业男?。但是你的心呢,秦榛,你說的那些話能不能做到?”他平靜地問。
“我能做到。嘉睿,這一點,你放心!”
秦榛放下電話,舒了一口氣。玻璃外的世界漸漸安靜,但他的內(nèi)心卻難以平復(fù)。
童杹說的那句話還在他耳邊回蕩——并肩前行但彼此獨立。
這句話給秦榛的驚喜和激動是童杹不知道的。那個深深的吻,藏著他所有的心思。秦榛內(nèi)心一直渴望這樣的感情,如今終于找到,怎能不情難自禁!童杹,你知道嗎,我愿意為你清理身邊那些亂糟糟的煩心事,愿意為你打造一個繁花似錦的浪漫之城,讓你擁有稱心如意的童話般的生活。但這番話,秦榛只能放在心里。他知道,現(xiàn)在他做什么比說什么更重要。
電話那頭,蹇嘉睿的心緒亦是難以平靜。一個值得愛,自己想要去愛的女人明明就在自己眼前,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屬于別人。就好像有人明目張膽地拿走你眼前最心愛的一件寶物,你卻只能呆在原地捶胸頓足,哭天搶地,毫無還手之力一般。他有時候很憤怒,但又不知道該朝誰去發(fā)火。
這種疼痛,錐心,刺骨。
每一次見到童杹,蹇嘉睿都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據(jù)為己有的沖動。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童杹的心意和幸福才是最要緊的。
時間,還是時間。蹇嘉睿也只能把自己交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