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杹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一天才到律所上班。她手里的案子都已結(jié)束，剩下寫寫總結(jié)，看看資料什么的已是極為輕松。今年雖也繁忙，好在工作安排得宜，年終也能得到實在的休息。
夏小溪在埋頭看書，她沒去打擾，只發(fā)信息約她中午一吃飯。童杹知道，她下個月考研，現(xiàn)在已沒多少時間備考了。
午餐時分，童杹和夏小溪來到律所附近的茶餐廳，在一間小包房里落了座。童杹特意約夏小溪出來，其實是想再問問她和寧梓銘分手的事。上次在律所茶水間，夏小溪也只提了一嘴，童杹后來也沒找到機會再問。她知道夏小溪的性子，不想讓她憋在心里難受。待吃完飯，童杹直接開口問：“你和寧梓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咳，”夏小溪望望童杹，“還不是那些老問題。”她的語氣似在說，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
“是嗎，如果真是那樣，你為什么不早一點提出來？”
夏小溪淡然一笑，“因為失望太多，就不會存有希望了?！?p> “你這句話好有哲理哦！”童杹笑了笑。
“我以前和你說過，每次和寧梓銘在一起都是生氣多過開心，我覺得心累。他的性格就是那樣，現(xiàn)在我忍了，以后怎么辦？一生那么長，我不想和總是讓我難過的人在一起。還有，那天我去他家才知道，他除了工作出色外，生活中像個孩子，很多事都不會做，還要依靠他父母。而且，他父母嫌棄我的家庭，我的學(xué)歷，覺得我配不上寧梓銘?！?p>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考研的？”
“當(dāng)然不是。我決定考研的時候還沒有去他家呢！我是為了我自己。”
是哦，童杹驀地想起，她確實是計劃考研在前，去寧梓銘家在后。
“你是對的，小溪。愛情不管有沒有，我們一定要自己優(yōu)秀。不是為了討好什么人，只為了自己能有更多選擇的機會，能夠掌控自己的人生?！?p> “對呀，所以和寧梓銘分手的真正原因就是我不想在錯誤的情感里再浪費我的人生?！毕男∠似鸨虞p啜了一口紅茶，放下茶杯后眉眼含笑望著童杹，“祝賀我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好，大姐，祝賀你！”童杹拖長尾音，抬起茶杯碰碰夏小溪的茶杯，“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復(fù)習(xí)吧，相信你一定能考上。”
“我也相信自己?！毕男∠c頭，信心十足。
備考的日子，夏小溪工作暫停，手不離書，為考研投入了她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這天上午，童杹剛進(jìn)辦公室就收到了一張電子請柬，點開一看，是彭博和莫雅然的結(jié)婚請柬。她放下包，轉(zhuǎn)身走了出去，來到彭博辦公室。
彭博正在敲擊鍵盤，抬眸看到童杹走近，停下動作望著她。
“你決定了？”童杹上來就問。
換做不熟悉童杹的人，定然不知道她問的什么。但彭博卻知道。換句話說，如果童杹一見面就說：哇，你結(jié)婚了，真好！恭喜你呀！——彭博倒奇怪了。他知道，結(jié)婚這事，童杹的態(tài)度歷來冷淡，平時的言談中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思。她是那種少有的對結(jié)婚并不熱衷的女人。
于是彭博朝她笑笑，說：“決定了。我們在一起三年，是時候該有個家了?！?p> “我希望你的愛和責(zé)任心能始終如一。雅然可是好女人?！?p> “我懂?！迸聿c頭，“對了，你和小溪來當(dāng)我們的伴娘吧？”
童杹抬眉，“千萬別！小溪現(xiàn)在很忙。我呢，你不嫌太老??？”
“你說的是什么話！”彭博佯裝生氣。
“我是覺得比我年輕的更合適。再說，你見過我給誰當(dāng)過伴娘嗎？”
“好吧，隨你。記得婚禮那天叫秦榛一起過來?！?p> “好。那你忙，我走啦！”語畢，她轉(zhuǎn)身出了彭博辦公室。
彭博的婚禮，是委托給一家名為“摯愛一生”的婚慶公司操辦的。因為冬季寒冷，他們選擇了酒店婚禮，承辦婚禮的酒店亦是豪華貴氣。
婚禮當(dāng)天下午，童杹和夏小溪約好在酒店門口會合。童杹和秦榛趕到酒店時，夏小溪已站在彭博的婚紗照旁等候了。
三人一起走進(jìn)婚禮大廳。距離婚禮開始的時間還早，很多桌子都還空著。他們選了一張距離舞臺較近的桌子，拉出餐椅坐下。舞臺下的第一排座位是留給新人家人們的。
大廳的布置是標(biāo)準(zhǔn)的婚禮現(xiàn)場，溫馨、浪漫。燈光璀璨猶如星空的背景舞臺，紅地毯，花門。紅地毯的起始端裝飾著兩根落地花柱，紅毯延伸到舞臺末端處擺放了一個鮮花拱門。整條紅地毯上撒著些紅色的玫瑰花瓣。
這樣浪漫的場景，多少會激起在場未婚女人心中的點點渴盼。但秦榛在童杹臉上沒有看到任何驚喜、贊嘆抑或是羨慕的表情。他看到的只是一種與己無關(guān)的淡漠。也許這樣的婚禮她參加過不少，早就對這一套大同小異的流程視若無睹。那么她的內(nèi)心深處對這樣的婚禮有沒有期待？秦榛望著童杹，有些猜不透。
再看看童杹身邊的夏小溪，臉上的表情和童杹的全然不同，甚是歡快。
秦榛禁不住問童杹，“這樣的婚禮你參過不少吧？”
“是啊，我的好多同學(xué)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蓖瘱佌f，淡然的表情再次表明，他們熱鬧他們的，我堅守我的，兩不相干。
秦榛嘴角一揚，沒說話。她的這點心思秦榛多少還是懂的。說到底，他們幾乎是一樣的人。人們常說“難得糊涂”，可人生又怎么可以糊涂？清楚地認(rèn)識自己，認(rèn)識人生，看清世事，才能做出正確選擇。否則，生命短到瞬間就會消失，又長到有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糊里糊涂且不辜負(fù)了它。童杹不愿意糊涂，也不會糊涂，秦榛也一樣。他們要按自己的意愿活著，對世事不會曲意逢迎。正因如此，秦榛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把椅子挪到童杹身邊，湊近她，“童杹，你看酒店婚禮、沙灘婚禮、海島婚禮、草坪婚禮，我們選哪一種好？”
童杹瞪眼望著秦榛，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發(fā)燒啦？”
秦榛抓住童杹的手握在掌心，“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別打岔?！?p> “這個嗎，還早，以后再說?！?p> “我說你們兩個，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好不好？”夏小溪忽地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秦榛笑了，“夏小溪，你不覺得這樣的場合秀恩愛更合適嗎？”
夏小溪嘁的笑了，“童杹，你快點嫁給秦榛吧，我真受不了他?！?p> 童杹另一只手在秦榛手上輕拍了一下，側(cè)頭對夏小溪說：“你想得倒美，自由我還沒有享受夠呢！”
“哎呀，秦榛，”夏小溪故作驚訝，“你遭殃了！童杹是那種‘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娜?。”
秦榛笑了，望了望童杹，沒接話。
“小溪，”童杹不住點頭，“此句用在此處甚為合適?！?p> “對著呢！”夏小溪呵呵呵笑起來。
童杹他們離開婚禮現(xiàn)場時已近夜里九點。秦榛開車送童杹回家。
童杹安靜地靠在座椅上，雙眸凝著窗外纏繞著霓虹燈的行道樹，七彩燈光裝點著城市，也溫暖著城市。像星星，天空有了它們，終不至于冰冷和寂寞。
“是不是累了？”秦榛側(cè)眸望望童杹。
“是，這婚禮太繁復(fù)，累人。”
秦榛會心一笑，“那以后我們的就簡單點?！?p> 童杹輕笑不語，眼眸盡是往后溜走的行道樹。秦榛的話她不是沒聽進(jìn)去，她對結(jié)婚如此淡漠，連她自己也感到奇怪。從前是因為沒有男朋友，壓根不去想這件事?？涩F(xiàn)在有了秦榛，結(jié)婚就是遲早要面對的事，可依然不愿去想。許是和秦榛才剛剛開始，總覺得談婚論嫁還很遙遠(yuǎn)，至少現(xiàn)在結(jié)婚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當(dāng)秦榛提到什么婚禮的形式，她也就當(dāng)它是個笑話。想結(jié)婚的心思什么時候才會有，她自己也不知道。
看到童杹的反應(yīng)，秦榛知道她對結(jié)婚并不熱切。和別的女人不一樣，童杹對愛情婚姻異常的冷靜。如若不是心甘情愿，她是絕難跨進(jìn)婚姻門檻的。秦榛心里早已有了和童杹結(jié)婚的打算，他也隨時做好結(jié)婚的準(zhǔn)備?？赏瘱伒臉幼痈嬖V他，他還需要繼續(xù)等，也只能等。
轉(zhuǎn)眼一年即將結(jié)束，秦榛的公司也開始了最重要的財務(wù)審計工作。這些天他幾乎從早到晚都在公司，書吧去的時間也不多。不過，他人不在書吧，書吧卻在他的掌控之中。童杹知道他最近很忙，便主動提出到書吧去幫忙看看。盡管事實上并不需要，但秦榛心里很高興。這是一個信號，她沒有把自己當(dāng)做外人。在書吧里，童杹的作用也只是看看，再和當(dāng)班的人說說話。
自從上次秦榛找林欣彤談話之后，林欣彤就辭去了書吧的兼職工作。秦榛讓方月又介紹了一位大學(xué)生過來?，F(xiàn)在書吧里有六位兼職大學(xué)生，時間安排上完全沒有問題。書吧的工作輕松愉快，薪酬也不低，秦榛對大學(xué)生也很信任，他們從心底里對秦榛充滿感激，即使他不能時常到書吧，他們都會盡心把書吧照顧好。
這日下午，秦榛在公司接到一個電話后，和呂尚杰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公司。
他驅(qū)車來到市中心，泊好車，走進(jìn)一家專營飾品的手工作坊店。招呼他的店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眉眼清秀的年輕女子，著一身民族服飾，別有風(fēng)情。
她從柜臺里拿出三個精美的盒子，在秦榛面前一一打開，“秦哥你看，按你的要求飾品都已經(jīng)做好了，可費了我一番功夫。不過，很值得。”
秦榛拿起盒子仔細(xì)看了看，點頭道：“還不錯。裝起來吧！”
“好的?！钡曛髡f著拿出一個大紙袋把三個盒子裝進(jìn)去，遞給秦榛。
秦榛接過袋子，付了錢，轉(zhuǎn)身離開了飾品店。
周末上午十點，秦榛準(zhǔn)時按響了童杹家的門鈴。
童杹開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秦榛，而是一束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生日快樂！”秦榛移開玫瑰花，凝著童杹。
童杹一驚，瞪著雙眸，隨即燦爛一笑，“我媽和你說的吧！”
秦榛揚揚嘴角，算是默認(rèn)?！鞍⒁毯臀艺f，她不喜歡過生日，結(jié)果這種對生日漠視的態(tài)度也傳給了你。但是童杹，你不在意，我在意。昨天你可是答應(yīng)我的，今天一整天我們都要在一起?！?p> 童杹笑了，“你這么用心，我還能說什么?？爝M(jìn)來吧！”她把秦榛拉進(jìn)屋，接過玫瑰花放到茶幾上。
“阿姨呢？”
“我媽出去了，她說今天有事不用管她。早餐的時候她為我煮了長壽面?！蓖瘱伒拇竭叿褐鴼g喜，望向秦榛，“那今天你想怎么安排？”
“你跟我走就行了?！?p> 童杹笑笑，從沙發(fā)上拿起外套，“那我們走吧！”她今天沒有刻意打扮，但在秦榛眼里，她無論穿什么都能讓人一眼難忘。
秦榛載著童杹行駛在市區(qū)筆直寬闊的主路上。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寒風(fēng)依舊，但陽光，一碧如洗的藍(lán)天和天際蠶絲般的縷縷白云已讓街巷熱鬧了起來。有陽光的冬日，人們都不愿意蜷縮在家里。
一路上，秦榛閉口不提目的地。最后他把車駛進(jìn)市博物館的停車場時，童杹才猜出大概。
下了車，童杹抬眸望著已來到身邊的秦榛，問：“我們是看文物展還是畫展？”
“書畫展。這幾天剛好有‘名人名家書畫展’，我就想著帶你來看看，喜歡嗎？”
童杹明媚一笑，算是回答。秦榛的安排，她打心眼兒里喜歡。遇到一個讓自己歡喜的人，確是一件幸運又幸福的事。
“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會喜歡。”秦榛說著，拿出已經(jīng)買好的門票，拉著童杹，走向展廳。
書畫展廳里，白色瓷磚地板光可鑒人，燈光亮如白晝，供人參觀的書畫作品整齊地掛在白色光滑的墻壁上。每幅作品都有一個獨立的光源，讓參觀者能更清晰地欣賞作品。今天來參觀的人不少，有些小團體里還有一個專門的講解員。
童杹挽著秦榛手臂，逐一欣賞藝術(shù)大家們的精心之作。遇到喜歡的，他們會停下來細(xì)細(xì)品味。秦榛更喜歡書法，童杹則是繪畫書法都喜歡。
一副龍蛇飛動的書法作品讓他們倆頓住了腳步。
秦榛目光熠熠，嘴角含笑。眼前的書法作品他相當(dāng)喜愛。童杹站在一旁，也不住真好真好地贊嘆。秦榛側(cè)眸望著她，趁機嘲笑她寫的字。童杹立即辯解道：“我是因為練字的時候模仿的名家太多，導(dǎo)致最后變成四不像。如果我好好練習(xí)，應(yīng)該不會那么難看?！?p> “是嗎，”秦榛睨著她，“你就承認(rèn)吧，在寫字上沒有天分，也缺乏耐心！”
童杹笑了，“好吧，我承認(rèn)。雖然我寫字不好這一點挺遺憾的，但我真心喜歡書法，也會欣賞??！我們的漢字是世界上最美的文字，也只有漢字才能成其為一門藝術(shù)。那些能寫一手漂亮?xí)ǖ娜?，我是真心羨慕的?！?p> “那有空的時候你也可以多練練書法，修身養(yǎng)性！”
“這個嘛，”童杹瞅著秦榛，“再議再議。”語畢，她放開秦榛，自顧朝前去欣賞繪畫作品。
秦榛望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邁開腳步跟在她的身后。
童杹走著走著，忽地轉(zhuǎn)身，緊跟著她的秦榛一愣，“怎么啦？”他疑惑地看著她。
“你的鋼筆字是不錯，可我沒見過你的書法，改天寫給我看看?！蓖瘱佌Z氣里頗有些不服氣。
“你見過啦！”
“在哪里？”童杹瞪眼，好不奇怪。
“在我辦公室?！?p> 童杹微愣，呆在原地回想。秦榛的辦公室里確實有一副書法，她當(dāng)時覺得書法十分漂亮，以為是他購買的什么名家手筆便沒問。敢情是他自己寫的呀！想到此，童杹不吭氣了，撇撇嘴，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前走。
秦榛在后面暗自笑了，你也有氣癟的時候！
他們在展廳里逗留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慢離開。
倆人又來到市中心的商場隨意閑逛，吃了些特色小吃后秦榛就拉著童杹來到超市，買晚餐的食材。
“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能買太多。再說，我家里還有菜呢！”童杹特意提醒。
“是去我家。”秦榛加重語氣。
童杹看看秦榛，心想在哪里吃飯都無所謂了。“那好吧！”
他們買了新鮮食材后一起來到秦榛家。
室內(nèi)的一切和童杹上次見到的一樣整潔干凈，她不禁問，“家政才來打掃的吧？”
秦榛笑笑，“是。打掃房子這種事，肯定是要交給專業(yè)的清潔公司?！?p> 童杹嗯了一聲。像她家那樣的小戶型，一個人就可以搞定。旦像秦榛家這樣的大房子，自然是交給專業(yè)的人更省心。
“你坐著等我一下，我去拿一樣?xùn)|西?！鼻亻皇疽馔瘱佔缴嘲l(fā)上，他轉(zhuǎn)身上了二樓。
少頃，他提著一個袋子從樓上下來，在童杹身邊坐下，從袋子里拿出三個精美的盒子放到茶幾上?！巴瘱?，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彼鹨淮蜷_盒子。
童杹驅(qū)身湊近盒子，凝眸一看，盒子里分別裝著手串、項鏈和發(fā)簪?！凹t豆做的？”她眸底閃著驚異的光。
“嗯，”秦榛點頭，“海紅豆，就是那種最美的紅豆?！?p> “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秦榛。”童杹說著，拿出紅豆手串纏繞在手上，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歡。手串上的每一粒紅豆都鮮紅光亮，像一顆顆赤城無暇的心，向童杹訴說著秦榛的思慕之情。
她又拿起紅豆項鏈，歡喜溢于言表，“真漂亮！”
項鏈?zhǔn)且桓谏挠窬€穿起的一顆用小紅豆攢成的空心紅豆球，漂亮醒目，十分獨特。
再看那一對銀質(zhì)玉片發(fā)簪，銀質(zhì)簪子和水滴形的羊脂玉雕花玉片之間鑲嵌著三顆紅豆，構(gòu)思精巧，造型別致，讓人愛不釋手。
“你再仔細(xì)看看那簪子。”秦榛提示道。
童杹把目光再次聚焦在簪子上。兩根簪子上分別刻著童杹的“杹”字和秦榛的“榛”字。她心下一喜，唇邊漾著笑，“秦榛，這是我收到的最美，也是最稱心如意的禮物。謝謝你?！?p> 秦榛伸手摟住童杹，眼眸盡是愛意和歡喜，“你喜歡，我的心思就沒有白費?！?p> 童杹順勢靠在他的肩頭，“太喜歡，無比喜歡，極其喜歡?！闭Z畢，她回身親了親秦榛臉頰，然后雙眸盈盈地凝著他，“這是獎勵?！鼻亻坏亩Y物并不名貴，對童杹而言，卻極具意義。
“你的獎勵也太小了?！鼻亻幻碱^一挑，雙手環(huán)住童杹，熱辣的氣息便朝她的紅唇壓了下去。
半晌，秦榛放開童杹，說：“現(xiàn)在時間還早，趁著陽光還在，我們到小區(qū)里走走?！?p> “好啊?！蓖瘱亷缀跏菑那亻粦牙锾饋?，“我最喜歡曬冬日的太陽?！闭f著，她拉起秦榛的手。秦榛起身，兩人一起走出了家門。
冬日的陽光是和氣的，會用他的好脾氣將你包裹，讓你想永遠(yuǎn)賴在他的懷里。
秦榛拉著童杹，漫步在銀絲線般的陽光里。小區(qū)里那些四季常青的樹木也在陽光里享受著溫暖，枯枝枯草也丟掉瑟縮的模樣，努力伸展著四肢。
“童杹，”秦榛側(cè)眸望著她，“從我們相遇到現(xiàn)在已有一年了！”
童杹歪頭望著他。可不是嘛！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自己走進(jìn)了書吧，遇見了秦榛?！昂孟褚彩侵芰?，像今天這樣是一個有陽光的燦爛日子?！彼捻组W著光，唇邊漾著笑。
“是??！人與人之間的相遇確實奇妙。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該發(fā)生的總會發(fā)生?！鼻亻徊挥筛袊@。
“秦榛，你相信緣分？”
秦榛凝著她，反問：“你信嗎？”
童杹抬眸望向遠(yuǎn)處，又急速收回目光，側(cè)眸看著秦榛，“我倒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氣質(zhì)上的相互吸引。人與人之間雖然能相遇，但若彼此沒被吸引，進(jìn)而相互了解，也不會在一起?！?p> “完全同意?！鼻亻粶\笑，“所以，你要相信我和你是一樣的人，對我的情感不要有疑慮，好不好？”
難道秦榛對你的用心還不夠？童杹在心里問自己。
“好?！豹q豫片刻后，童杹笑答。
“走，我們回家做飯。”秦榛牽著童杹的手一起走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