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秦川左擁右抱,美夢酣睡之際,忽然被人從被窩里拎出來。任憑他如何向父親呼救,都無濟于事。秦相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被刑部的人帶走。秦府上下,一夜未眠。
一大早,秦蕊希并母親陶夫人早早的便進宮求情。楚黎也拿著袁氏父子的口供、賬冊并其他證據(jù)進宮,早已經(jīng)跟太后稟明一切。
“求太后救救川兒?!碧辗蛉丝薜乖诘兀暅I俱下,“相爺昨夜已經(jīng)病倒,川兒的事情都是那袁氏父子栽贓陷害的。還請?zhí)竺鞑?!?p> 太后撐著額頭,面若寒霜,一言不發(fā)。陶夫人見此,心里越發(fā)沒底,不停的磕頭。
“表哥,求求你,看在姑母的面子上放過哥哥一次。他都是被冤枉的?!鼻厝锵獩]了往日的囂張,拉著立在一邊的楚黎的衣角,哭著哀求道。
楚黎心有不忍,但還是對太后說道:“母后,現(xiàn)在秦川已經(jīng)收押,所有證據(jù)確鑿。還請母后示下,兒臣該如何辦?”
太后失望萬分,怎料到秦川的事情會如此嚴重,一邊是要秉公嚴辦的兒子,一邊是自己信賴仰仗的娘家人。一向殺伐決斷的她,這次是真的左右為難。
“求太后開恩,求裕王開恩……川兒是被冤枉的……”
“求太后開恩,求裕王開恩……哥哥是被冤枉的……”
母女倆不斷的磕頭哀求,太后心軟了幾分,命人將她們扶起:“相爺身體如何,請?zhí)t(yī)瞧了沒有?”聽到哥哥病了,她不免擔憂。
“回太后,相爺心力交瘁,突發(fā)昏厥,至今還沒醒來。太醫(yī)說病勢兇險,可能……可能……”陶夫人故意哭的聲噎氣喘,仿佛秦相已經(jīng)歸西。
“可能什么?快說來哀家知道?!鼻靥笳Z氣急切,被陶夫人描述的嚇了一跳。
“太醫(yī)說就算相爺醒來,也不可再受刺激。還請?zhí)缶染却▋海墒乔丶业莫毭绨?!”陶夫人再次伏地求情?p> 楚黎冷眼瞧著陶夫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是一個目的。太后已經(jīng)動搖了,楚黎看得分明,他正欲再進言,此時,只聽魏太監(jiān)跑來,匆匆說道:“太皇太后的儀仗已經(jīng)到了宮門口了?!?p> “什么?”太后不由自主坐直了身體,稍一沉吟,冷笑道,“又要來給本宮臉色看嗎?”她朝魏公公道,“把陶夫人母女先帶去后面?!?p> “諾?!蔽汗е诉M了偏殿。
太后整理了儀容,帶著楚黎,侯在門口,將太皇太后迎了進來。
“給母后請安?!?p> “給皇祖母請安。”
太后、楚黎兩人分別行了大禮,太后親自奉上茶,見太皇太后慢悠悠喝了一口,才恭敬的道:“兒臣恭請母后示下。”
“聽說云州的案子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涉案的人都抓捕歸案了嗎?”太后開門見山的道,“哀家此番前來,只是想隨便問一問,此案鬧得天下皆知,太后可要好好查辦,給我大楚子民一個交代??汕f別因私廢公,做出讓人質(zhì)疑我大楚皇室的事情來?!?p> “母后放心,臣妾自會秉公辦理?!碧罂趦?nèi)答應著,眼角浮現(xiàn)一絲冷意,心里暗暗想道,“這么多年,你對本宮是越發(fā)指手畫腳了。要不是因為那手握重兵的凌王,本宮根本就不會把你這老太婆放在眼里。”
——凌王不除,本宮就沒有安穩(wěn)的日子!
“皇祖母息怒,母后正命孫兒查辦所有涉案人員。包括秦氏一族?!背柃s緊趁機為母后發(fā)聲,同時也讓太后斷了為秦川網(wǎng)開一面的念頭。
秦太后微微驚詫,而此時此刻,她心里才算有點明白自己的兒子要干什么了。但事已至此,她保不住秦川了。她壓下不甘與憤懣,面帶微笑向太皇太后道:“母后盡管放心,臣妾已經(jīng)吩咐裕王,所有牽扯此案的人都必須依律嚴辦。臣妾絕不敢徇私?!?p> “如此甚好?!碧侍蟠蛄恐?,滿意的點點頭,又隨便問了幾句,方心滿意足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