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晶瑩的小樹從蕭天雨的手中飛了出來,一瞬間化作了龐大的身影。
它栩栩如生,仿佛如同是真的樹木一樣。
一搖一曳之間扎根在天空的冰河當(dāng)中,根莖飛舞,像是要把這條河流吸完一般。
“鎮(zhèn)!”
駕馭冰河的城主大喝,手引狂濤駭浪,扯動足以淹沒炎城的河水。
巨河擺尾化作數(shù)條長鞭,繞過了蕭天雨托出的大樹。
但也因為大樹的阻擋,一大片北水從天空滴落。
“轟轟轟!”
每一滴河水都冰寒的可怕,沉重的可怕。
河水散落山間,一個個數(shù)十丈的坑被砸了出來。
散落的河水滴在群山之間砸出了十里,形成了十里坑洼地。
而面對造成的這一切,這位城主仿佛沒有察覺,他凝視著蕭天雨。
河似鞭,但更似他的臂膀,揮動間壓迫感十足
他目光森寒,嘴上雖然輕視蕭天雨,但是心里卻又重視。
就如同蕭天雨說的那樣,秦長老在他手中都敗了!
即使秦長老也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對手。
冰河涌起,波濤醞釀。
水善萬物而不爭,但也可以化作沖垮一切的海嘯,在這位城主手中表現(xiàn)的則更有勝之。
其沖擊力之大,數(shù)座連綿起伏的大山也會被頃刻間沖得消失不見。
更何況寒冷的北水比之利刃更加可怕,瞬間足以將一個活靈化作冰雕,然后瞬間切碎。
這位城主并沒有托大,他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之前說沒有動用術(shù)法那是假的,是用來麻痹蕭天雨,讓他心生輕視。
誰都不知道,這北水本身就是他用術(shù)法一步步凝結(jié)而成,并不是單純的由藏地水種變化而來!
誰都不知道他其實修有一篇大秘術(shù),那是足以排入靈墟洞天前列的秘術(shù),這也是他只修掘藏北水的原因。
此術(shù)修到深處可以將掘藏北水森寒十萬倍,重上十萬倍,修到大成足以在整個通符境界稱作一方巨雄,可擊毀數(shù)萬里大地!
但此術(shù)唯一的缺點就是在修到小成之前耗費(fèi)的時間太長,需要時時刻刻對掘藏北水進(jìn)行提煉。
這也是為何這位城主只有通符二境的原因,他本來有更高的資質(zhì)!卻因為此術(shù)而無法留在靈墟洞天之內(nèi),而被下放成為城主。
能夠成為城主就沒有凡人,而他則是三年破壁,十年納靈,二十年度過掘藏,如今又是過去六十年,現(xiàn)在的境界是他修行了近百年得來的結(jié)果。
百年而至通符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誰也不知道他們城主當(dāng)初在靈墟洞天中有著怎么樣的地位。
若不是宗門洞天內(nèi)的規(guī)矩,他們也不會成為城主。
但付出絕對值得,這位城主冷哼,今日是他展開獠牙的時候了。
他已經(jīng)將此術(shù)修至小成,天地大變,他要重新進(jìn)入靈墟洞天,去競爭屬于他的位置,而不是當(dāng)一城之主。
而蕭天雨就是他的第一個投名狀!
“本城主蟄伏了整整四十年,這一擊就算是秦長老不大意也難以抵擋!”
天地間因為這位城主的言語變得更加森寒。
數(shù)百里的天空突兀的下起了冰雹,那是太冷了。
冰凝凍結(jié)的氣勢自炎城周圍升起,所有的人都是靈氣溢散,保護(hù)自己不受到冰冷氣息的侵入。
“他藏的居然如此之深,那不是簡單的北水,而是每一滴水都融入了秘術(shù)!”鎧甲城主說道,這位與他同樣身處城主的人,今日仿佛他才第一次認(rèn)識。
他原本以為與蕭天雨交戰(zhàn)的城主是他們一行中實力處于中等層次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早就凌駕在他們之上了!
鎧甲城主反觀其他城主,無一另外,臉色都是很凝重,他們將自己代入了進(jìn)去,若是他們面對這冰河鎮(zhèn)壓而下,是否能夠抵擋住。
“他不愧是當(dāng)初競爭過那個位置的人?!辨z甲城主說道。
他周圍的城主沉默,不知道心中在想一些什么。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背后是否有人,今日你都得躺下!”
這位城主沖著蕭天雨而來。
蕭天雨卻是在所有的人的目光中沒有動作,還以為他被嚇傻了。
冰河而至,比倒塌的巨山更有壓迫感。
蕭天雨皺眉,他在思考一個問題,甚至短暫無視了這位城主蔑視的話語。
“哪里出了錯,為什么這封印法變得不順手了?沒有以前施展那樣舒服,沒任何威力。”
蕭天雨心中疑惑,他剛剛施展的是大榕樹教他的封印術(shù),他一度認(rèn)為是比擬神王術(shù)的法決。
但剛剛他施展出去的封印術(shù)法,卻與之前在十萬里大地施展出去的產(chǎn)生效果,相差甚遠(yuǎn)。
他那時才掘藏一御的力量使用封印術(shù)就擊敗了掘藏三御,沒道理現(xiàn)在他動用了更強(qiáng)的力量施展封印術(shù)法反而沒有提升啊!
“難道是我本身的境界還停留在掘藏一御的緣故?”蕭天雨心中想著。
剛想到一半,臉就感覺到冰冷的刺疼,他只是短短的愣神,攻擊就到了面前。
“滾開!煩著?!?p> 長河大浪,森寒無比,頃刻而至。
“年輕人,教你一句話!戰(zhàn)斗中千萬別分神,哪怕你是神子級別的人物!”
城主單手鎮(zhèn)壓而下,北水河流如臂揮動,朝著蕭天雨壓去。
城主冷哼,在他眼中,蕭天雨已經(jīng)同廢了無二。
“滾開!”
突然一聲響,蕭天雨右手靈氣彌漫,覆蓋了一層淡藍(lán)色。
單臂輪動,硬撼冰河。
冰河雖似水流動,但卻更像是堅冰一般,接觸到蕭天雨的手也沒有像水一般滴落。
“咔嚓,咔嚓?!?p> 緊接著冰河猶如有實體一般裂開,這可是通符境界施展的掘藏手段!
覆蓋之下別說是人難以抵擋,就算是山峰也不可擋其一瞬。
這一幕生生的刺激著冰河之上的城主,蕭天雨居然擋下來了?!
靠著肉身擋下來了?
他并沒有注意到蕭天雨身上覆蓋的一層淡藍(lán)色。
“撒手!”
城主怒喝,如有神怒,靈氣北水傾覆,掘藏門戶搖曳。
“這種程度還不夠?!?p> 蕭天雨的聲音如同魔鬼般響徹在他的耳朵里邊。
“砰”
冰河碎,一節(jié)節(jié)斷裂。
冰河被撞裂,就像是瓷器被鐵錘砸中一樣,當(dāng)場支離破碎。
蕭天雨整個人順著冰河沖了過來,無視了比之山岳中重?zé)o數(shù)倍壓倒在身上的重量
“去死!”
城主怒了,掘藏門戶閃動,他單手伸入了虛空提出了一柄大戟。
大戟閃爍著特有的輝光,這是一件地器,在他手中足以打穿百里山河。
城主厲喝,雙管齊下,大戟虎虎生風(fēng),劈出一道光,長達(dá)千丈。
空間都為之震蕩不已。
“中看不中用,跟個棒槌一樣。”
蕭天雨直接腳踏著冰河,直接撞向千丈大戟的光輝。
千丈光輝確實嚇人,但是他見過更嚇人的,在十萬里大地?zé)o論是魏幽還是魏風(fēng),隨便揮手一道攻擊都比他要強(qiáng)。
話說來要不是靠著那柄劍,蕭天雨也無法加入到他們的戰(zhàn)斗中。
那場戰(zhàn)斗與其說他參與其中,不如說是那柄劍參與其中。
他只是貢獻(xiàn)了些許靈氣和身體,到最后上使船的時刻他都沒有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他應(yīng)該丟掉這柄劍,太過詭異,但是如之前所說,對于大榕樹的信任促使他沒有這么做。
“??!”
蕭天雨撞碎了千丈的大戟光輝,橫沖直撞的身體碾壓過去。
直接撞到了這位城主,他發(fā)出慘烈的叫聲。
胸膛直接塌陷了下去,蕭天雨直接撞到了他胸膛上。
鮮血從天空散落,大戟在阻擋蕭天雨時被撞成了兩截,匹敵準(zhǔn)神王量的靈力收斂后瞬間爆發(fā),就算是地器也阻擋不了。
城主化作了一道弧線墜入大地,撞穿了數(shù)座大山,消失蹤影。
天空寂靜的可怕,炎城也寂靜的可怕。
誰也沒有想到蕭天雨以如此蠻橫的手段先后擊敗了兩位城主,明明有劍卻不用,有術(shù)法卻不用。
一場戰(zhàn)斗更像是混混廝打,可就是這樣打敗了兩位城主。
蠻橫、無理、簡單、粗暴,真如凡人打架,而不是修士廝殺。
但同樣這引起的效果更喜人。
這讓霸天虎的名字深深的烙印入了修士心中,本是來看一場笑話,卻沒想到如此出彩。
“我說過,你們十個人一起上,可偏偏要來一個?!?p> 蕭天雨的話語像是安插了十萬倍的電喇叭一樣,在眾多城主聽來格外的刺耳。
很多城主的眼神變得無比可怕,他們小瞧了蕭天雨。
蕭天雨的模樣早就被他們知曉,這并不是秘密。
他們接到靈墟洞天擒殺令,見面就出手這也是情理之中,他們有足夠的信心拿下蕭天雨。
蕭天雨是有殺炎城城主,敗靈墟洞天秦長老的戰(zhàn)績在先。
但眾多城主中,炎城城主最弱,秦長老也只是通符三境,他們雖與炎城城主同境界,但所修之術(shù),所學(xué)之法完全不同。
炎城城主是特殊的,他是靈墟洞天之下二十四城主中,唯一一個不是從靈墟洞天內(nèi)部出來的城主,底子薄弱。
所以炎城城主對秦長老飽含敬畏。
但他們不同,從靈墟洞天而出,底子很雄厚,曾經(jīng)都是洞天內(nèi)的天才。
甚至剛剛與蕭天雨交手的那位城主,展現(xiàn)出了能同秦長老爭斗不落下風(fēng)的能力。
而且他們自己也知道十一城之主同時到這,目的大抵就是試探。
不然來的就不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