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昏暗的房間里燭火微微搖晃,濕氣很重的地上鋪著成堆的稻草,上面躺著兩個被綁成粽子的少女。
正是被抓來的宮晨雪和綠漪。
“滴答!滴答!”一陣水滴聲慢慢侵擾夢里人的思緒,一個呼吸間,晨雪悠悠轉醒。
剛睜開眼睛的人在慢慢適應昏暗的視線。隨即傳來腦袋上的悶痛感格外強烈,她真的會謝謝那個敲她腦門的人。
想抬手揉揉腦袋的晨雪發(fā)現自己被綁住了手腳,衣服倒是完好的穿在身上,這些人不算太離譜。
再看一旁的綠漪昏睡在地,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觀察了下四周,發(fā)現四周的擺設好像那種放雜物的房子,到處是稻草、繩子和木箱。
潮濕的氣味悶的讓人心煩,這房子好像很久沒修過了,晨雪肉眼可見一處地方一直在滴著水,想來夢里一直存在的滴水聲就是此處。
這俘虜待遇好差啊。
幸好現在沒有人看守,都覺得她這大小姐無計可施吧,可笑!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逃出去,晨雪在心里呼喚涼羽:“涼羽,你有沒有看見我昏迷的時候被弄進了什么地方啊?”
“試煉者,我們還在王城?!?p> 這么大膽?
晨雪挑了挑眉,天子腳下綁人?膽是真的肥。
“而且好像是在王城城郊的驛站偏院?!?p> 驛站偏院,一般都是為別國的使者準備的休憩住所。
真的就把字寫臉上,說狄國來使是兇手這樣子。
真有人直接把人綁進自家地盤的嗎?
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要解開繩索對于晨雪現在這具半人軀體可謂是簡簡單單,一陣黯淡的綠光隱現,晨雪身下的稻草里微弱的能量被吸食殆盡,成了一堆殘渣,在其他的稻草里像一團灰塵。
繩子里的草木纖維也是植物的一部分,被碾成齏粉后,繩子也順著晨雪的手脫落下來,成了無用的裝飾品。
解脫的晨雪立馬去查看昏迷未醒的綠漪,只是脖子上的青紫看著可怖,實際上呼吸平穩(wěn),也沒有中毒跡象。
局面還不算太遭,還有機會。
晨雪想叫醒綠漪,正在搖人之際,門口卡吱一聲,有人進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晨雪立馬把掉落的繩子往自己身上轉了幾圈裝死,躺倒。
一套操作下來行云流水,極其快速。
從門外投射進來的光線里踏進了一雙靴子,靴子的主人看了還暈倒在地的主仆二人,對他后面的人說:“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這個點還沒醒?”
“不會吧,我注意著分寸打的?!?p> “這女的綁的繩子怎么松松垮垮的?”
話音剛落,晨雪就感覺到捆著自己手腕的繩子勒緊了好幾分,得,剛剛白忙活了。
“這女的會點武,以后綁好點?!?p> “哦?!逼婀郑髅魉敖壍暮芙Y實???為什么……
弄完后,那人說:“去弄一盆水來,主子那邊要提人過去了。讓她們清醒清醒?!?p> 跟他一起的同伴應聲說好,當即去外邊接水去了。
?。?p> 她一點都不想被水潑醒!
晨雪假裝醒來,抬頭一看,就看見站在自己面前膀大腰粗的黑衣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看來不用潑了,宮小姐似乎醒了?!?p> 黑衣人一點都不意外晨雪這個時候醒來,用水潑也是說給某個裝死的人。
“既然宮小姐醒了,就和我們去見主子吧?!?p> 晨雪尷尬的笑笑,示意他給自己解綁。
黑衣人像是沒看懂似的,催促晨雪:“還是快些走吧,晚了主子該生氣了。”
黑衣人綁得結實束縛了上半身,下半身還沒有被綁,晨雪頗為艱難的爬了起來。
素白的裙子都染上了污灰,一種剛逃難回來的狼狽感無情地擊中晨雪。
等到了帶著半片面具的男子跟前,一聲嗤笑讓晨雪這種狼狽感達到了頂峰。
是個人都能感受到晨雪的怒火。
自然貝加爾也能感受到。
涼薄的唇瓣勾起一抹笑,而且還不忘把火燒的更大,“宮小姐對我們的招待滿意嗎?”
滿意?
晨雪:……
她想撕了這個人的嘴,讓他知道滿意兩個字怎么寫?
在晨雪眼里,貝加爾已經死過了數次了。
晨雪一個人站在地毯上,雙手被束縛在身后,貝加爾繞著晨雪看了一圈,像在菜市場挑揀豬肉一樣。
貝加爾手搭在下巴處嘖嘖出聲:“宮姑娘也只是稍稍有一點姿色,怎就勾的逸王神不思蜀了呢?”
聽聞這話,晨雪又裝起了假笑,微微一笑:“我看你也是一表人才,比之青樓小倌也不遑多讓,怎么盡干些偷雞摸狗的事?”
這一局,KO。
晨雪勝。
貝加爾噎住了,這姑娘倒是伶牙俐齒。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貝加爾轉身回到上位坐下,“宮姑娘,你現在的處境還能牙尖嘴利嗎?”
失策了,剛剛他靠近就應該把他脖子擰下來。
可惡啊!
突然覺得脖子一涼的貝加爾狐疑地看了晨雪一眼,難不成這個梁逸喜歡的女人會什么妖術?
晨雪是真不想理這個人,也不知道梁逸他們發(fā)現自己失蹤了嗎?
現在還不能跟這個人鬧得太難看,適當的示弱才能拖延時間。
“這位風流倜儻的公子,你把我抓過來就是這樣表白的?”
晨雪示意他看看自己現在五花大綁的樣子。
誰家好人表白用綁的?
貝加爾的眉頭抖動了一下,他手下就是這么宣傳他的?
半笑不笑地開口:“宮小姐,要想我給你松綁也可以,你必須連夜離開黎國,再也不回來?!?p> “怎么?跟你雙宿雙飛?”晨雪反問一句。
貝加爾差點沒被自己嗆到,他緩了緩接著說:“要是宮小姐不介意,在下是可以舍命陪美人的。”
“好,我答應了,你快過來幫我解開?!?p> 這么容易?貝加爾準備的長篇大論還沒開講就迎來了結尾,始終有點不得勁。
等貝加爾靠近晨雪的時候,剛把手放在晨雪手腕上,還不等他動作,晨雪就掙開了,隨即一個過肩摔,直接把貝加爾摔在地上。
不等貝加爾反應過來,立馬被綁起來的人換成了他。
“小公子,你現在的處境似乎也不太好?。俊蹦莻€騎在他身上制住他的女人笑得格外好看,眼睛里都閃著細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