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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公主

第 十四 章 洛陽公子要退婚

安成公主 子非煙雨 3508 2019-11-21 17:30:00

  傲雪走上亭來,見安成發(fā)愣,便待立一旁。

  許久,安成回頭:“你讓蘭屏收拾收拾,便去景怡宮罷。”

  傲雪點頭答應(yīng),見安成目光停留在園中假山上,不知想些什么,便自行來找蘭屏。

  蘭屏這兩日已經(jīng)好很多,應(yīng)幽居無事,便自行找些事來做,正在繡花,聽有人敲門,便道:“誰啊?”

  傲雪出聲應(yīng)答,蘭屏忙開門請進(jìn),傲雪見蘭屏神色已好很多,倒覺得有些不好開口。

  蘭屏見傲雪面色為難,便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事?”

  傲雪無奈道:“剛才孫貴妃來了,說要將你移至景怡宮,公主沒法,只得應(yīng)下了,你身子可好些了?”

  蘭屏點頭道:“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我這便收拾衣物?!?p>  傲雪頗為擔(dān)憂,拉著蘭屏手來看:“她們定會為難與你,你先收拾罷,公主在長亭等你?!?p>  蘭屏點頭答應(yīng),將所用之物收拾好后便來長亭見安成。

  安成笑道:“坐。”

  蘭屏搖頭,稱不敢。

  安成微笑:“你坐下,我有話與你說?!?p>  蘭屏只得坐下。

  安成喟嘆道:“待會傲雪會送你過去,此去定有兇險,你可害怕?”

  蘭屏截然搖頭:“奴婢不怕?!?p>  安成點頭道:“你妹妹的事,已有準(zhǔn)信,你回來時便可見她,高太醫(yī)是我們的人,我會將他遣至景怡宮,你有事便可找他?!?p>  蘭屏心知安成這才是真正相信自己,心中感動,又得了妹妹準(zhǔn)信,當(dāng)下點頭。

  安成看眼傲雪,傲雪便將一紫色瓷瓶遞上:“這藥是恢復(fù)元氣所用,你每日按時服用,收好了?!?p>  蘭屏淚眼點頭,跪謝。

  安成道:“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你還有話與我說嗎?”

  蘭屏跪下道:“公主,您不必?fù)?dān)心,奴婢其實一直想進(jìn)冷宮。”

  安成詫異,卻見蘭屏頗有不愿明說之態(tài),便道:“傲雪,你先下去罷?!?p>  待傲雪離開,安成便道:“你起來說話,別動不動就跪?!?p>  蘭屏起身,舒出一口氣:“其實,奴婢留在宮中,除了做那人的手,還有一事,就是想查訪表姐死因?!?p>  安成道:“你來了我宮里,是否曾經(jīng)以為跟我有關(guān)呢?”

  蘭屏否認(rèn):“不是,奴婢來公主身邊,是想求一個庇護(hù)之所?!?p>  接下來的話卻有些不敢說:“公主可聽說過死因?”

  安成沉吟片刻,回想道:“民間一直有傳聞,說是我父皇射殺,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蘭屏搖頭道:“不是,皇上當(dāng)年雖因與先皇政見不同,不喜表姐,也曾想取表姐性命,但害死表姐的,另有其人,那人現(xiàn)在還在冷宮里?!?p>  安成點頭道:“我卻不知這些前事,你打算如何做?”

  蘭屏道:“找那人問清楚?!?p>  安成點頭,轉(zhuǎn)而道:“時候不早了,你的事情,你自行完結(jié),如果有危險,就捎消息出來,我等你回來?!碧m屏感激情盛,重重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傲雪回來時,安成在琴軒撫琴,不忍打擾,一曲過后,方聽傲雪道:“她沒要這藥?!?p>  安成微笑:“到底沒小看了她。”

  傲雪不解:“表象可毀,脈象卻變不了?!?p>  安成見傲雪擔(dān)憂,笑道:“她自有法子將她們一軍,其實,你以為她去了那里兇多吉少,其實,那才是她的求生之地?!?p>  傲雪想起一事,黯然道:“那她妹妹的情況,又該如何告訴她呢?”

  安成道:“你與丁浪說,好好照顧她妹妹?!?p>  傲雪抱怨道:“姓丁的,一向愛錢如命,公主這會又不知該如何謝他?!?p>  安成微笑:“你還真當(dāng)他缺錢,我們付的錢,不夠他喝頓茶水的。”

  丁浪,年方十八九歲,七尺長身,青衣玉帶,做文士打扮,雙頰雪白,鳳眼玄鼻,頗有幾分書生之氣,打一把青竹傘走得飛快,直到一高大莊園前方停下來,急急叩門。

  門一時未開,丁浪站在門口等待,連打幾個噴嚏,正要發(fā)怒,門卻開了,家丁喜哈哈道:“老爺回來了。”

  丁浪抬腿便是一腳,開口便是:“大爺?shù)?,老爺敲門這半天沒聽見??!”

  那家丁慌忙避過,一邊點頭哈腰地接過傘跟上:“老爺,小的開門慢了些,下次一定快?!?p>  丁浪連打兩個噴嚏,揉著鼻子道:“老爺,我今日怕是感冒了,先給我找個大夫?!?p>  家丁道:“沈小姐今日來了,便是現(xiàn)成的大夫,哪里還用請呢,現(xiàn)就在里面呢?!?p>  丁浪一愣:“弄玉何時來的?”

  家丁忙道:“上午便來了,等了半天了?!?p>  丁浪狐疑道:“她來有什么事?”

  家丁打個哈哈,回道:“沈小姐有事,怎會與小的說,老爺問了便知?!?p>  丁浪已走至內(nèi)堂,卻挺腳搶過傘,冷笑一聲:“我去寒玉樓歇會,你去把元錚給我喊來?!?p>  家丁待立雨中,只得應(yīng)命。

  丁浪卻轉(zhuǎn)身沒了蹤影,門口里走出一位少女,素羅香衫,似水婆娑、端得婉約婀娜,只是帷帽罩面,瞧不清容貌,只聽得怒聲清脆如珠落:“好呀,還躲我呢,躲哪去了?”

  家丁跑至檐下躲雨,指了指寒玉樓的方向,沈弄玉提起裙角便追,家丁頗為無語,只聽得沈弄玉怒聲道:“還不去把姓元的找來!”家丁一咬牙,轉(zhuǎn)身去了府中醫(yī)館。

  寒玉樓上,華簾半掩,玉色生香,隱見梨云榻上一人,青衣玉帶,懶臥榻間,背靠明窗,不是丁浪又是誰,閑看手中古卷幾眼,又扔下。

  門開,丁浪驚坐起。

  來人錦衣長袍,紫玉文冠,斯文俊秀,正是元錚:“你未婚妻來了,你回來了不見她找我作甚?”

  丁浪盯著元錚細(xì)長的深眸,唉聲嘆氣:“這沈弄玉實在是,也不知道我那爹媽怎么想的,從哪里給我找來的這未婚妻?!?p>  元錚戲謔:“中書令石家近親,表兄是當(dāng)朝駙馬,西京首富之女,家里有的是錢卻也配得起你?!?p>  丁浪嗤笑:“沈家被先皇閑散多年,便是石家,也早耗盡了早年風(fēng)光,新皇新朝,謀求起復(fù),這幾年四處嫁女聯(lián)姻,卻將如意算盤打到我家頭上,他沈家要嫁女,我就得娶啊,任性刁蠻,實在不喜,對了,我感染風(fēng)寒,快給開副藥。”

  沈弄玉在門口立了半晌,透過門縫瞧見半躺榻上,矜貴懶散閑落古書的丁浪咳嗽數(shù)聲,心中悶氣已極,終于轉(zhuǎn)身走了。

  元錚道:“你又何必如此徒傷少女心呢,替你爹娘得罪了石家?!?p>  丁浪搖頭道:“你這么心疼咱爹媽,不如你替我娶了她去?!?p>  元錚愣住,將筆放下:“以后這種小病,請你不要叫我,我替你娶,我又不信丁?!?p>  丁浪一晃眼,只瞧見一抹白色留邊:“別走啊,下雨天的,我一個人多無聊,陪我說會話!”

  劉運進(jìn)了內(nèi)殿,已等候多時,絲言在外,也不得孫貴妃召見,許久,婢女來喊,絲言行出來時,面有擔(dān)憂之色:“劉太醫(yī),娘娘在內(nèi),請吧!”

  劉運是在去翾禾宮路上被請過來的,來了卻被孫貴妃晾著半天,嬪妃問病只在外殿,入內(nèi)是在是與禮不合,深知不妥,便詢問道:“娘娘是哪里不適?”

  絲言也不作答,只道:“娘娘下不得床,請?zhí)t(yī)進(jìn)內(nèi)給娘娘診斷吧?!?p>  劉運便進(jìn)入內(nèi)殿,絲言退出,卻想起德嚴(yán),心里擔(dān)心四皇子還跪在那里,便告訴彩蝶自己出去一下。

  孫貴妃讓宮婢拉開圍屏,道:“叫劉太醫(yī)久等了?!?p>  劉運見孫貴妃端坐,不似病相,想起景怡宮之事,心下一驚,趕緊行禮:“臣不敢,娘娘是哪里不適?”

  孫貴妃將手伸出,劉運跪立在旁,正要搭脈,孫貴妃出言讓眾婢女退下,一把抓住劉運手腕,眾人只見窗影上兩人正襟危坐,似在問診,似在作答,卻不知說些什么。

  絲言來到景怡宮時德嚴(yán)已經(jīng)不在了,見景怡宮罩了燈,便進(jìn)去,青雨正出來:“你怎么來了?”絲言邊替青雨拿衣物邊說:“娘娘身體不適,休息呢,我便得了空來了。”又問馮清的情況。

  青雨便說已經(jīng)睡了,兩人便坐在臺階上聊分別后的事情,以前就感情深厚,絲言覺得青雨還是沒變,一樣的簡單真摯,聽說是主動到景怡宮來的,便忍不住感嘆:“你還是沒變?!鼻嘤晷Φ溃骸澳氵€不是一樣?!?p>  蘭屏將燭火點上,并不計較身處冷宮,就著茶水將藥吃下,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冷絕和凄美哀傷,總算是到了該了結(jié)的時候了,曾經(jīng)面對那張實在是太過豐神秀異的臉,自己被騙了,那人以為自己不會有醒轉(zhuǎn)的一天,倒也可笑。這世間尚有其他自己應(yīng)該活著的理由,妹妹,公主,還有那曾經(jīng)借他貴言的楚王德崇,蘭屏想起那翩翩王子的臉龐和他爽朗的笑容,心漸漸暖和起來。

  孫貴妃站在殿中,擺動著蜂腰,十分得意地問劉運:“劉太醫(yī)可知如何匯報了?”

  劉運已被剛剛孫貴妃的威逼冷汗直流,孫貴妃跌倒他本能地去扶,卻讓孫貴妃腳下一滑摔了下去,碰到了孫貴妃。

  孫貴妃卻似不放在心上般說:“太醫(yī)壓得本宮好生疼痛,還不起來嗎?”

  劉運趕緊跪下請罪:“娘娘恕罪,臣,臣并非故意”

  孫貴妃道:“你不必緊張,本宮與你有話要說?!?p>  劉運擦汗道:“娘娘請說?!?p>  孫貴妃笑道:“上次你太醫(yī)院給李妃開的藥方,李妃卻病了三個月之久,大傷元氣,那藥方看似普通平常,卻多了幾位藥引,此事聽說是德妃囑你所為,你這次若按本宮說的去做,若不聽從,本宮定將李妃之事和剛才你意圖輕薄本宮之事告知皇上,你信也不信?”

  劉運聽孫貴妃無中生有、顛倒黑白,道出陰謀計劃,磕頭如搗蒜:“娘娘,妄言不可虛聽啊,李妃之病并非臣診治的,德妃娘娘更沒有涉身其中啊?!?p>  孫貴妃怒起身,道:“你是太醫(yī)院院使,今日須得依我,如若不然,我便傾我之力將這兩件事情坐實,你性命是小,只可憐德妃與安成了,李妃在皇上心中什么位置你是知道的,且在外朝勢大,可憐德妃母女,在宮中一向謹(jǐn)小慎微,今次卻要被你連累?!?p>  劉運顫抖,汗如雨下,如若孫貴妃真那樣做,只怕遭殃的不只是娘娘與公主,朱家與劉家怕是也,孫貴妃這些年在宮中越發(fā)行事狠毒刻薄,少不得先應(yīng)承她,聲淚俱下道:“臣聽你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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