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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公主

第 四十七 章 生.離

安成公主 子非煙雨 5778 2020-05-30 18:32:00

  月牙悄悄爬上樹梢,德昭關(guān)著門呆了一天,不容任何人打擾,幾乎沒有進食,東窗打開,窗外寒氣沁人,卻無人守衛(wèi),連一向守護在德昭周圍的十三護衛(wèi)也不在。

  德昭一眼望出去,不見燈籠的紅光和人影的斑駁聲,心中劇痛無比,雅魚,為什么要如此對我,如果你愿意取我的性命,我便交由你!可是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德昭心中想的全是和雅魚的過往,原來想忘記一個人真的不容易,想到自己下達的命令,想到自己可能親手逼殺雅魚,心中壓抑悲痛。

  錢惟睿說的對,雅魚有權(quán)利選擇她自己的路,盡管是一條死路,可我希望最后毀滅她的不是你!心下悲愴莫名,命運何苦如此捉弄于人,趙德昭,你親手殺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你不能保護她,卻殺了她,你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上不歸路,只是冷漠和失望地注視著她遠走越遠,你自私的立場和虛偽的名分才是葬送雅魚的毒藥,堂堂一國公主,竟死無歸所,要淪為孤魂野鬼,這一段虐戀終將結(jié)束,卻不料是你結(jié)束她的性命!

  德昭飲恨痛哭道:“趙德昭,你枉為男兒!”一時因無法接受自己的做法,迷迷茫茫地躺在地上睡了過去了。

  半夜,被一場清風繞醒,德昭忽感脊背發(fā)涼,一睜開眼,竟看見一個藍白衣女子站在窗口,血染的白衣,眼含悲傷遺憾,正盯著自己,德昭竟不辨是夢中還是現(xiàn)實,驚呼:“雅魚!”

  雅魚從門口走進來,顯然是重傷的緣故,踉踉蹌蹌,三步就要跌倒,慘白的月色竟比不過她的膚色。

  德昭心中悲痛,她身上的傷全是拜自己所賜,趕緊扶住。

  雅魚看著德昭,突然撲入懷中,痛哭道:“德昭,我快死了!”

  德昭心膽俱驚,心被撕裂般疼痛,堅毅的內(nèi)心瞬間被融化,曾幾何時說過,要用性命守護的女子啊!

  雅魚哭了好久,德昭不能出言安慰,半天才放開雅魚。雅魚撫著德昭的臉,這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夢中的臉,自己最愛的人,不再說話,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也許是因為都深知結(jié)局,而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給對方留下自己生命的溫度。

  德昭沙啞道:“為什么,為什么,雅魚?”心中終是有萬千的疑問,只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大宋一向優(yōu)待降臣,父皇在世時,曾有意賜婚,也許當年雅魚答應的話,自己和她會有一個不錯的未來,但雅魚對于自己國家國運的不確定性,造成了自己和她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德昭明白這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除了悲傷還是悲傷。

  雅魚哭道:“你想我們在一起嗎?”

  德昭心下悲哀難名,雅魚應該早知道的,自己一直的心愿就是得償所愿,得到她的心啊,雅魚突然哂笑,德昭的猶豫和遲疑表明了他作為大宋親王和皇位第二位繼承人的身份,他不會如他所想,一向優(yōu)雅冷靜、只是他知不知道他一直逃避的事實真相呢?

  雅魚苦笑道:“你不想對不對?”

  德昭默然流淚,毅然堅定道:“我喜歡你!可是,我們不能!”

  雅魚聞言心中一暖,背著德昭流下淚來,我不過是故國王女,今生確是不能,回身道:“可是我就要離開你了,離開這個人世了!”

  德昭心在泣血,為什么,要親眼看見自己最愛的人離開自己。

  雅魚輕輕握住德昭的手,幽然道:“可是我舍不得你?!?p>  德昭情難自控,將雅魚擁入懷中。

  雅魚嘴角一抹怪異而滿足的微笑綻開來,對上德昭的眼睛,道:“我要你永遠記住我,心里永遠只有我一個人!”

  德昭心內(nèi)苦笑,雅魚的愛殘忍而深刻,用毀滅自己的方式讓自己永遠忘不了她,但她的計謀永遠會得逞,茫然措問道:“要是我愛上別人了呢?”

  雅魚用自己的嘴唇覆蓋了德昭的話,讓德昭深陷其中,女子的聲音幽然哀怨,仿佛夜中的笛聲,讓自己無法自拔:“那樣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趙德昭,你親手毀了我,可是,可是你是雅魚心底唯一的人,你不能愛上別的女人,我現(xiàn)在就把自己交給你,那么我死也瞑目了!”

  德昭看見雅魚衣衫褪開的肩頭,那只妖嬈翩躚的蝴蝶,是自己的杰作,那白玉般的肌膚讓德昭想起那個夜晚,對于雅魚瘋狂的舉動無動于衷,她將清白留給了自己。

  雅魚看著窗外怔茫夜色,道:“這里,今夜是屬于我們的!”

  德昭恍然記起,從何時起,自己就渴望擁有她,但,現(xiàn)在,她就在自己面前,為什么自己卻感覺到的只有離別的痛苦呢,膚若白雪的肌膚像絲綢般光滑柔膩,當雅魚將自己完全交給德昭時,德昭痛苦地吻著女子嬌嫩如花瓣的唇邊。

  少年時的記憶紛至沓來,德昭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無法拒絕雅魚,盡管理智地知道雅魚在將自己推入痛苦的萬劫不復之地,但,德昭發(fā)現(xiàn)自己在生硬拒絕過后仍然被對她的愛意給推進去了,現(xiàn)在,她是自己的人了,只是懷中的美人卻沒有任何的溫度,窗外明月為晸,一陣清風卷起沙幔,德昭被雅魚吻著,心在流淚,自己最愛的女子要離開自己了。

  蕭撻攬潛入大宋皇宮,伺機進入安成的臥室,但沒想到的是,安成的床前有一個女子,而她的兩個貼身侍婢卻不見蹤影。

  朱雀早發(fā)現(xiàn)窗外的人影,蕭撻攬潛入內(nèi)室時,發(fā)現(xiàn)窗戶大開。

  蕭撻攬暗驚,這女人到底是誰,是人是鬼,她回到自己宮殿中仍然不安全嗎!聞到房間里沖刺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原來是將屋外的宮婢迷倒了。

  踏進內(nèi)室,安成仍沉睡在床上,便靠近床邊,少女躺在床上,如活死人般沉睡,當下心疼得喘不過氣來,半跪在床邊。

  蕭撻攬恍然看見安成不適地皺眉,從懷中取出一支芝草,湊到安成鼻息下。

  半響,安成竟緩緩睜開眼睛,少女驚恐地睜著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氣息漸漸緩和地看著面前英氣挺拔、神色悲傷的高大男子,說不出話來,心下感激,是他救了自己嗎?

  耶律斜軫看著鏡內(nèi)的情景,眼神淡漠復雜隱含盛怒,西門牧雪站在一旁,半瞅著耶律斜軫,那公主醒過來時,他眼中難以掩蓋的釋懷和輕松,耶律斜軫,你躲不了的。

  西門牧雪看著鏡中,那美麗的少女驚艷傾城,那美麗的身影落在西門牧雪的心里,是一粒永遠拂不去的暗塵,笑道:“看來蕭大哥是真的喜歡安成公主啊?”

  轉(zhuǎn)頭看耶律斜軫,只是從那異??∶赖哪樕蠀s看不到任何變化,淡淡的眉宇間仿佛隱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只是那鏡中的人兒,并不知曉,他,也許沒聽見自己剛剛說的話吧!

  蘭屏睜開眼睛,心中暗驚,為什么會是契丹人!緩緩起身,見傲雪躺在地上,趕緊推搡著扶了起來,滿屋的迷香已經(jīng)散去了,叫了幾聲浣月也不見答應。

  傲雪睜開眼,只覺得頭昏腦脹,蘭屏趕緊至床邊看安成,只見安成面色似乎緩和了許多,傲雪道:“公主!”

  蘭屏喜道:“公主似乎臉色好了很多??!”

  傲雪道:“我們兩個怎么都睡著了?”

  蘭屏喜道:“姐姐,你歇歇,我去告訴德妃娘娘!”

  傲雪心內(nèi)疑惑,只得暫且放開,道:“好吧!”

  浣月正進來,傲雪便讓浣月去請高太醫(yī),在至床前看安成,安成似乎真的好了很多。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安成心下一片明朗,卻無法醒過來,想著想著竟又睡著!

  賢的琴聲頓住,淡然笑道:“她醒了!”

  窗紗內(nèi)的美人剪影也動了動,身后幻氣形成的女子正是朱雀,綠色紗衣,春意甚濃,妖氣十足。

  賢淡笑并未回頭:“謝謝你!”

  朱雀滴下淚來,向賢下跪道:“世子既已猜到我的身份,還饒過我性命,我本無以回報,下毒之人乃朱雀近人,朱雀斗膽,求世子饒過他性命!”

  賢的笑容淡淡散開,溫暖,能包容一切的笑意帶著疑惑地看著地上匍匐的女子,并未答話。

  朱雀抬頭道:“朱雀想請世子好好保護自己,另外,要防著那些契丹人!”

  那個女子企圖傷害世子,天下,包括王后,誰也不允許傷害世子,誰要是動了這個念頭,朱雀必要此人于世間不得安生,錢雅魚,必死無疑!

  賢正要仔細詢問,那一抹幻影已經(jīng)散開消失了,賢沉默了許久,那個刺客用她的性命保全了她的家族榮耀,心內(nèi)感激朱雀,此次那公主的病,能醒來多虧了她,正整理行裝。

  崔昊天領(lǐng)著高常進來:“世子,高太醫(yī)來了!”

  賢笑問:“公主可醒了?”

  高常搖搖頭,賢驚訝萬分,高常輕松道:“不過,公主已經(jīng)好很多了!”

  賢疑慮頓減,但是,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呢!

  德昭感覺窗外陽光刺眼,東窗大開,晨風撲面而來,身旁空空如也!驚得一身冷汗,原來自己竟然在地上睡了一晚上,仔細聞身上,是松香的味道,只有雅魚才有的味道,四下尋找雅魚,但并沒發(fā)現(xiàn)她,心下疑惑,她身受重傷,怎么可能再回來,難道昨晚那是一場夢,或者說!當下決定往吳越王府去一趟,錢雅魚能詐死一次,也會有第二次。

  賢進宮的時候,太宗、德妃、孫貴妃等都在鳳棲苑,經(jīng)過西煙宮的時候,只聞古琴聲,古樸哀婉,不經(jīng)意一瞥,只見是一處古樸清幽的宮苑,卻不知是何人所奏,被內(nèi)侍引著進了鳳棲苑,那苑中的宮婢臉上喜色盈盈。

  進入殿內(nèi),見過太宗,太宗便拉著賢感謝:“世子真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朕,真不知如何感謝世子!”

  賢放下心來,見太宗慈眉淡笑,無天子威嚴只有作為父親的喜悅,淡笑回道:“皇上嚴重了,臣只不過是得他人嫁衣救公主罷了!”

  德崇在旁道:“賢世子不必過謙,皇妹能醒來,得虧世子大恩!”

  太宗點頭同意此話。

  賢淡笑未允,遂關(guān)切問道:“皇上,公主可醒來了?”

  太宗龍顏大悅,道:“醒來了,劉太醫(yī)在內(nèi)診治!”

  太宗看著德妃道:“愛妃,等安成好了,定要讓她好好謝謝世子!”

  德妃連連點頭,向賢行禮道:“臣妾也得謝謝世子!”說著就要行禮,賢趕緊回禮:“娘娘不必言謝,在下并沒有做什么!”

  太宗本就對賢有好感,此次賢救了安成,更是好感大升,便對淑、宸二妃道:“世子向我國請親,無奈朕的女兒良莠不齊,竟無可匹配世子者,看來朕得好好尋宗室女,定當為世子尋得佳偶!”

  賢不料太宗于此時提出請親事宜來,又如此說,不免道:“皇上此言真是折殺臣?!?p>  孫貴妃想起之前自己向太宗講自己女兒初云配不得賢世子的話,想不到太宗竟當眾如此說,心下微忿,良為誰,莠又指誰,又想到太宗舍不得永樂,已答應不讓永樂遠嫁,而一心讓初云遠嫁高麗,心中微有不悅,只不表露。

  初云的哥哥現(xiàn)在似乎更傾向于讓初云下嫁樞密使曹彬的三公子曹云軒,這更利于鞏固自己家族在朝中的地位,孫貴妃雖知自己女兒傾慕高麗世子,但也不想自己女兒遠嫁異國,倒也愿意,只是初云個性一向嬌橫任性,怕只怕她對賢世子情根已深,作出可笑舉動。

  太宗早已讓讓王繼恩好好宴請賢世子,又有秦王、楚王等作陪,賢不好推就,回頭看崔昊天,崔昊天無奈地撇撇嘴,只跟著前往!

  安成坐在窗前,傲雪、蘭屏等陪立在旁。

  德妃送走各妃嬪公主王爺后,便進來陪女兒,安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德妃趕緊扶住,心疼道:“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母妃可真不知道怎么辦了?”

  說得安成心內(nèi)泛酸,抱著德妃安慰道:“是女兒不孝,讓母妃擔心了!”

  德妃哪里舍得責怪安成,抱著安成,嗔怪道:“以后可不許你再離開母妃一步!”

  傲雪、蘭屏不忍母女二人哭泣傷心,皆笑道:“娘娘,公主以后可是要嫁人的!”

  安成便道:“女兒不嫁人,就陪母妃一輩子!”

  德妃替安成擦干眼淚,道:“母妃真是不該,你醒來就好,快別傷心了!”

  安成點頭答應,雖醒來卻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元氣尚未恢復,要恢復還需些時日調(diào)養(yǎng),順手拿起身旁香囊,問道:“這是母妃替孩兒繡的嗎,真好聞?!?p>  諸人皆笑,直覺神清氣爽,德妃道:“這是你救命恩人送給你的!”安成瞧那上面的高麗文字,也知曉了救自己性命的人,便問:“是高麗世子嗎?”

  德妃微笑點頭,浣月道:“賢世子可真厲害,當時宮里的太醫(yī)都說公主不能救了!”

  浣月覺得自己說話不吉利,又住了口。

  安成心下恍惚,自己昏迷這期間到底發(fā)生了多少事,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就連昏迷前的事情也是恍恍惚惚,只是想要深想,便覺得一片頭痛。

  德妃拉著安成,又是撫眉又是理烏絲,道:“你別多想,只管好好養(yǎng)病,這眉頭可不許再皺著了,對了,等你大好了,我們得好好謝謝高麗世子!”

  安成迷茫之際,也點頭答應,未曾謀面的高麗世子救了自己性命,的確應該感謝呢。

  賢在窗前習字,柳拓雨陪侍在旁,見賢心緒淡雅平靜,便問道:“那位公主是什么樣的人?。俊辟t淡笑道:“我沒見過她?!?p>  柳拓雨道:“那位公主會不會就是世子心里的那個人呢?”

  賢頗為驚訝,停筆默想,是自己思念她太緊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還是因為拓雨太過了解自己呢,復又提筆,笑著說道:“我心里的人,是,誰呢!”

  德昭到吳越王府的時候,錢惟睿與韓千十分緊張。

  錢惟睿似乎更消瘦了,見到自己,似乎連表面的禮儀也不愿意再敷衍,莫非已經(jīng)知道雅魚的事!便不再向前,正要說起。

  錢惟睿慢步前來,淡然道:“雅魚死了!”

  德昭面無表情,心也仿佛停止跳動,想說什么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安慰的話嗎,誰來安慰自己呢,強壓住悲傷,問道:“她在哪兒?”

  錢惟睿慘淡道:“怎么,想見她的尸體嗎?”

  德昭震怒,更加無言以對,錢惟睿對自己成見已深,相信說什么他也不會信,而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在這錢府大公子面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話,內(nèi)心悲憤交加,面色卻不加表露,失去雅魚是生平一大憾事,錢惟睿這個朋友恐怕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失去吧。

  聽雪樓的案子以及雅魚和高麗刺客交易刺殺賢世子的事,任何一件事都足以定她的死罪,這些事叔皇早在自己之前就已知道,雅魚、錢惟睿包括自己又能怎么樣呢。

  錢惟睿長嘆一聲,突然躬身行禮,神色越發(fā)淡了,嘶啞道:“請安岳王和在下一起前去!”

  德昭黯然答應,道:“有勞大公子帶路!”

  忽有家人來報:“公子,宮里的王公公來了,公子趕快出去接旨吧!”

  錢惟睿一愣,深看一眼德昭,帶著韓千和一眾護衛(wèi)先行出去了。

  德昭沉默半響,對著那家奴道:“可知你家小姐在哪兒?”

  那家奴雙目深陷,垂淚道:“王爺請隨奴才來!”

  德昭步履沉重,心中不敢相信,雅魚,真的死了嗎?

  韓千壓低聲音問錢惟睿:“安岳王,怎么這么快就知道小姐?”

  錢惟睿步子放緩,道:“他,也許什么都知道!”

  韓千一陣沉默,錢惟睿深吸口氣,道:“走吧!”

  出得府門,王繼恩已在門口等著,似乎頗為不滿,臉色盛氣凌人。

  錢惟睿帶領(lǐng)家人和護衛(wèi)跪下領(lǐng)旨:“臣,錢惟睿跪領(lǐng)圣旨!”

  王繼恩宣讀圣旨,錢惟睿心內(nèi)又喜又悲,肩上忽感輕松很多,父王要來了,只是雅魚卻!王繼恩道:“領(lǐng)旨吧,錢大公子!”

  錢惟睿顧不得德昭還在王府內(nèi),只得隨王繼恩進宮面見太宗。

  王繼恩不想德昭在這里:“原來王爺在這里,皇上讓安岳王和大公子趕緊去東華門外接吳越王?!?p>  德昭正要拜領(lǐng)圣旨,王繼恩卻一把拉起,道:“王爺,快些回府準備,皇上還要先見你一次!”

  德昭道:“既是如此,本王這就進宮去見叔皇!”

  王繼恩道:“好吧,王爺快隨奴才走吧!”

  德昭上馬離去,王繼恩瞇著眼看德昭策馬離開,回頭對仍跪在地上的錢惟睿道:“大公子也快些準備吧,你們父子兄弟多日不見,應該想念得緊,皇上,可是甚為看重大公子呢?!?p>  錢惟睿臉色瞬間慘白,自家父子兄弟乃至吳越數(shù)百萬百姓,早就是甕中之鱉,太宗的雄獅百萬早已集結(jié)在長江以南,吳越稍有移動,不過是伏尸百萬、流血千里,百姓生靈涂炭而已,吳越國勢早已傾塌,歸宋已是天下大勢,豈是人力所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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