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已到了三慶園的后門口,來開門的是王昊楠。
“思思?白小姐?你們怎么來了?”王昊楠瞧著思思道。
“我們是來見郭班主的,替我通報一聲?!蔽一氐?。
“好,快請進?!蓖蹶婚獙⑽覀冏屵M前廳。
不多時,王昊楠便扶著郭班主進得門來。我?guī)撞阶呱锨叭?,想扶郭班主一把,誰知他卻行禮道:“郭一白見過縣長?!?p> “您這是做什么?這如何使得?”我連忙將人扶起。
郭老板并未回,只對外面守著的人道:“你們下去吧。”
等了片刻,才開口對我說道:“孩子,這戲班子混進不干凈的人來了,我正排查著,少不得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你萬萬不要多心。”
“怎會混進人的?”我壓低聲音道。
“前些日子我想著招幾個雜役跑堂,平時給客人上上茶,打掃著園子。誰知,前兒月兒跟我說,覺著總有人鬼鬼祟祟在廊上窺視,我這才留心了起來?!惫嘀餍÷暤?。
“可出了什么事嗎?”我緊張道。
“幸而發(fā)現(xiàn)的早,并未有事?!惫习遢p聲道。
我還未張口,便有人推門進來道:“班主,您要的茶?!?p> 我跟郭班主對視一眼,便明了了對方的意思。我將身子向后一靠,整了整衣服,冷笑道:“郭班主,您好家教啊。”
郭班主趕忙跪在我面前,低頭道:“縣長,您息怒?!?p> “我竟不知,主子說話還有下人擅闖的規(guī)矩!”我將手邊的茶碗擲到了地上。
“縣長,請您恕罪。這孩子是剛來的,不懂規(guī)矩。”郭班主“求饒”道。
“既如此,那便下去給我領(lǐng)三十板子,就當我替郭班主教教規(guī)矩?!蔽翌D了頓,又道:“郭班主管教下人不善,去領(lǐng)五十板子?!?p> “小姐!您這是......”思思急忙勸道。
“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也想領(lǐng)板子了?”我質(zhì)問道。
思思憋紅了臉,小聲道:“思思知錯?!?p> “縣長,您放過我們吧?!惫习迩箴埖?。
“既不愿受板子,那便去縣衙領(lǐng)軍棍去吧?!蔽业坏?。
郭老板不再說話,而是拉著那伙計去了院子里,又喚人取來了板子,將那人俯趴著綁在凳子上,王昊楠拿著板子站在一旁。
我漫不經(jīng)心的彈了彈指甲道:“打。”
王昊楠向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板子打的一下比一下狠,最后打到那人沒了聲息,院子外已站滿了人。
“將這人抬下去。接下來,該郭老板了?!蔽逸p笑道。
人群中不時有人為郭老板鳴不平,最后都在我的呵斥中閉上了嘴。
王昊楠裝模做樣大聲道:“師父!對不住了!”緊接著就是連綿不斷的“啪啪”聲,還有郭老板的叫喊聲。王昊楠手上的有技巧的,看著疼,聲音大,其實傷不到人。
五十板子打完,王昊楠便裝作去替他二人請大夫哭著跑了出去。
“都出去!我跟郭老板,單獨談?wù)??!蔽倚χ紫律韥怼?p> 等人走光了,我忙將郭老板扶起歇著,又低聲道:“師父,可知道這是何人指使的嗎?”
“想必是對家搞出來的事。不過,他們卻并未在后臺做什么手腳,倒是在盯著月兒跟秋實多些。我想,會不會是沖著他們兩個,或者說是......沖著你來的?”郭班主猜測道。
“若是沖著我,想必是李擎天的人了?!蔽艺遄弥?,又道:“您今日把人辭了吧,我回去讓高督辦送幾個靠譜的來。今日我們演了這出戲,要他們知道我們不睦,想來短期內(nèi)不會再來找您的麻煩了?!?p> “可是你該如何啊?孩子。你一個人如何自保啊?”郭老板焦急道。
“師父您放心,我有槍,我身邊還有那么多衛(wèi)兵呢,況且現(xiàn)下我是縣長,他們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對我如何。”我安慰道。
“可我這心中總是惴惴不安。”郭老板搖了搖頭,又道:“我那屋中有些描臉的紅油彩,你拿與我涂涂褲子。”
“郭老板果然做戲做全套啊。”我笑著進了屋。
打理完一切,郭老板才問起我今日的來意。
“今日前來,是來商量思思同大楠的婚事的?!蔽矣行┎缓靡馑?,畢竟我還是個未婚的女子。
“小姐!”思思焦急地扯了扯我的衣袖。
“你去替我倒碗水來?!蔽仪屏怂妓家谎郏值吐暤溃骸翱烊?!”
思思猶豫了半晌,才紅著臉跑了。
郭老板見思思走了,才猶豫著開口道:“這?為何這般突然?他們倆可有此意嗎?”
“照人曾向我父親提過此事,我在來的路上也問過思思,想來他們兩人也是有意的?!蔽一氐馈?p> “那你的意思是?”郭老板疑惑道。
“司令派我后日去平樂縣,我這一走,那縣衙也都是男子,思思一人在我總是不放心的。況且我現(xiàn)下站在風口浪尖兒上,我擔心有人對思思不利?!蔽医忉尩馈?p> “若如此,我去問問大楠的意思。思思是個好孩子,若是他們二人真有意,也得與我些時候替他們籌備,萬不能如此倉促便成親?!惫习灏参康?。
“那我走這段日子,思思便托付給您了?!蔽移鹕肀?。
“可不敢這么瞎客氣?!惫习逍χ易隆?p> “思思平日里也并未如何拋頭露面,如今在您這兒,便假稱她是您家的侄女,來此借住一段時日,您意下如何?”我盤算道。
“如此甚好,日后成婚也有說頭了?!惫习妩c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