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等本王四日,四日后本王便來迎娶你。”皇甫璟玥擔(dān)心月兒招惹是非,臨走時還不忘囑托先生說道,“有勞先生這幾日看住王妃。”
“玥王放心,老夫自當(dāng)盡力而為?!?p> 翌日上午,梅三送來聘禮,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看得月詠青依的眼睛都花了,上一次的喬遷之禮,還堆在儲物間里,這一次的數(shù)目更是上一次的三倍之多。
“玥王妃,請過目?!泵啡贸銎付Y的冊子說道,“門外還有一車?!?p> “王爺哪兒來的這些東西?!痹略伹嘁啦蛔R字,如此之多的寶貝,她也無法,只能求助于先生說道,“先生,還是你來吧,我好累?!?p> “小姐婚嫁之物,靈溪自會送到小姐房中,小姐休息去吧!”
收到先生的飛鴿傳書后,月辰馬不停蹄的趕回月居,小姐的大婚之日過于倉促,月居與玥王府整日里忙忙碌碌。
月居里,大紅綢緞掛的滿屋子都是,月瞳手腳輕快,這會兒被先生派去玥王府幫忙了,連翹正在為小姐研制香料,而月詠青依本人,正托腮凝視眼前的嫁衣陷入沉思。
“我要嫁人了,我竟要嫁人了!”月詠青依輕柔的撫摸著金絲鳳縷衣上的一針一線,莫名的感動竄入指尖,襲上心頭,眼底竟泛起了淚花,月詠青依開心的笑道,“我要嫁人了!”
“小姐?!膘`溪端著鳳冠推門而入,“你看這九尾鳳冠多好看,小姐這是怎么了?”靈溪看見小姐在偷拭眼淚,連忙問道。
“我是太開心了。”
“莫說小姐開心,就連那大黃也逢人搖尾?!?p> “這幾日要辛苦你們了?!?p> “小姐莫要客氣,小姐婚嫁,是天大的喜事,自然得忙碌些,小姐先休息著,靈溪手上還有事?!?p> “去吧!”
先生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大婚之前,不得與玥郎見面,否則會不吉利,月詠青依自然是不信這些,但為了圖個吉利,她只能無所事事的待在房間里練字,說是練字,她也只會寫“皇甫璟玥”四個字。
“小姐,白世子來了?!?p> 聽到靈溪的叫聲,月詠青依連忙下樓,她正閑得慌,先生又不準(zhǔn)她出門,只能待嫁閨中。
“月歌,恭喜恭喜,今后得稱呼月歌為月校尉了!”
“白世子,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小姐若是敢踏出月居一步。”先生底氣十足的說道,“老夫便讓連翹給小姐服下嗜睡藥,睡上個三天三夜不成問題?!?p> “先生。”月詠青依朝先生拋了個媚眼,軟磨硬泡的說道,“我與白世子一起,你還不放心嗎?”
“小姐只有在老夫的眼皮底下,老夫才會放心?!?p> “今日我是來賀喜的,月歌雙喜臨門,可喜可賀!”
“白世子太客氣了,留下來用膳,如何?”
“不了,府中有事,改日再來!”
“先生,我怎么覺得白世子有些悲涼?”月詠青依也不知為何,望著白蘇嵐離去的背影,她竟心生憐憫之情。
“白世子雖是皇后娘娘的侄子,但皇上對外戚心存芥蒂,他空有一身本事,得不到器重,在朝中,也不過是個閑職?!?p> “原來如此?!?p> “明日小姐上任,讓月辰陪著你去。”
翌日,月詠青依去射聲營上任。
“月辰,為何射聲營在宮中,這不是宮中的校場嗎?”
“射聲校尉掌管宮中禁軍的弓箭手,這射聲營自然是在宮中,只是當(dāng)下,弓箭手的用處不大,不如騎兵那般受到重視。”
“胡說,一個優(yōu)秀的射手,能于萬人中取目標(biāo)性命,騎兵做得到嗎?”
“小姐說的極是,但像小姐這般精湛的箭術(shù),世上恐怕再無二人?!?p> “說的也是,不過有一人的槍法能與我匹敵?!?p> “何人?”
“你?!痹略伹嘁琅呐脑鲁降募绨蛘f道,“你很優(yōu)秀,從來都不會讓我擔(dān)心?!?p> “小姐何出此言?”月辰聽得一頭霧水,他何時會的槍法,聽小姐話中的意思,他們似乎認(rèn)識了很久。
“我的人呢?”偌大的校場,月詠青依只看見三五人,一位如瘦猴,一位如馬面,一位體型微胖,還有一位看起來稍微順眼了些,可一挪步,居然是個跛子,月詠青依大失所望的問道,“不會是他們吧?”
“月校尉?!彼娜诵卸Y道。
“你們不會真的是射聲營的弓箭手吧?”
“屬下正是,還有一位去了茅房。”
“也就是說,射聲營一共只有五名弓箭手?”
“確實如此?!笔莺锘卮鸬?。
“皇上這是在消遣我嗎?”月詠青依在心底犯著嘀咕,“人這么少,還不如取消了射聲營,這群歪瓜虐棗,一看便知不行?!?p> 見月校尉一臉嫌棄的模樣,四人皆尷尬到無地自容,他們本想轉(zhuǎn)去騎兵營,無奈被楊校尉嫌棄,只能待在射聲營中,終日里做著最下賤的活兒,聽聞月校尉出入過東州軍營,又是玥王的王妃,自然是瞧不上他們了。
“李云去茅房已有半個時辰,還未回來,李青,你去看看?!?p> “不用去了,八成在馬廄里撿馬糞。”
“你們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月詠青依問道。
“洗馬,撿馬糞,喂馬食,擦兵器……”
“這是你們該做的事情嗎?”
“楊校尉說是便是了。”
“楊校尉是誰?”
“騎兵營的校尉。”月辰說道,“楊湛,楊校尉。”
“走,去把我的人領(lǐng)回來?!痹略伹嘁罋鈩輿皼暗淖叩今R場,果然,又一只瘦猴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正卑躬屈膝的撿著馬場里的馬糞,“去把他叫過來。”
“月校尉。”楊湛騎馬而來,一臉的鄙夷之色,他們官位、階品皆相同,但與一個女人平起平坐,楊湛嗤之以鼻,不過是皇上看在玥王的情面上,給的封賞罷了。
“他是誰?”月詠青依見來者不善,一副挑釁的模樣,她指向李云,聲色嚴(yán)厲的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無關(guān)射聲營的事,從今日起一概不做,誰要是動了我的人,休怪我對他不客氣。”
“屬下明白。”
“小姐,他便是楊校尉?!?p> “楊校尉,我的人為何會在馬場里做事?”
“他呀,不過是只搖尾乞憐的狗。”楊湛得意洋洋的鄙笑道,“哪日我若是高興了,便把他收入營中,既然月校尉舍不得,牽回去吧!”
“你們都是這般心思?”月詠青依凌厲的目光盯向眾人,眾人皆低頭慚愧不語,“都給我聽好了,一個優(yōu)秀的射手,能在萬人中取目標(biāo)性命,掩護隊友撤離,這是騎兵無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