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ǘ?p> 飯局顯然是鈕童特意安排的,不過現(xiàn)在,吳浩知道已經(jīng)是為時已晚了。
鈕童結(jié)完賬就直接走了,也沒有跟吳浩來打個招呼。吳浩是看到鈕童走的。這意思其實已經(jīng)很明白了。
吳浩懂。
只是接下來該說點什么呢?
趙春慧建議走走,“這里的味道太大了?!?p> 吳浩笑了笑,“飯店不都是這個味道的嘛?!?p> “可能吧,不過這種地方,我是不會來吃的。”
“哦……”
“我表哥今天叫我來一起,我沒答應(yīng)。這種地方,檔次不夠?!?p> 吳浩聽著,沒有說話。眼前這個女人,確實并不是自己能養(yǎng)得起的。
“我表哥介紹我們相親。說是你公務(wù)員?!?p> “相親?”吳浩停住了腳步,雖然已經(jīng)是有了心里準(zhǔn)備,但這鈕童不是明明說了是“偶遇”的嘛,“哦……嗯?!眳呛七€是不失禮貌的回應(yīng)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是好了。
“公務(wù)員現(xiàn)在工資高不?”
“哪高嘛,比平均工資還要少了四五百?!眳呛瓶催^官方公布的2017年的SC省平均工資。
“七八千?”
“沒有。我才三千多點?!?p> “不可能吧?我都有三千多一個月的?!壁w春慧顯然很驚訝。
“我們工資真的很低的呢?!?p> “那福利呢?”
“現(xiàn)在八項規(guī)定那么嚴(yán),哪還有什么福利嘛?!?p> 兩人邊走著,趙春慧說想喝點東西,于是兩人便是走進(jìn)了路邊上一家咖啡廳。吳浩還是第一次來咖啡廳的,平常想喝也只是買點速溶的,感覺去店里喝實在是有點奢侈了。
“我表哥說你一個月一萬多的?!?p> “鈕童呀?你信他亂說?!眳呛葡氩骈_話題,“聽說你學(xué)金融的?”
“嗯,對錢敏感?!壁w春慧笑著,點了杯卡布奇諾。
吳浩也要了杯一樣的。
“公務(wù)員就是好,一周還可以休兩天。我們就不行了,一周一天,節(jié)假日還是最忙的?!?p> “旅游公司不都是那樣,不過鈕童說你是在做文員,應(yīng)該還好一點點吧。”
“說的是文員,其實還不是一行政加前臺加客服加銷售,事情來了啥都得干。我們那是一小公司,沒分得那么清楚的?!?p> 兩人就這么聊著。趙春慧確實長得漂亮。吳浩是有些心動的,不過這種心動卻一直被理智給壓制著。吳浩很有自知之明。
出了咖啡廳,趙春慧說想看電影,雖然不知道有什么電影看,但就是想看看。沒有辦法,吳浩只好又陪著去了電影院。
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吳浩合計了一下,這一晚上花了兩百六十多塊錢。
第二天早上吳浩去上班的路上收到了鈕童的短信。
“怎么樣?我表妹不錯吧?!?p> “人到是漂亮,不過我可養(yǎng)不起?!眳呛葡胄Γ颊f門當(dāng)戶對,但這趙春慧可是個會花錢的主兒,吳浩雖然也不說吝嗇,但畢竟賺錢不容易,自然還是應(yīng)該找個節(jié)儉一些的是好。
“花點錢怎么了?你賺錢還不是為了給老婆孩子花的?”
“我說你呀,就這點不好。俗話說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這點錢都舍不得花又怎么能套得到女人不是?”
鈕童打字快,兩條短信就過來了。
“話是沒錯。可你也知道我就這點工資,夠你妹一個人吃喝都不夠的呢?!?p> “沒事的,你先花著,沒錢了找我。我給你墊著。”
鈕童倒是確實想撮合兩個人?;蛘咧辽?,覺得吳浩這人不錯,趙春慧不應(yīng)該錯過了。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吳浩自然是明白鈕童的心思的。
下午正上著班,趙春慧的電話便是打來了,說是晚上一起吃個飯,訂在了一個日本料理店。
吳浩從來沒有去過日本料理店。
是一家名叫“松下家的飯”的店子。導(dǎo)航過來的,倒還算是好找。店子看起來并不大,趙春慧在二樓的隔間里,一同來的還有她兩個朋友,當(dāng)然都是女的。
吳浩路遠(yuǎn),來得晚一些,到的時候菜已經(jīng)是點好了,一旁的服務(wù)生正在幫忙煎著牡蠣。
“想吃什么你自己點哦?!壁w春慧也沒有過多招呼,看來也是個吃貨無疑。
只是吳浩并不知道應(yīng)該吃點什么才好,或者說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吃才好。菜有些是熟的,有些是生的,有些是用碗裝著的,有些是用錫紙包著的。桌子中間一個電烤盤,服務(wù)生正把一些生的菜品往上放著。沒有一般餐館里那種的米飯,只有一些粥和湯水。
吳浩在趙春慧同一排坐了下來,有點不知所措。
“這個不錯,你可以試一下。”趙春慧指了指一紫菜卷的米飯團(tuán)子。
吳浩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只看到上面的肉還是紅色的,似乎還帶著血絲。
“三文魚壽司。配的黃瓜粒、火腿粒和三文魚片。”是那服務(wù)生,夾了一坨給吳浩,“先生您要芥末多點嗎?”
芥末吳浩是知道的,那味道自己有點吃不習(xí)慣。吳浩連忙婉拒了,只接過了那米飯團(tuán)子。
不好吃。
這是吳浩的第一感覺。冷的,三文魚肉似乎還有點冰。除了火腿粒感覺還有點味道之外,其它都是淡淡的。
吳浩只吃了一坨。有點想吐。連忙夾了根烤好的魷魚須。
“不好吃嗎?”是坐在吳浩對面的文文,趙春慧是這么稱呼她的。文文看到了吳浩吃壽司時的表情。
“嗯……不是怎么好吃。”吳浩回答著,有點兒尷尬。
“不好吃嗎?”趙春慧也沒抬頭,仍是自顧自吃著。
“有點生?!?p> “第一次吃?”
“嗯?!?p> “那那個,你試試?!壁w春慧指了指一油炸的蝦子。
“那是大蝦什錦天婦羅,裹的面粉炸的?!蹦欠?wù)生介紹了。
“聽慧慧說你是公務(wù)員?”是另一個女生,蘭兒。
“嗯。”
“市級的還是省級的呀?”
“沒,區(qū)級的呢。溫江區(qū)。在衛(wèi)計局?!?p> “哦……溫江呀。那里有點兒偏呢?!蔽奈慕舆^了話。“我一朋友就在那邊上班,下了地鐵還得坐二十多分鐘的公交車,說是一點兒都不方便的?!?p> “還好啦。四號線也很快的呢?!?p> “買房了沒?”
“嗯,就在光華那邊?!?p> “光華?”文文似乎并不清楚這個地方。
“就在西站那邊上不遠(yuǎn)。”趙春慧補充了一句,“跟我現(xiàn)在住的那個地方不遠(yuǎn)。”
“哦……不知道?!蔽奈暮呛堑男χ?p> 不過話題并未結(jié)束,是蘭兒問了,“全款的?”
“哪有……貨款的呢。我家可沒有那么多錢的?!?p> “多大的呀?”
“七十多,二改三的?!?p> “哦……也不大嘛,住起來可能會有點點不方便呢?!笔俏奈摹?p> “還好啦。三個臥室。我還準(zhǔn)備把我爸他們也接過來一起住的呢?!边@話,吳浩是故意說的。眼前這兩個女人是冷一句熱一句的,吳浩自然是看得明白原由。
“啊?”
“啊什么啊呀,你們兩個查戶口呀。吃東西都不能堵住你們的嘴。”趙春慧看了眼那服務(wù)生,“再來一份生魚片拼盤?!?p> 晚飯一直吃到八點多。
三個女生似乎都很能吃。不過吳浩卻吃得很少,一來是并不習(xí)慣日本料理那味道,二來嘛,有點兒尷尬。吳浩真的很少被人這么盤問的。像是要把祖宗十八代都得問一遍才夠。
結(jié)賬的時候三個女生也沒有往前臺的方向去,吳浩只好去把錢給付了。一千三百七十一。
“錯了沒?”吳浩問前臺。
“沒有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