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青澀年華
等了三趟車,幾人總算是擠上了中巴車,車票五毛錢,比起一個小時一塊錢的車費,貴的不是一般,葉子有些心疼。
車上本來只有二十來個座位,為了多掙錢,愣是多拉了十幾個人,過道擠的跟個沙丁魚罐頭似得,因了四個男生的緣故,四個女生都坐上了座位,沒被擠得雙腳離地。
葉子坐在過道邊,為了防止葉子被壓到,宋清風硬是撐著身體在葉子身側(cè)隔出了一塊空隙,而謝光輝則被他擠到了身后,一只腳懸空無法踏到實地,想使力都使不上。
沿路有不少同學徒步往鎮(zhèn)上走,三五成群,說說笑笑的,似乎也不錯。
十來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了地方,鎮(zhèn)子不大,從街道這頭走到那頭,繁華地段也就四五百米的樣子,街道兩邊多數(shù)是飯館,比起路邊攤,飯館看起來要干凈衛(wèi)生上檔次的多。
不過路邊攤也有路邊攤的優(yōu)勢,畢竟在價格上要實惠的多,所以學生們更喜歡吃路邊攤。
在街道的中段,向東邊延伸出去一塊地方,是個占地三四千平米的開放型市場,市場的盡頭有個蓋的還不錯的舞臺。
這地方估計是附近村鎮(zhèn)用來趕集、過會唱大戲、放電影的場所,平時被附近的小商小販用來擺攤做生意了。
市場上五花八門賣什么的都有,只要是學生會用到的東西,市場上基本都能找得到,不過最多的還是賣零食的小攤位。
市場上,葉子在眾多的飯盆中相中了一個米色的洋瓷小飯盆,還帶著蓋子,蓋子上和盆上都繪有豆綠色的蘭草,非常好看,最主要的是,這個飯盆還不貴,只要一元兩角。
葉子咬咬牙,買下了這個飯盆,她的錢都是有數(shù)的,除過正常的開銷,一個月能讓她零用的錢也就十來塊,她不能亂花。
徐曼曼和張思穎也給自己各挑了一個飯盆,兩人的飯盆比葉子的貴了三毛錢,竇玲原本用的就是飯盆,四個女生里就她沒買。
一圈逛下來,幾人手里或多或少的都買了東西,宋清風手里提著兩斤炒葵花籽,分給大家吃,都是十幾歲的少年,有人給吃的還能不吃?爭相抓了來吃,葉子不好意思自取,被宋清風塞了一把。
宋清風抻著袋子讓謝光輝吃,謝光輝扭過了頭,他才不吃呢。
“謝光輝,你和宋清風什么情況?感覺你在生他的氣?!备]玲悄悄問謝光輝,一路上,謝光輝對著宋清風就沒有過好臉色,一看就有問題。
“沒什么,你看錯了。”謝光輝說道。
“那他給的葵花籽你怎么不吃?”竇玲又問道,在幾個女生中,也只有她和謝光輝比較熟,也聊得最多。
“我不喜歡吃瓜子?!敝x光輝說道。
葉子也感覺出了謝光輝對宋清風的敵意,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光輝給她送飯被宋清風給騙走了的原因,不管怎么說,葉子都是很感激謝光輝的。
出門在外,特別是在自己生病了的時候,有人關心總是很容易讓人感動,尤其是一個對自己來說還不算熟悉的人,所以葉子對謝光輝總是特別的客氣,以示尊重。
雖說宋清風同樣給自己送過飯,可葉子覺得宋清風的目的不純,說話總是半真半假的有些油嘴滑舌,所以葉子對宋清風客氣不起來,更無尊重可言。
而這導致了葉子在面對謝光輝和宋清風時會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態(tài)度。
這也是讓謝光輝特郁悶的一件事,他也想和葉子有輕松愉快的相處模式,可惜在葉子面前,他總是有些畏手畏腳,總是斟酌了又斟酌才敢開口。
謝光輝很是羨慕宋清風的張揚和隨意,可惜他就是他,學不來也做不到。
“我聽宋清風叫你元寶,元寶是你的外號嗎?”竇玲問劉元。
“不是,元寶是我的小名?!眲⒃蚋]玲解釋道。
四個女孩子里,只有竇玲顯得很活躍,和幾個男生都能聊幾句,他不光是打扮的像男孩子,性格也像男孩子,少了女孩子的矜持,多了男孩子的隨性。
“那你呢?進財也是小名嗎?”竇玲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對一路上都不言不語的王進問道。
“不是?!逼铺旎牡?,王進對竇玲回答了一句。
宋清風和劉元一起回過頭看向了王進,這什么情況?對女生從來不理不睬的王進竟然也有認真回答女孩子問話的時候。
王進淡淡的看了宋清風和劉元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我去,你們元寶、進財、還有那個趙金山,你們的名字怎么都跟錢沾邊啊?”竇玲忍不住吐槽,這些個人怎么就聚在了一起的。
“你們不知道吧?私下里同學們可是都管宋哥叫土財主的,他才是財神爺。”劉元說道。
“土財主?這外號也真夠土的,和你校草的身份一點都不配?!睆埶挤f說道。
“土財主是同學們私下里給我起的外號,沒人敢當著我的面叫?!彼吻屣L說道。
“你很有錢嗎?”竇玲問道。
“在學生里,我算是有錢的吧?至少不會讓自己餓肚子,手里還有兩個零花錢?!彼吻屣L說道。
都說窮學生、窮學生,作為學生,再有錢還能有錢到哪去?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家都很能吃,能保證每天不餓肚子就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了,要是手里還能有多余的零花錢,那簡直能算是學生中的有錢人了。
“你們四個人,一個土財主,一個元寶、一個進財,還有一個金山,也是夠全活的了,我說你們是怎么湊到一起的?是因為名字和外號的關系嗎?”張思穎問道。
“不是,我和進財是發(fā)小,大家都叫我元寶,所以就叫他進財了,高中的時候宋哥和進財在一個班,我和跳蚤在一個班,本來關系就不錯,經(jīng)常在一起玩,大家來了技校又在一個班,關系就更鐵了。”劉元解釋道。
“那你們?yōu)槭裁垂苴w金山叫跳蚤?”葉子問宋清風。
“趙金山打籃球的時候,彈跳力特別好,別看他個子不高,蓋帽、上籃,全不在話下,跟個跳蚤似得,我都不一定防得住他?!彼吻屣L說道。
“這么厲害?”葉子說道。
“那當然了,不然怎么會被人叫跳蚤呢。”劉元接口道
“我就喜歡籃球打得好的人,我爸也經(jīng)常帶我打籃球,可惜我總是搶不過他們,身高不夠,體力也跟不上?!备]玲不無遺憾的說。
“你還會打籃球?”劉元驚了,這女孩不但打扮的像男孩子,就連喜好和性格也很像男孩子。
“打籃球算什么,我還會爬樹呢,小時候我爸帶著我住單位宿舍,院子里都是叔叔伯伯,他們教我玩的都是些男孩子玩的游戲,男孩子會的我基本都會?!备]玲毫無女孩子的矜持,手臂一揮,一身的瀟灑不羈,估計很多男孩子都沒有他身上的這股豪邁氣。
王進看著竇玲,心跳突然加速,竟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女孩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