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室殿。
林昭跪在皇上前,懇求父皇,萬不可沖動,即便常熙有在大過錯,也不至于剛找回便要她和親。
皇上本就不愿,如今林昭也這般想,心情愉悅起來,走過去拉他起來。“朕知你心意,郡主和親一事不急。”
此話已是準話,定不會讓郡主和親。林昭安下心來,施禮退出去。李公公送走林昭后進來,見皇上面帶笑容,說“皇上,郡主公主擇一否?”
“都不,朕的女兒,朕自有斟酌?!碧岬脚畠?,他嘴角揚起笑容,萱凌雖從小頑固,常熙也不安分,都是他寵愛之女,他怎么會糊里糊涂便讓其和親。
“是?!崩罟辉谔岽耸?。
普王府。
林昭看著常熙讓人移交給他的,伸手拿著一個小而沉重的紙袋子輕輕晃動,零零散散的移動聲傳出,他懷著奇異解開袋子,嗅到一股獨屬于山間清香和草木的異香。
他勾起唇角,把袋子傾斜緩緩倒出,隨著熙熙攘攘的沙土滑出,里面掉出一張紙。
他頓住動作,打開那張紙。紙上清秀的字體寫著:心意我領了,無以回報。我所在之處,你亦在。
他輕笑出聲,臉上掛滿笑容,細細品最后兩句,然后嘟囔道。
你所在之地,我亦在。
然后,他抬頭恢復冷靜,大步走出去,吩咐著,他獨自一人出去辦事。
長春殿。
茗梓袖中握緊拳頭,臉上擺出無所謂的樣子。
剛養(yǎng)好傷便偷偷聯(lián)系姐姐進宮的冰儀怒道,“小主,難道真要和親?”
她哈哈一笑,無奈的擺擺手。冰伊在她身旁一臉深思,眼中帶著不解。茗梓看到了,但也不提明,再看面前氣憤不易的冰儀。
搖搖頭,她怎么可能不氣,不恨。她只想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個人,但是到底是權利不夠,什么都沒有,她唯有在他放松時機下手。
冰儀在她耳邊說得話,她不記得了,但是她心里已經(jīng)有主意了。
只是要做個萬全之策,至少不能讓冰伊冰儀姐弟倆受累,那是爹爹為她選的護衛(wèi)。
突然,進來一個婢女,她說普王爺來訪。三人齊齊對視,點個頭,冰伊出去迎他,冰儀則走到遮擋簾后面躲著。
林昭進來,“常熙?!避餍廊灰恍Γ酒饋碜哌^去,“見過普王爺?!?p> “郡主客氣”倆人客氣一番,讓人出去,在屋里閑聊一陣子,相約出去飲酒作樂。
坐在鏤空大理石椅子上,她喝著不知何味何酒,只想醉了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林昭看出她有心事,斟酌的開口,“老朋友,你應當不會藏著掖著吧?!?p> 聽到這話,她哈哈一笑,跟她輕碰酒杯,“自是如此?!?p> “只是啊,今夕不同往日,不知從何說起。”她故作詩意的說著,連飲幾杯,眼前有些重影。
林昭不禁失笑,拿起紙扇搖起來,搖頭晃腦的說,“你啊,想說便說,你我之間做什么虛的?!?p> “我想出去?!鳖D住,她正經(jīng)的說出,林昭暗下眼神,“想出去還難嘛,我?guī)愠鋈ケ憧??!?p> “他不會許的,你不會不知道我現(xiàn)今的樣子吧?!彼粲兴嫉恼f道。
林昭看了她一眼,“和親人選,這點事兒我要是不知,那永遠也別想坐上那個位置。”
說罷,他帶著玩笑繼續(xù)說,“但你也別忘了,我可也是他們眼里的和親人選吶。”
“哈!巧,真巧?!彼嘈Φ溃劾镒炖镎f不出的感覺。林昭把酒拿遠,拿起茶水倒給她喝。
“可不是巧。我們啊,真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边@句話說出,倆人相視大笑不止,不知是為了這不可做主的人生,還是這巧妙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