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兇殺
夜色深沉,冬日里的夜色格外的冷寂。
玄意輕輕呼出一口氣,讓體內(nèi)真氣自動搬運周天,細細思索今天的事情。
何家的事情他不清楚,無法準確判斷是什么原因、什么人導(dǎo)致的兇殺縱火,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動手的人絕對有一流上品以上的實力。
有這樣的人在周圍窺探,想要保住何亦舒的性命實在不容易。
無論是仇殺還是盜殺,再或者是買兇殺人,既然殺了何家滿門,只要是腦袋正常肯定會斬草除根永絕后患,絕不會放過何亦舒。
尤其是現(xiàn)在表明何亦舒身后還站著‘無心神劍’,誰是兇手不覺寢食難安呀!
所以這幾日是最兇險的時刻!
“兇手的武功既高,所求者基本可以確定是《三山圖》這件武道寶物,現(xiàn)在《三山圖》也在何家,怕兇手怕是更坐不住了?!?p> “顧不移和柳正應(yīng)這二人并非能吏,以他們的武功不足以護住何家,甚至說不好這二人還有可能牽扯在其中,還要防著這二人。不過顧不移調(diào)來了大隊神武衛(wèi),大庭廣眾之下兇手應(yīng)該不好動手,要下手也只會找時機暗地里行事?!?p> “今天來搶圖的那人手持天兵實力的確強大,可是天兵使用起來極耗費真氣,以他的真氣修為應(yīng)該堅持不了多久,若是被神武衛(wèi)圍上會有危險,所以他想要搶圖只能暗中下手,一擊中的后遠揚?!?p> “而且今天那人來的如此之快,目標如此明確,只怕不是有心就能做到的,神武衛(wèi)或是捕快中肯定有他的內(nèi)應(yīng),否則做不到這么及時?!?p> 玄意自己也是習(xí)武之人,心里很清楚《三山圖》這樣的寶物對武者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若非他要保護何亦舒的安全,早便去和顧、柳二人搭伙參悟《三山圖》了。
今日下午匆匆一瞥,他就已經(jīng)知道《三山圖》的底細,這幅畫蘊含畫圣吳行之的武道意境,確實藏有畫圣的傳承,但武道意境不好感悟,只有在武道上有所成就之人才可能感悟到,普通武者根本無法看出任何東西。
也就是說,這幅畫是給一品頂尖高手看的,對普通武者沒有一點用處。
顧、柳二人雖然達到一品境界,但并未修煉到高深程度,怕是難有什么收獲了。
不過按兇手的武功推算,這《三山圖》正是他自以為的急需之物,以他殺害何家滿門的性子不達目的肯定不會罷休。
“不過還有一處奇怪的地方,何府有流光劍客、何云福兩位兩品上高手坐鎮(zhèn),兇手實力雖然不弱但也很難無聲無息殺掉他們,又是如何做到殺絕何府滿門的呢?”
玄意搖了搖頭,伸手右手運轉(zhuǎn)真氣,一朵幽藍色的蓮花憑空出現(xiàn)在掌心,靜靜地懸浮轉(zhuǎn)動,那流動的光芒美麗的令人炫目。
“真氣真是令人著迷的東西!”
來到這方世界已經(jīng)十年,每次攀登到新的武道高峰都令他迷醉。
這是和現(xiàn)代科技完全不同的感受,借助于科技上天、下地、入海,但人體孱弱的體質(zhì)是沒有變化的,并沒有一種‘質(zhì)’上的變化。
可武功不一樣!
武道修行者,偉力歸于自身,能感受到身體素質(zhì)的不斷提升,跨大江,躍大山,浮空飛掠,掌斷金鐵,這樣奇妙的感覺遠不是什么坐飛機、輪渡之類能比擬的。
這是一種自由的感覺。
唯一可惜的這方世界并非仙俠世界,雖然武功的上限已經(jīng)達到高武層次,但至高境界也只能延壽二百,做不到長生久視。
可玄意跨界而來,既然見到武俠世界的玄妙,就更貪圖長生之路。
既然現(xiàn)在還沒有,那就推著這方世界往前走一走。
夜色漸深,玄意躺在床上將靈覺無限延伸,感觸冬日里的冷寂,一刻不停的搬運真氣,感受世界萬物的脈動。
何亦舒在旁邊的靈堂中為父母守夜,白天那個小丫頭娟兒陪在她身邊,還有何錦與兩名仆役伺候左右。
眾人的心跳聲緩慢起伏。
靈堂旁的屋子里靜悄悄的,有些許溫暖流露出,應(yīng)是顧不移和柳正應(yīng)二人在房屋中秉燭觀看《三山圖》。
天地茫茫無限延伸,與無垠宇宙相重合。
一夜無話。
早晨,何亦舒打起精神陪玄意吃些早餐,命人去請顧不移和柳正應(yīng)兩位大人。
兩人沒說兩句話,忽然聽見驚恐的大叫聲:“殺人啦……”
何亦舒手一抖,差點沒把碗打了,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玄意挑了挑眉:“是顧、柳兩位大人所在的方位。”
兩人起身趕過去,半路碰上仆役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滿臉哭喪著嚎道:“顧大人死了!”
何亦舒豁然大驚,不敢置信:“誰死了?”
仆役上氣不接下氣,帶著哭腔道:“是顧指揮使,顧指揮使大人被殺了!”
玄意也是霍然一驚,顧不移被殺了,怎么可能?
昨天夜里他特意留了幾分心思關(guān)注兩人的動靜,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打斗之聲,難道兇手的武功竟高到令顧、柳二人無法反抗的地步嗎?
“柳正應(yīng)呢?他也被殺了嗎?”
“沒見到柳大人,只有顧大人被殺了?!?p> 奇哉怪也,昨天明明是兩人非要第一時間研究《三山圖》,怎么今天早上柳正應(yīng)就走了?
玄意隨著何亦舒來到顧、柳二人昨日研究《三山圖》的屋子,一進屋就聞到刺鼻的血腥氣。
顧不移死的沒什么痛苦,一柄短劍從他的后心刺入,一劍斃命。
半截長刀還掛在腰間,并無出鞘的跡象。
他的尸體伏在桌子上,鮮血從傷口中緩慢流出,染黑了背后的衣物,不過鮮血還沒有完全凝固,也沒有把衣服完全浸透,地上還是干凈的。
兩名仆役平躺在地上,眉心大拇指頭般大小的紅點正逐漸擴大,說明傷口處血液還在往外滲出。
如今是寒冬臘月,鮮血還沒有失去溫度和活性,可想而知刺殺是剛剛發(fā)生的。
玄意心里一緊,腳步一移落到何亦舒身邊,凝神觀察。
兇手殺人的時間是片刻之前,意味著他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何府,他會對顧不移悍然下手,恐怕也不會顧慮殺死何亦舒的后果。
六名武衛(wèi)守在顧不移的身體兩側(cè),身體緊繃,又驚又怒的緊張的盯著眾人。
玄意皺眉,從現(xiàn)場來看顧不移根本沒有做出半分抵抗,就像是被人輕易刺死后丟在桌子上。這有兩種可能:要么是兇手武功太高,顧不移根本做不出反應(yīng)就被擊殺;要么是兇手是顧不移的熟人,令顧不移沒有防備,被偷襲所殺。
而且《三山圖》不見了。
他朝神武衛(wèi)問道:“你們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顧指揮使被殺的?可有聽到什么響動?柳總捕頭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六名神武衛(wèi)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
玄意也不著惱,找來報信的仆役問話。
仆役沒見過什么世面,身體抖得厲害,哆哆嗦嗦的道:“小人是來請顧大人吃早點時發(fā)現(xiàn)顧大人死了的,柳大人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小人也不知道?!?p> 何亦舒這時已經(jīng)拿不定主意,只是拿眼來看玄意,這時玄意也不推諉,立即問道:“別院的大門是哪一個在看守?立馬把他找來?!?p> 何錦領(lǐng)著幾個仆役一起進入屋子里:“玄意道長,今天清晨是周五在院子里打掃,你可以詢問他?!?p> 玄意眼睛落在跟進來的仆役身上:“柳總捕頭是什么時候走的?是他自己嗎?”
“大概是半個時辰之前,小的也記不太清楚,當(dāng)時就他一個人?!?p> 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小時,而從顧不移身上血液外流的情形來看,死亡時間應(yīng)該不超過半小時,應(yīng)該是在柳正應(yīng)走之后被殺的。
不過兇手對時機的把握又是如此精準?竟然拿準了柳正應(yīng)離開和仆役進來之間的時間行兇!
玄意感覺有些佩服兇手了,他看了看屋中的神武衛(wèi),這些人都被顧不移的死嚇到了,滿腦子的驚恐和憤怒,只顧著保護顧不移的尸體等待上官趕來,沒有一點鎮(zhèn)住場面的想法。
“顧大人在你們的護衛(wèi)下被人刺殺,難道裝啞巴保住尸體就能免去你們的罪責(zé)了?告訴我昨天有什么人進出過屋子?拿出去了什么東西?”
一名神武衛(wèi)干巴巴的道:“昨天夜里到今天為止并沒有什么人出入過,只有送茶水的差役夜里來過次,還有早上柳大人離開,沒有見他們拿什么東西?!?p> “沒有人把東西拿出去,《三山圖》還能飛了不成?”
玄意再次打量房屋,與自己腦海里的疑問相印證,房屋只有兩扇窗戶,顧不移是個很謹慎的人,在門窗外都安排了神武衛(wèi)值守,所以兇手要是從門窗闖進來,不可能不驚動護衛(wèi)。
柳正應(yīng)離開的時間在顧不移被殺之前,但在柳正應(yīng)走后并未再有任何人進入,這怎么可能?
呸!
玄意暗里鄙視了自己一次,學(xué)什么鬼柯南,這個世界與地球全然不同,武道高手來去無蹤,如神如鬼,想用推理的方法在這個世界破案追兇,別扯淡了。
可能是柳正應(yīng)暗施辣手殺了顧不移和兩個仆役,封住了他們的傷口不讓鮮血外流,待人走之后招式失去作用鮮血才流出,呈現(xiàn)出剛剛死亡的狀態(tài)。
也可能是有輕功高手在人進出時潛入房內(nèi),殺人奪寶,再趁仆役進門時逃脫。
亦有可能是守門的神武衛(wèi)被人以奇異武功弄暈,醒來后不記得自己暈過呢。
況且誰能規(guī)定這些人一定說實話了!
“我自己都有一百種方法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屋殺死顧不移,比我更強的高手不在少數(shù),做到這一點并不難?!?p> 玄意微一琢磨,想到許多種可能,于是走到顧不移尸體旁邊打算再檢查一遍尸體的情況。
青梅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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