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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豆凝和一眾丫環(huán)一齊轉頭看向扁若筒,一臉警惕。
「塔納大哥!你不認得我???」
扁若筒無力地虛張著口,心臟停頓般,連氣也無力回抽,「他竟然不認識自己,還對自己無印象?!」
「不認得,我們見過嗎?」
塔納貝爾怎會不認得她,只是,經歸西解說後,他意識到這個人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心愛的人,他不要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是扁應房女兒扁若筒呀!你怎麼忘了?」
他一定是在哪兒受傷失憶了,所以才會忘記自己的,扁若筒敢肯定。
「扁小姐說她和族長您是好朋友,你們還常常一起吃飯呢?!?p> 英丫擋在扁若筒身前敵視她,若她有異動將會立即動手制止。
「一起吃飯?我從不和其她女子吃飯,你肯定記錯了?!?p> 穿邦了,扁若筒滿臉通紅。
「我爹爹扁應房跟您生意合作多年,這段時間還幫您籌集大米呢。我們昨天才到燕京,想拜見您,他們卻說您出外辦事這兩天都不在燕京?!?p> 扁若筒越說越委屈,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楚楚可憐。
「哦——原來是扁小姐吖,我以為是哪家女子冒認呢,扁老來了呀?」塔納貝爾如夢初醒,又深深思索。
扁應房打聽到他們正籌運米糧往燕京銷賣,竟還旺銷,也想分一杯羮,所以來求他,說他的米倉有大量庫存,願意幫他們籌米。
因著平日也有生意合作,寧都米行的銷情理想,所以塔納貝爾只是眨眼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
「你今日來有事嗎?」塔納貝爾輓起夫人一起坐在主位上。
「如若無重要事就先請回去吧,太晚了不安全,擇日我們夫妻倆再約上扁老爺一起聚個餐。」
主人家已經下逐客令了,扁若筒也不好再強留下來,但是難得見他一臉,她又不想錯過。
「塔納大哥怎會在這里?你不是住在西??」
「怎麼?你是準備向汴家說我一直住在映霞樓,我們夫妻一直恩愛是嗎?」
話沒說完就被塔納貝爾嚴詞打斷了,一雙毒殺的眼神飛過,將她嚇得哆嗦了兩下。
她第一次見他放出如此令人心寒的神色,恐懼心虛得臉色刷地一片剎白。
「原來你是來幫他探底的?」塔納貝爾牙格響起,要先給她些警告。心想:敬酒不吃吃罰酒,別逼我動起真格來。
一般陰風吹進來,扁若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我是來找您的?!?p> 被誤會了,扁若筒既害怕又緊張。
「找我?怎麼不見拜貼?反而借賞園找我夫人。」
塔納貝爾親暱地將寧豆凝輕挨往自己身上,寧豆凝也乖順地靠了過去。
「我能和您單獨談談嗎?」
看見他們如此纏綿,扁若筒心痛地咬緊下唇,悽白的唇瓣硬被她咬出深紅血色,思索良久才敢吭聲。
「有話這里說吧,我和夫人並無隱瞞?!箤幎鼓鹕韰s被他拉按下來,抱住橫坐大腿上。
「有外人在呢?!顾毬曁嵝?,欲起身坐好,卻又被人抱回,當著外人面輕啄了一口。
他們這樣??
見慣的人都習以為常,當看不見,沒見過的人臉色羞紅,心生怨淚。
「??」扁若筒遲遲開不了口,她有千言萬語,卻一句也不敢當著這種情形說出來。
丫鬟適時地送來了飯菜。
「置閣上吧?!顾{貝爾安排道,一幅男主人的姿態(tài),一點也沒有入贅女婿的憋屈。
「夫人,我餓了,開飯囉!」直接將寧豆凝托抱起來,兩人卿卿我我地咯笑著上樓去了,丟下扁若筒自個兒羞尬。
「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我願做妾,只要能見到你就可以了?!?p> 扁若筒急急對著他們的背影喊去。
可腳步聲並沒有半絲的停頓,眾人都好像沒聽到她說過話一樣各自忙活了。
寧家的丫環(huán)不用伺候主子用餐,也在值休室圍坐用膳了。
客廳里只剩下扁若筒和丫環(huán)小露,無人伺侯她們,也無人叫她們離開。
閣樓上層,綿綿細語,溫情洋溢,時而傳來愉悅的腆笑,時而流出爽朗的歡聲,只是聽不清說什麼笑什麼。
「小姐,我們走吧?!?p> 扁若筒咬緊雙唇,強忍悲痛,丫鬟小露輕拍她的肩膀勸慰
通紅的雙眼再也止不住淚水,她抱著小露痛哭起來。
小露扶抱著她一路走出映霞樓,小跑出晴湖橋,跑出寧家園景,奔出寧宅。
身後的景致再美,花兒再艷,霞光再絢麗也與她無關。
聽到扁若筒遠離的哭聲,兩個人對望了一下。
「你這也太傷人了吧?」寧豆凝甜膩一笑,口是心非得自己也忍不住表露了出來。
「不然你想我怎麼辦?你教我呀。」塔納貝爾翻了翻白眼,狀作沒辦法而為之。
「就這樣辦,很好,嘻嘻??」知道丈夫對自己如此疼愛,當著自己的臉,給情敵無情一擊,寧豆凝其實很開心,甜入心扉。
兩人一輪纏綿。
「說回正事,我在‘格窯’調了幾個熟手的陶工過來‘陶凝坊‘幫忙?!?p> 塔納貝爾怕她太累,撥幾個人手過來幫她打理新開的窯坊。
「啵!——」
「謝謝相公。」
寧豆凝開心地給他贈了一個響吻,他這麼關心自己,心裡樂開了花。
塔納貝爾指了指右臉,還想要一個,寧豆凝不依,欲要逃開,他卻拉著她不許走,兩人嘻嘻哈鬧著玩索吻。
第二天,塔納貝爾帶寧豆凝去了‘陶凝坊’。
寧豆凝自從失蹤回來後就被寧母禁足,能出門的次數都不值一數。
除了上次萬春樓要她去緊急處理外,就是前天去了寧都米行一趟,今早出門前還被寧母責怪,說她不帶眼識人。
昨晚扁若筒哭哇著跑出去,她們是親眼見著啲,寧母即刻定了規(guī)矩,以後如果沒有貝爾陪同不許她出門,要所有丫環(huán)家僕嚴格看守,否則罰的是他們,一眾僕隨哪敢不從。
寧豆凝苦了一把臉,可塔納貝爾卻是幸福的。
其實自從認識她之後,他的人生從此改寫。
從前刻板嚴肅,不多言笑的人,已經變得柔和而笑臉常掛。
每每看到她,便被她純樸真致的笑靨感染得情鋼若水,水柔如輕風,風緩如羽拂,溫暖而舒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