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公子,不知來此有何貴干?”管家不緊不慢地整了整衣冠,態(tài)度極其傲慢。
“舒瑾來拜見崔家公子,請管家通傳?!?p> 舒瑾壓著心里的火氣,恭敬地舉了一禮。
舒家乃是富甲一方的大族,豈是崔家可能比的,放在平日,也是他崔家遞帖才能拜見的。
“我家公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好言好語,管家也該知趣了?!?p> “呦,舒公子好人脾氣,可惜,我不吃舒家那份糧。”
舒瑾面色微變,管家向小廝們招了招手,意圖將舒瑾趕將出去。
小廝們一擁而上,鉗制住舒瑾的手,舒瑾從未學(xué)過手腳功夫,從小根種的思想也不允許他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只能被小廝推搡離開了崔家。
舒瑾心里一團(tuán)火氣無處發(fā)泄,又想到舒桐口中的宮泩記,攔了一輛馬車,叫馬夫往宮泩記的方向去。
柏桑撩開珠簾,看著躺在搖椅上一臉滿足的姬宮玟,一頓香噴噴的牛肉火鍋,足以慰藉姬安玟的肚子。
柏桑悄無聲息的坐在另一張?zhí)梢紊?,扯下面簾,安靜的閉上眸子。
“怎么?遇到難事了?”
“怎么可能?!?p> “萬事不要總朝一個方向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姬安玟嘴里磕著瓜子,把瓜子皮掰開,往柏桑的方向扔了過去。
“母親,你說她會不會說謊?”
柏桑睜開眼睛,看著泛著點點銀光的紫藤蘿,正午的陽光透過紫藤蘿的縫隙,落下斑斑光點。
“一個愛到極致的人,是不會說謊。”
“母親憑什么說,她愛到極致?”
姬安玟眼里突然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嘴角彎彎,柏桑竟然看不懂。
“愛到極致,就是成全?!?p> “等汝長大了,桑桑,汝知道,吾在周國有一侄兒……”
“母親!”
柏桑從搖椅上跳下來,急忙打斷她的話。
“我去設(shè)計首飾,母親午安!”
姬安玟眼睛微瞇,看著柏桑落荒而逃的背影,閉上眸子,一滴淚從她的眼眶中慢慢滑落,窗外的風(fēng)輕輕吹過,撩起翠綠珠簾,淚痕微涼。
柏桑拿出一張牛皮紙,展開,把一直未開封的毛筆夾在耳邊,在鉆石堆里扒拉出一顆,放到紙上。
撓頭抓耳一番,才在紙上描了個框子。
“公子,柏小姐,不見客!請公子自重!”
竹蟬伸出手臂攔住舒瑾,一臉的不歡迎。柏桑撩開一層珠簾,看清了來客,舒桐的兄長,舒瑾。溫文爾雅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暴躁易怒的心臟,實在瞎了他那張臉。
“我妹妹昨日可來過這里?”
“公子說的是誰?”
舒瑾見竹蟬軟硬不吃,氣惱的坐到木椅上,手隨意的搭在椅子上,細(xì)膩的觸感讓他微微驚訝,他凝神一看,竟是上好的紫檀木,桌上的茶具是白瓷的,茶葉是金瓜貢茶。旁人或許品不出這味道,但是舒瑾的舌頭,可是靈敏的很。
舒瑾的心里對柏桑的身份更加疑惑了。
“舒桐,我舒家的女兒?!?p> “公子是舒瑾?”
舒瑾見竹蟬認(rèn)出了他來,在崔家受的氣頓時煙消云散了,看來他舒家家大業(yè)大,名氣,自然也大。
“公子請回吧,宮泩記不接待?!?p> “何故?”
“宮泩記與舒桐小姐有字據(jù)在先,恕小店不方便透露?!?p> “我是她的兄長,也不行?”
“舒公子若是行?舒小姐也不會來我宮泩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