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回到班內(nèi),發(fā)現(xiàn)班里很吵,是啊,快要結(jié)束了,很多同學(xué)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有的同學(xué)是喜悅的,因為,寒窗苦讀12載,終于到了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刻,有的人為終于解放了而喜悅,基礎(chǔ)差的同學(xué),卻是認(rèn)為只要參加高考了,就沒有什么遺憾,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落榜明日愁。那自己呢?自己是為了什么?
正當(dāng)凌霜陷入沉思之計,后面,等人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被人突然一拍,凌霜本能地跳了起來,看到笑嘻嘻的張峰正在準(zhǔn)備收手,凌霜便沒好氣地道,“喂,你干嘛呀?知道不知道,嚇?biāo)廊瞬粌斆摹薄?p> “我當(dāng)然知道,嚇?biāo)廊瞬粌斆?,所以才專門來嚇你的,嚇?biāo)滥阕詈昧耍l讓你們倆早上那樣對我呢?本來我心里對高考就挺恐慌的,你們倆也不安慰我,把我徹徹底底的忽視,還……”知道這廝又該拿早上的事喋喋不休,凌霜立馬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停停停,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哼,就你這態(tài)度,我才不要告訴你呢?”得張小朋友又開始耍小性子了,這不凌霜立馬來哄他了,“嘿嘿,張峰同學(xué),你可是我們?nèi)艘娙藧?,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張Sir,團結(jié)同學(xué),熱愛集體,博學(xué)多才,寬容大度,怎會與我這般不懂事的小女孩做計較呢?
這話說的,讓凌霜自己都嘔了一下,不禁在心里默默的鄙視自己,看著張小朋友微微彎起的嘴角,凌霜接著道,“所以,好張峰到底有什么事啊?”看著張小朋友,想笑卻又故作嚴(yán)肅,凌霜不禁莞爾。
“咳咳,我宰相肚里能撐船,不與你計較”凌霜立刻狗腿地配合,“嗯嗯”
“是這樣,明爺找你有事在辦公室里已經(jīng)等你半個多小時了,還有有個事想找你幫忙,我和程梅……喂喂喂,我還沒說完呢,你跑那么急干嘛?”“嗯,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嗯,等我回來再說”
凌霜已經(jīng)跑出十幾米,擺手說道。明爺,何許人也?明爺姓臧名明,是他們高三13班的班主任,其人沉默寡言,不茍言笑,神出鬼沒,同學(xué)們每天不期望見到他,卻又怕見不到他,其行蹤實在難以琢磨,讓人無處提防,比如學(xué)校要舉行什么活動,其他班的班主任都是在班里通知學(xué)生,而從來都見不到他來班里說,再比如,晚上十點,晚自習(xí)快下課時,其他班的班主任都回家了,而他卻忽然從走廊的窗戶,飄過,拿起他內(nèi)存十分龐大的手機,為偷偷講話的同學(xué)和趴在桌子上,流著口水呼呼大睡的同學(xué),拍下一組精美的照片,或者從后門進來,“出去”
把昏昏欲睡的凌霜,猛地震醒,卻也不敢回頭,與他對視的后果是不能承擔(dān)得起的,聽到有人離開座位的聲音后,知道明爺說的不是自己,舒口氣又趕緊提起精神,拿起筆,趕緊分析今天不會的題目,并且為剛才出去的同學(xué)在心底默默祈禱,(知道他們不是玩了手機,就是在看課外書)
明爺其人,不知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是他的氣質(zhì),不言自緊,不怒自威,看不到他時恐慌,看得到他亦然,聽不到他的聲音時恐慌,聽得到他的聲音時,亦是如此。
凌霜,一口氣跑到綜合樓,彎著腰兩手放在膝蓋上,大口呼氣,白皙的額頭上布滿細(xì)密的汗珠,清風(fēng)知人意,迎面而來,綜合樓旁邊的幾處竹子,挺拔而立,幾片鮮不可見的竹葉,隨風(fēng)起舞,墜落小池中。
凌霜,因跑的太快,頭發(fā)微散,把眼前的一縷青絲別到耳后,走到小池旁,雙手扶著小池旁銀白色的欄桿,池中的金魚似有感應(yīng),本聚在一起的金魚現(xiàn)四處游去,正如柳宗元《小石潭記》中所記載的那樣,“蹴爾遠(yuǎn)逝,往來翕忽,似與游者相樂?!?p> “小魚,今天不和你們玩了,我要走了,再見。”也許是再也不見,再來又能如何呢?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自己,你們可能,到那時已經(jīng)不在了。
凌霜,離開小池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進綜合樓。
時間如白駒過隙,明知道我們終會分離,卻還是一不小心投入了這么多的感情,當(dāng)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割舍不下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些人這些事物,終會成為我們心里最美好,最深刻的秘密,不允許自己觸碰,也不允許他人家揭開,但我們都知道,他們一直都在。這里的人這里的事物,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有所改變,但他們一直都在,但是我們都缺少了一個理由,缺少了一個讓自己來見他們的理由……
初夏明媚的陽光撒在小池中,金魚的鱗片閃閃發(fā)光,映射著我們美麗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