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向夏予枝的眼睛,并將夏予枝心中的想法道出:“你想要老朽為你占卜的,是有關(guān)于夏城主的事情吧?”
“是?!?p> 夏予枝點了點頭。
“有些困難?!?p> 老者的指尖再次凝聚出一道乳白色的火焰。
“畢竟是用空間至寶隔開?!?p> 這次凝聚出的火焰遠(yuǎn)不如剛剛占卜柳恒生凝實,顯得虛幻無比。
并且明明沒有任何的風(fēng)吹過,但火焰還是止不住搖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這次占卜,看似無法成功了。
夏予枝有些遺憾,對于這次占卜也不抱多少希望了。
但,令夏予枝沒能料到的是……
老者那閑置的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符紙,并中口中吐出一口精血灑在上面。
“敕!”
隨著老者一聲爆喝,那精血在符紙上竟是凝聚出了一個狐貍的圖案。
……
說是狐貍,又有些不同。
不知道為什么這上面的圖案給了夏予枝一種奇特之感。
仿佛,那又好似是一種貓。
但這方世界,無奇不有,夏予枝也只是將它當(dāng)做了一種特殊的狐貍。
符紙在老者的手中微微閃爍,隨即化作一道光芒進入了火焰之中。
火焰在一陣劇烈的搖曳后穩(wěn)定了下來。
成功了!
這一番變故,看得夏予枝眼眸微微瞪大。
火焰中所散發(fā)的道蘊甚至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方才老者占卜柳恒生的那一刻。
老者微微閉眼,將手中火焰熄滅。
夏予枝能感覺到老者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似乎受到了些內(nèi)傷。
“前輩?”
夏予枝過意不去,連忙上前扶住。
“噗!”
老者吐出了一口鮮血。
“前輩!”
夏予枝有些擔(dān)憂,同時看向一旁從剛剛開始便站在一邊默不做聲的韓湘立。
直到現(xiàn)在,韓湘立也還是毫無動靜,猶如不會動彈的石像一般。
雖然夏予枝對此有些疑惑,不過眼前也不是懷疑這些的時候了。
“韓兄……”
夏予枝剛要開口向韓湘立求助,卻被老者制止了。
“夏城主如今尚還有救?!?p> 老者眼眸瞇起,強行壓制住了自己體內(nèi)的傷勢,沉聲道:“老朽從卦象中看到了,那天青城的主簿不知道派人去尋了什么藥品,藥效極佳,預(yù)計在一日之內(nèi)夏城主就能醒過來了?!?p> 聞言,夏予枝心神一動。
還未等夏予枝放下心,老者繼續(xù)道:“不過……”
“不過?”
夏予枝不明所以,有些緊張。
老者微微一嘆,道:“妖族已經(jīng)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是什么意思?
夏予枝有些愣神。
似乎看出了夏予枝心中所想,老者接著沉聲道:“妖族,在兩個時辰后便會襲擊暮峰了。”
暮峰,天青城八峰之一。
剩余的七峰分別為:啟峰、東廣峰、南廣峰、西南豐峰、錢渡峰、申峰、無名峰。
眼下人族僅有的三座峰便是“暮峰”、“西南豐峰”與“無名峰”。
而夏城主則一直在暮峰!
“可能妖族也知道若是讓夏城主醒來的話,恐怕這次妖族的行動就失敗了。”
老者輕輕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當(dāng)然,這也是在場眾人的想法。
夏予枝咬住嘴唇,有些迫切地問道:“有什么能夠通知他們的辦法么?”
說出這些話時,夏予枝的心底略帶期待。
在夏予枝看來,既然老者能占卜出天青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說不定也有辦法將消息傳遞進去。
老者搖了搖頭。
見狀,夏予枝有些失望,但卻也知道這怪不得老者。
突然,夏予枝在腦海中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看向柳若棠。
“怎么了?用那副表情看我?”
眼見夏予枝用著一副古怪的表情看向自己,柳若棠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關(guān)于父親回到天青城,并與山大王交戰(zhàn)這回事?!?p> 夏予枝皺著眉頭,不解道:“先前就覺得有些奇怪,父親到底是怎樣穿過的壁障?”
在先前,柳若棠說過夏城主聽說天青城被妖獸攻破后急忙趕了回來,并且斬殺了山大王。
這其中有一處盲點。
如果那時候有了壁障的話,那么夏城主又是如何穿過的壁障呢?
要是沒有壁障的話,那敕嶺宗或者別的什么勢力早就能進天青城中營救并擊退來犯妖族了吧。
“就是……”
柳若棠愣住了,她似乎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所知的一切,都源自她的父親,“鬼槍”柳恒生。
“唉……”
一道嘆氣聲傳來。
夏予枝與柳若棠回去望去,只見老者盤腿坐在地上調(diào)息著剛剛因為占卜所受到的內(nèi)傷。
剛剛那道嘆氣聲便是老者發(fā)出的。
可見到老者這番模樣,夏予枝也不太好打擾,但卻又很想明白老者剛剛是因何而嘆氣。
“走吧,別打擾宗主了?!?p> 正當(dāng)夏予枝一籌莫展的時候,韓湘立走過來對著二人道:“你們?nèi)粝胫佬┦裁矗S我來便是了?!?p> 嗯?嗯嗯??
夏予枝瞪大眼睛。
(怪不得那么強,原來那老者就是宗主么?)
待夏予枝回過神來,韓湘立已經(jīng)朝門外走了出去。
在方才,韓湘立的語氣十分隨意,不過卻能給夏予枝帶來了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感覺。
好似胸有成竹。
見他這樣,夏予枝也選擇了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處結(jié)界之內(nèi)的景色還是挺不錯的。
有翱翔的飛禽,有奔跑的走獸,有寧靜的湖水,有美麗的靈植。
幾個敕嶺宗弟子聚在一處玄關(guān)之前,似乎還在鉆研著符法。
(這處地方,如果不是結(jié)界的話,還挺像是一處真正的宗門……)
夏予枝走在狹窄到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的棧道上,不禁想道。
等等,真正的宗門?
夏予枝抓住了這一瞬間的靈感。
“莫非……這里就是敕嶺宗!”
夏予枝失聲道。
“哦?夏小道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嗎?”
走在前面的韓湘立微微一笑,言語中算是肯定了夏予枝的猜測。
不過,這樣的話。
就證明了世人還是小瞧了這個宗門。
夏予枝有些震撼。
“等一下,你在說什么???”
三人中,只有柳若棠不明所以:“這里當(dāng)然是敕嶺宗???”
當(dāng)然,這里的確是敕嶺宗。
“你沒有說錯。”
韓湘立道:“只不過你應(yīng)該沒想到,這里就是我們整個宗門了?!?p> 柳若棠還是沒能反應(yīng)過來,一副努力思考著的樣子,但看上去有些茫然。
見她還是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韓湘立也沒賣什么關(guān)子,微微一笑,道:“我們宗門的根基已經(jīng)全部都在這處結(jié)界內(nèi)了。”
這下,柳若棠能理解了。
只不過,她瞪大眼睛,明亮的眼眸中盡是難以置信。
“什么???”